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振雲雙目圓瞪,驚愕之情溢于言表,怔怔地凝視着白夜,似乎眼前所見難以置信。
“嗯?”白夜微蹙眉頭,不解地詢問。
寇振雲半晌方才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竟已至煉氣七層?”
白夜在死亡試煉前,便已達煉氣六層圓滿。此次經過中級塑身後,身體各個方面又得到極大提升,竟在不知不覺中突破了練氣後期的瓶頸,晉級到練氣七層,正式步入練氣後期。
因身體重塑的提升極大,加之清醒後就直接歸來,未仔細感受。
經寇振雲如此一說,頓時運轉功法,才覺察如今體内的靈力極為磅礴,至少是之前一倍以上。
“哦?”白夜淡然回應,“哦!”
而寇振雲仍舊凝視白夜,仿佛欲看透其内心,又繼續緩緩道:“你眼中似變得極深極深,好似有無盡的奧妙一般,實在難以言喻,不過,看着卻令人倍感舒适。”
白夜微微颔,轉而問道:“古樹離去多久?”
寇振雲略作思索,答道:“尚不足一個時辰。”
白夜心中默算,自古樹離去至吸收四顆血煉果至練氣六層圓滿,已耗去大半個時辰。
由此看來,死亡試煉中的時間流逝與此方世界差異極大。
他推測或許死亡試煉中兩日,此方世界不過短暫一刻。兩地時間之差,或許百倍,乃至數百倍。
畢竟血煉果難以攜帶,必須在此地将其全部吸收。念及此處,白夜不再猶豫,迅服下最後一顆血煉果,運轉七情仙法,開始吸收其精華。
同時,再次審視神識。而金黑氣旋中間的那一絲青色細線愈清晰,仿佛蘊含無盡生命力。白澤、九頭鳥以及饕餮身上的紋路更加清晰,不過,好似全都在沉睡。
饕餮及九頭鳥極為兇殘的面頰上,卻挂着一絲微笑。
而白澤,則是睡的卻是極為悠然安詳。
一盞茶後,白夜起身,轉身對寇振雲道:
“我們回吧,你也應準備築基。”
兩人并肩離開血煉沼澤之際,白夜回望了一眼這片血色籠罩的沼澤,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将此地氣息刻入心底,随後莫名歎息一聲。
随後與寇振雲并肩疾馳而去。
兩人取回雪橇一路向南,向雪泉鎮而去。
途中,寇振雲終究忍不住好奇以及關切,問道:“這兩日,未曾見你展露過笑顔,是否因小青之故?”
白夜聞言,沉默片刻,輕輕搖頭又微微颔。
他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情緒,那是被剝奪了喜悅的狀态,他已無法感知什麼是喜悅了,甚至早就忘記了什麼叫喜悅。
加之小青的變故,更使他心情沉重,時刻都處于一種壓抑中。
他自感心境略有失衡,時有怒意與偏激的沖動。然而,深知此乃因情緒缺失所緻,故尚能以理性自持。
然而人非草木,總會遭遇一些不幸的事情,此種失衡便愈顯着。
三時辰後,二人終歸雪泉鎮。
這一路來回奔波,加之在血煉沼澤耗費十多個時辰,前後已過近兩日。
此時日已偏西,陽光斜灑,為小鎮鍍上一層金色之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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