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英的臉色微變。一個青年男子,年齡與他差不多,濃眉細眼,含着笑意,搖着一把折扇正跨進來。身後又有人進來身後那人原本微笑,見了藍田英,立刻就沉了下來。他徑直向上首的位子上走去,藍田英瞥見青色的衣袍,滾着銀白色的邊,從自己面前走過。他更低地垂下了頭,拜伏在地上。“師父!”他叫道。座上的男子并不理會,滿臉不悅地坐下來。方才那個青年走過來,站在藍田英身旁,束手恭立。手中折扇有意無意地在藍田英的腿旁輕晃。藍田英額上沁出汗來,潤濕了額前的地面。“請師父責罰!”這句話,他在喉嚨口滾過多遍,就是吐不出來。師父一向不留情,鐵面無私。門下弟子不多,卻是個個都是做事果決,獨當一面。隻因為,那些眼神不好的,不會做事的,都趕了出去。旁的師父收弟子,是一入師門,都是終身為師的。可是他們這個師父,素來以嚴厲著稱。收徒嚴格不說,還常常半路驅逐徒弟。早些年,有那不争氣的弟子,他大多不理就是,這幾年,卻是直接開始驅趕了。原有的20多個弟子,如今已經叫他趕得七七八八,隻剩下五六個弟子了。他排行老三。原是師父比較器重的,他先前一直是這麼認為的。可是,經了這兩次事後,他不敢确定了。他怕,怕被驅逐,離開天元殿。天元宗最熱門的去處。他藍田英好不容易擠進來,又好不容易留存下來,這幾年,他得到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他很快築基,并且很快晉升築基中期。他獨自掌管岷山一派的這幾年,他是切切實實感受到了好處。他們五個人,所有的天元宗弟子,見到他們要稱呼一聲師兄的。他是天元殿的三師兄,也是天元宗的三師兄。他偷偷地瞧一眼,似乎是碰見一道厲光,心下一哆嗦。不能叫師父厭棄了他。隻要,隻要有一線希望,都不能說出退出這兩個字。隻是,妖丹尚還可以饒恕,那個玲珑罩可是怎麼辦?那是師父的法寶,之前就說明了是借給他,如今“藍田英!”耳邊一聲。上首的明真長老終于開口。他忙擡頭。“你的妖丹是怎麼丢的?”藍田英一愣,問得竟然是妖丹的事情。他快速組織了一下語言,稍微擡頭,看着面前的地面,努力聲音平穩,說了起來。一邊納悶:這事,他之前已經上報過了。怎麼師父還要他再說一遍?藍田英的聲音回蕩在屋内,說話的時候,他也不自覺地強調了一點:就是對方來無影去無蹤,他根本就無法防範。他原本是讨厭這樣,當日那些師弟就是這樣說的,現在他卻不自覺地也這樣說了。說完了,他重新低下了頭去。明真長老一時沒有說話。“師父!”一旁傳來聲音。藍田英耳朵一動,該死的,他要說話了。這個老五,年齡最小,卻是最奸,滑不溜丢的。272辦法細潤的聲音緩緩,卻是帶着不容置疑:“三師兄此次确實是太過不小心了些。現在這妖丹可是越來越不好找了。算了,不說了。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就得想辦法把他找補回來。好在,還是有好消息的,這不,就在前幾日,我們剛抓到了一隻紫毛象。師父,您瞧?”藍田英憤恨地瞪着他,見他彎腰從袖子裡掏出一枚肉色的蚌殼,“啪”地一下打開,裡面一顆珠子閃爍。淡紫的珠子上面絲絲縷縷的血絲密布,正微微地顫動。一枚如此新鮮的妖丹,就如剛剛挖出來似的。藍田英偷偷地觑了一眼座上的師父,咬了咬唇。“不錯!”明真道長的聲音再度響起,有着喜悅。他伸手接過那枚妖丹,端詳了一會,伸手合上:“你的保鮮術是越來越有進益了。”“藍田英!”他忽喚道。藍田英一個激靈,忙擡頭。明真道長低頭看着他,緩緩:“把你那一塊交給你老五,你速速收拾一下,回來。”藍田英心裡一黯,不過臉上未露,很快回答:“是。”他看着明真道長,見他目光還算溫和,心裡稍松了一口氣。“師父!”腳步聲響起,明真道長轉身,離去。藍田英肅立,目送,轉身。“三師兄,借你的玲珑罩用一下。可否?”青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藍田英蓦地回頭,低聲:“老五,别忘了我可是你師兄。别太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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