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良宴,那個軍閥的公子,整個江南無人不知。他常常考慮,如果她嫁的是個尋常人,他是不是還有機會把她奪回來?可也僅限于臆想,她的婚姻還算幸福,他除了遠遠觀望,沒有别的出路。不過心生向往情難自禁還是有的,就像現在,她抱着嘉樹,恍惚有種取南葭而代之的錯覺。寅初垂下頭,他一定是瘋了,觊觎别人的太太,瘋得無可救藥了。南欽不知道他的心思,她還在揣測,如果南葭現在回來,他們複合的幾率有多高。下午的日光靜靜地流淌過去,坐了十來分鐘,倒像坐了半輩子那麼長遠。嘉樹動了動,看樣子是要醒了。寅初怕她抱得累,忙過來接手,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向停車場。寅初說:&ldo;今天帶着嘉樹不方便,改天我請你吃個飯,感謝你今天的鼎力相助。&rdo;南欽笑道:&ldo;你太客氣了,嘉樹是我的外甥,如果遇不上便罷了。既遇上,沒有不搭把手的道理。&rdo;她看看車内,沒有安放孩子的地方,&ldo;你們是怎麼來的?嘉樹一個人坐得住麼?&rdo;寅初嘴角略沉了下,&ldo;把車門都鎖上,讓他在後座爬,開得慢些就好了。&rdo;南欽簡直驚訝,何至于搞得這樣凄慘,哪怕叫傭人抱着也可以啊!寅初看出她的質疑,無可奈何道:&ldo;孩子是我母親派人送來的,今天剛到。交到我手裡人就走了,我也是沒辦法。&rdo;車子駛向長樂路,他送她去那家理發店。到了店門口,南欽不得不把嘉樹放下來。哪怕再揪心,畢竟是人家家裡的事,她盡了自己的力,說得過去了。寅初看着她下車,禮貌一笑說再會。南欽關上了車門,站在路旁朝車裡看,嘉樹趴在玻璃窗上,兩隻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呆呆望着她,嘴裡呼出來的熱氣很快模糊了他的臉。她目送車子走遠,心裡一陣陣牽痛起來。這麼小的孩子像沙包似的被抛來抛去,讓她想起她們小時候,沒有母親關愛,幾乎是乘風長大的。現在輪到這一輩,南葭實在是太狠心了。她進理發店時,雅言她們還沒到。找個臨窗的位置坐下來,百無聊賴下翻閱日報,還是今早的新聞。都看過了,隻好把中fèng的招工信息都細細浏覽一遍。不經意間看到頭版右下角一方小小的啟示,是當時名噪一時的詩人與夫人的離婚消息。她晃了晃神,猶記得那詩人的愛情曾經讓多少人豔羨,沒想到短短半年就分道揚镳了。這個時代,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都像是寄生在浮萍上,讓人覺得靠不住。等了約摸半個小時雅言和汝筝才來,妙音讓傭人先帶回去了,她們總算可以松散一陣子。雅言的頭發不知道怎麼折騰才好,原來的大卷要改成小卷,長發要改成短發。南欽和汝筝提不了意見隻在一旁看,直到那細細的卷發棒纏了雅言滿頭,帶上個特制的帽子準備通電時南欽才道:&ldo;不會漏電吧?&rdo;汝筝盯着理發師手裡的cha頭,遲遲道:&ldo;應該不會吧……&rdo;死歸死,燙還是要燙的,這是時下摩登女性的驚人意志力。南欽摸摸自己的頭發,覺得以前的火鉗燙應該更安全些。本來蠢蠢欲動也打算&ldo;噱頭&rdo;一下,待看見雅言拆了卷發棒的樣子算是徹底死心了。不說良宴不支持,自己也确實接受不了。這滿頭的彎彎曲曲讓她想起希臘神話裡的人物,立刻熱情變成了一捧死灰。雅言倒毫不介意,先頭是沙發彈簧,這下子變成了鐘表彈簧,她也很樂于接受。不過回到家時唬着了三夫人,捶胸頓足地罵:&ldo;死人啊,怎麼弄成這模樣!現在好在家養頭發了,哪裡也不許去!&rdo;南欽和汝筝是做嫂子的,沒有勸阻小姑似乎也難逃幹系。兩個人對視一眼,站在廳房裡笑得很别扭。正苦于沒有借口回避,聽見外面傭人叫二少,她頓時松了口氣。轉回身看,良宴摘了帽子從外面進來,她難掩驚喜地一歎:&ldo;你回來了啊!&rdo;☆、良宴唔了一聲,&ldo;調了架偵察機,三點就回楘州了。之前向父親彙報公務,耽擱了些時候。&rdo;馮夫人放下手裡的庚表道:&ldo;據說要開戰,有沒有這樣的事?&rdo;他一向不在家裡談時局,看南欽惶然瞪着他,便笑道:&ldo;輕易不會開戰,就算打起來,地下不是挖了防空洞麼,不要緊的。&rdo;馮夫人凝眉道:&ldo;哪裡是擔心我們自己,戰場上槍炮無眼,還不是憂心你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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