楚其姝笑着問道:“不過我的事情,你倒是一點都不驚訝啊。”“您在我小時候也沒有怎麼掩飾的打算吧?”柳行周用茶水潤了潤嘴唇,也跟着露出了無奈的笑。“我也算是見過一點世面了,自然曉得哪怕是正兒八經的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可也養不出您那樣的氣度。”人歲數大了,不太适合大喜大悲,若不是柳行周經曆的事情太多估計也沒辦法這麼快的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她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繼續說:“我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将舒文和您放在一起說的,不是别的,實在是很多事情由他去做要顯得比您做出來的更加有說服力。”“比如?”柳行周略有些嗔怪的瞧了她一眼:“您這是在考我?”楚其姝笑而不語。“比如啊……比如說那些本子,我找人鑒定的時候,人家說裡面最古老的甚至能追溯到一千多年前,而且就算年代最近的也都是以為早已失傳的名家大手的孤本殘卷,您說這些東西是舒文那個連自家最後的園子都保不下來的敗家子兒給我留下來的?我不信。”柳行周說到這兒,忍不住哼笑起來。“他連自己的架子都放不下來呢……他就是那麼個糊塗人,時局都看不透的糊塗蛋,哪裡是有底氣說得出‘亂世黃金,盛世古董,護好這些就能保你下半生順遂無憂’的人?”“而且……”柳行周的語氣一頓,意味深長的看向楚其姝:“那家夥滿心滿眼真心實意揣的是誰,您當我看不出來?您這番話和我說他是對您說的我都能信……說他為了我?煙姨,我可不是什麼小孩子。”楚其姝斜睨一眼柳行周,“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大人的事情不要跟着攙和。”柳行周面對楚其姝的這番話絲毫不惱,反倒是笑得愈發燦爛。“如今大概也就您還會叫我小孩子家家了。”她說完之後,忍不住歎息一聲。“不過煙姨,你之後去哪裡了?”楚其姝停頓了片刻,想了想回答說。“煙霞是真真正正的死了,你便當煙霞是我曾經唱過的一場戲吧,這場戲唱完了,我就走了,也不再是煙霞了。而當我脫離了煙霞的身份之後便沒有在這片土地上呆着,這兒的人都活不下去了,哪還有心思聽戲啊……以現在的立場來說我當年應該是在國外待着,算是休養生息吧。”柳行周沒有細問楚其姝的情況,人活到她這個歲數,已經沒有什麼看不開的了,對她而言,鬼神之事并沒有什麼所謂,倒是能在這個歲數再見一次她活生生的煙姨,和她坐下來再喝杯茶、看她繼續把自己當成小孩的一副長者姿态,這便比什麼都好。隻不過柳行周的思緒轉了一圈,立刻溜回了自家孫子的身上。陸孟白的小心思簡直太明顯了,先前那點眼巴巴的試探姑且不說,瞧見楚其姝在椅子上沒起身的那點不高興也能理解——無非是怕楚其姝在自己這個長輩面前的态度太過不尊重引起了老太太的不滿,直接引起了好感度下滑。不說是他的期待能否成真,可能楚其姝因為這一點不禮貌就連這個角色也可能拿不到手。若是站在陸孟白的立場上,他沒錯;可那前提是楚其姝當真是個貨真價實的小輩,而柳行周本人也是個迂腐死闆的老太太,這才會發生這種情況。可既然已經知道楚其姝是誰了……老夫人立刻毫不客氣的就又開始轉頭嫌棄起自己的親孫子了。這年頭上了些歲數的老人家都喜歡有事沒事念叨一下自己那一輩年輕時候光輝燦爛的“革命家史”,柳行周也不例外;以她的角度來說陸孟白就是被他父母慣得有些過了,他家境殷實容貌出色,再加上父母吃過苦就舍不得讓自己的孩子跟着受罪,從小到大幾乎沒受過什麼委屈。陸孟白正如這一代大多數的年輕人一樣,稍有不順心就要鬧脾氣耍性子,看上什麼東西不拿到手誓不罷休,若要再念過幾年書,就要跟着煞有其事的喊着“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落在老一輩的眼裡不過就是一群奶味都沒退幹淨的娃娃的幼稚把戲。老實說,她孫子會看上楚其姝,柳行周是一點都不意外。但是看上歸看上,要往家裡領給她當孫媳婦,老太太就要第一個沖上去敲孫子的腦袋。她現在要求陸孟白對楚其姝的态度非常扭曲非常複雜:人必須要看上,你小子眼界兒高到哪裡去了看不上她這個水準的,飄得你沒邊了連楚其姝都看不上眼;但是隻許看不許碰也不許要,你又是誰家的孫子連她好不容易求回來的心肝肉都想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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