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老嬷嬷這才從地上爬起來,看看李惜,又抖着手指指那件衣裳,啞了嗓子:“這是冥嫁衣!”“什麼?”李惜不解。順着老嬷嬷的目光看向那件衣裳,正散開在櫃子上。老嬷嬷飛快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聲音顫抖:“這是鬼新娘才穿的嫁衣。你瞧,這繡的是往生花。老一輩說,此花是接引之花,能喚起死者生前的回憶。”老嬷嬷聲音裡有着驚怕。“趕快用火化了。這東西,誰沾上誰倒黴。”她往後退一步,拉了那小姑娘往後了兩步。李惜伸手拎起,那淺藍色的衣裳滑落,絲般的料子在地闆上流水般鋪陳開來,上面大朵的金色花朵層層疊疊,依舊那麼鮮亮。原來這鮮豔耀眼的花朵竟然是往生花?李惜仔細辨認了一會。“她是要?”李惜扭頭,見老嬷嬷那依舊一臉的驚懼。想着那女修雖然話語不多,但是看着臉色平靜,并不像是個要赴死的人、她快手快腳底疊起了那件衣裳。鬼,她并不怕。自己不就是一縷孤魂?“這是别人的東西,我不能私自處理。等她家人來拿吧。”她對老嬷嬷說道,一邊拎着那包袱放到了隔間裡頭。“你還是盡快送回去!”老嬷嬷語氣一頓,想想還是提醒了一句。老嬷嬷望着外頭,外面陽光正盛,她臉上的皺紋異常清晰。“十月初一,燒寒衣,鬼谷會有人焚燒五色紙。”“鬼谷?”李惜好奇。老嬷嬷也不多做解釋,昏沉的眸子回轉,瞧見一直在旁仔細聆聽的小姑娘,嘴唇一哆嗦:“小姐快些坐回去吧,還沒畫完呢。”老嬷嬷硬拉着意猶未盡的小姑娘坐了回去,她自己依舊坐到門檻上靠着,再也不肯出聲。“咱們繼續吧。”李惜重新提筆,蘸了顔料,輕輕向畫中點去,偶然擡頭間,見那小姑娘眼眶紅紅的,似乎還沉浸在方才的故事當中。她輕輕搖頭。這個任湘君,在她看來着實是任性。李惜一筆一筆地畫着,心内搖頭。為了一個男子,癡癡迷迷如此,全然不顧父母長輩的厚望。傷心也就罷了,卻是在一年後,做出這樣的事。結合那老嬷嬷說的話,她已經猜到了這個任湘君去幹嘛了。明後日就是寒衣節。這個湘君是義無反顧地去找她的情郎去了。抛下家人,隻身一人去了。她不知道方才任家那些人是否猜到,或許已經猜到了。李惜一筆一筆地畫着。屋内無聲,隻有畫筆輕輕地接觸紙面上,外面的陽光斜照進來,把老嬷嬷的影子拉得老長,投照在李惜腳下,一晃一晃的。這是一個很安逸的午後。李惜目光專注,細細描畫。目光落到那小姑娘臉上,見她也是眯着眼睛,似乎要睡過去了。李惜倒是有些羨慕:這般的年紀,無憂無慮,又有家人的悉心呵護,多好。那個任湘君,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想自己,少女的皮囊,老缊的心。是,當初,她認為,守活寡的日子是在是不好過,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一度以為那是世間最最難熬的日子。可是,後來她才知道,一家人和和睦睦地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其它都是浮雲。可惜,如今這一切她踏上這條路,雖然走得磕磕絆絆,艱險困苦,但是,隻要努力去搏一搏,隻要肯努力,肯付出,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她得好好珍惜這條命,可不敢輕易就舍棄了。任湘君,一個築基女修,得以踏上大道,卻要去走這條死路,李惜是極其不贊同的。為一個男子去赴死,李惜覺得不值。小姑娘走後,李惜低頭收拾東西。有人進來。“今日不接活!”身後沒有應聲。“是你?”看着站在面前的兩個人,李惜警惕地,心道:怎麼找到這裡來了?這兩個一臉笑容的人,正是那個胖子,和先前逃走的那個痩子。兩人你推我一把,我撞你一下。嘻嘻笑着并排站在那裡。“我們有事找你。”李惜看着兩人:“我這裡是畫像的,一張畫像十塊中品靈石!”她指指牌子上。“去岷山?”李惜吃驚地,有些不明白。“我不感興趣。你們去吧。”李惜一口拒絕了。他們邀他一起組隊去岷山捕捉妖獸。她轉身繼續收拾畫布,一邊說:“你們找别人吧,我不去!”“我們可以多分你一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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