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春如今也算太醫院裡的編外紅人了。蔣太醫被這個當紅炸子雞戴了高帽,心裡自然高興。加上魏王寬仁,又是監國親王,能替他做事,若是入了他眼,對自己總歸是有好處的,滿心樂意。面上卻拈了下須,為難道:&ldo;隻怕殿下那裡不好說話……&rdo;繡春早瞧出他的心思了,立刻道:&ldo;你放心。殿下那裡我代你去說。他一定會點頭。&rdo;蔣太醫滿心歡喜,兩人便算說定了這事。~~到了晚上,王府的車又來接了。繡春硬着頭皮上去。到了那邊,吓了一跳。她出入王府次數不算少了。從前每回,都是她苦苦等着魏王殿下,望眼欲穿。這一回,居然是尊貴的魏王殿下在等她!進去禊賞堂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他正坐在那裡伏案疾書,邊上撂了些卷宗文件類的東西。聽到她進入的腳步聲,他擡頭,随即擱筆,起身朝她點頭,微微一笑。蕭琅這是替她考慮,所以今天白天特意把最重要的事處置完後便趕早回來了。想着她處理完自己的膝處後,也不必再像昨晚那樣做别的額外之事,讓她早些回去休息。隻是他這舉動落入繡春眼中,除了&ldo;反常則妖&rdo;,再無别的想頭,更添别扭。勉強回他一個禮。蕭琅如常那樣上了貴妃榻。上頭已經另換了張褥墊。繡春飛快瞥他一眼,低聲道:&ldo;殿下,實在是抱歉,昨日那張毯子被我帶回去後,一不小心竟擦上了燈油,一時難洗幹淨。我再洗洗,要是實在弄不幹淨,我想法子另賠你一張新的。&rdo;蕭琅聽她一開口便提那事,極力忍着不笑出來,嗯哼了聲,淡淡道:&ldo;無妨。你慢慢洗就是。不急。能洗幹淨最好。實在洗不幹淨也沒事,不過沾了燈油而已。哪天順便帶回來就是。不必另賠了。&rdo;繡春幹笑。看着他躺了下去。雙臂攤開交撐在後腦勺,一副悠閑的樣子。她愈發覺得他怪異起來。壓下心裡的不安,淨手後如常替他針灸膝部,一針入犢鼻,擡眼,見他正盯着自己。二針入梁丘,擡眼,他還在看自己。三針過後,實在受不了了,停住手,臉上擠出絲笑,小心翼翼地提醒他:&ldo;殿下,你怎麼不看書了?&rdo;蕭琅如夢初醒般地哦了聲。随即擡臂抽了本書,握在手上翻看起來。繡春暗暗籲了口氣。總算不用被他這樣盯着了。他再盯着不放,她難保不會抖手抖腳地紮錯針認錯穴。她很快上完了針,得氣後,開始燃艾,以鞏固效果。蕭琅不過随意翻了幾下書,視線便情不自禁再次落到了她身上。其實今晚她一過來,他便覺到她與往日有些不同。對着自己時,不但沒了昨晚那種占了理兒就抓住了趁勢教訓的氣勢,甚至似乎變成了誠惶誠恐般的畏懼――難道真的是因為弄髒了他的那張裘毯所緻?他覺得不大可能。可是除了這個,他又實在想不出能有别的什麼理由,會讓她的态度一夜之間就來了個這樣巨大的改變。對此他不解。且老實說,這種感覺也很不好。他忍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開口試探着問道:&ldo;你今天怎麼了?&rdo;繡春仿佛受了驚吓,啊了聲,擡眼飛快看他一下,搖頭:&ldo;沒什麼。&rdo;&ldo;你好像有點怕我?&rdo;&ldo;怎麼可能!&rdo;她驚詫地睜大眼,加重語氣,補充了一句,&ldo;殿下這麼好的人!&rdo;蕭琅沉默了下去。他開始檢讨自己剛才的說話語氣。剛才她解釋那條裘毯時,他一時沒忍住,稍稍逗弄了下她。會不會就壞在自己的那種态度上?&ldo;那個……就你方才說的那條毯子,我是和你玩笑的。髒了就不要了,你不必再想那事了。&rdo;主動提這事,他此刻其實還是有些尴尬。卻看着她,很是誠懇地這樣說道。繡春聽他又說那毯子的事,頭垂得更低,含含糊糊道:&ldo;我盡量……賠你……&rdo;蕭琅暗歎了口氣,決定不再提了。~~繡春結束了針灸,最後往他雙膝處上了藥,以掌心輕輕推揉直至吸收,道了聲&ldo;好了&rdo;。蕭琅坐起了身,望着她匆忙收拾東西的背影,隻覺時間飛逝過去一般,身下的褥墊仿佛還沒坐熱,她便要走了。他心裡有些淡淡的不舍。再一想,接下來她都還會再來的。一下又覺開朗了。再過幾天,等她漸漸忘記了昨晚的尴尬場面,對着自己時,應該就能恢複從前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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