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咧嘴一笑,雙眼看着天鏡,口中叽裡咕噜的不知道念了句什麼。随即指尖在劍身上平平一抹。下一秒,在桓承之幾乎要驚掉下巴的注視下,那烈火從劍把一路順着劍鋒灼燒而上,沖上劍尖之後,又化成一條火龍,在空中盤旋而起。賀宇帆滿意的沖桓承之揚了揚下巴,又随手把他捧在懷裡的天鏡扔進對方懷中,笑着囑咐了一聲“有危險要幫忙”後,連拒絕的機會都沒給人留下,就直接這麼大刺刺的提劍,朝下面兒仿佛要将他們生吞活剝的樹海跳了下去。下面那些張牙舞爪的枝幹等了太久,在賀宇帆躍下的瞬間,原本有些萎靡的枝葉隻瞬間便一同興奮了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旁觀者清,就桓承之這個角度向下看去,他總覺得這次那枝條瘋狂抽動的速度力度,簡直無一不比他當時高出了數倍。這種攻擊對于戰鬥經驗幾乎為零的賀宇帆而言,怕是有些太過困難了吧……桓承之想着,擰眉将天鏡扔進乾坤袋裡,随即低頭敲了敲身下的劍身,打算讓魔劍帶他下去一起幫自家道侶一把。隻是讓他如何都沒想到的是,這邊兒魔劍還沒給個回應,那邊兒賀宇帆所在之處,就已經燃起了一道仿佛要灼了天地萬物的烈焰。那火苗幾乎是瞬間就竄到了桓承之的腳下,随着枝幹間的慘叫聲越來越大,那一片火紅也燃的越來越快。視線被騰升而起的濃煙和烈火所擋,饒是桓承之再怎麼努力,也還是沒辦法在這一片豔紅中找到賀宇帆的身影。這感覺讓人有些不大舒服。哪怕他極度确定,就算這火燃的再旺,賀宇帆也絕對不會有危險。但于情于理,在這種情況下見不着對方的身影,也着實是夠讓人心下發慌的了。桓承之想着,心下焦躁的同時,也再次屈指敲了敲魔劍劍身。他說:“我看不清下面情況如何,你能帶我過去宇帆那邊兒嗎?”魔劍像是聽懂了他所說的一般,那劍身在原地繞了兩圈,卻是出乎了桓承之的預料,緩緩向前方烈火的邊緣飄了出去。這方位實在是有點兒問題,桓承之的打算是直接俯沖進去火海。可這一路上不管他說什麼,那魔劍也絲毫沒有半點兒要改變行程的意思。“我說,那邊兒火還沒滅,你都不擔心宇帆的嗎?”深知自己現在靈根不純,沒劍加持就貿然下去,很容易變成拖後腿的那個。因此在接下去的這一小段路上,桓承之也隻有努力跟這把拖着他的劍聊聊情況。但也不知是該說早有預料還是什麼,這劍真是像極了賀宇帆那個認定之後就不會輕易去改的性格。不論桓承之說了什麼,它都堅持着之前的速度,将人平平穩穩送去了烈火的邊緣。桓承之有些無奈。本還思考着從邊緣沖進中心也沒問題,卻不想這一低頭,還正好對上了正下方站在火舌灼燒範圍外,扛着劍笑的一臉肆意的賀宇帆的雙眼。兩人目光一錯。桓承之這次沒有猶豫,直接縱身從魔劍上躍了下去。賀宇帆雙手向他張開出一個擁抱的姿勢,結果人走到身邊兒雙手一撈,反而是他被整個擁入了懷中。“你這火玩兒的也太大了。”桓承之說:“若不是怕下去拖你後腿,我真想直接跳火裡去了。”“幸好你忍住了。”賀宇帆聞言笑道,伸手在桓承之脊背上安慰似的拍了兩下,他說:“我用的這個火是天火,還是比你從長月門那裡得到的那挫要純淨許多的天火。像你之前那種純淨靈根的時候還好說,要你現在這樣跳下來,别說是肉身,連靈魂都能跟着一并燒沒的。”桓承之聞言嘴角一抽,一邊用肯定的語氣道:“這又是你從兒子那裡弄到的東西?”賀宇帆點頭點的毫不猶豫:“我之前就想玩兒一次你的火劍來着,剛一看機會到了我就跟兒子說了一下,他說可以幫我加持。沒想到這效果實在是比我想象中厲害多了啊!”賀宇帆說的格外興奮,桓承之聽在耳朵裡,那雙紅彤彤的眼睛卻慢慢眯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秒。賀宇帆總算是從這意味太過明顯的凝視中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是一個激動說漏了嘴。而面上黑了一片的桓承之,此時則是勾了嘴角,微笑問道:“我就想知道一個問題,那扳指能讓我的靈根不純多久?”“這個……”賀宇帆撓撓臉,視線亂飄口中打着哈哈道:“具體的我也說不準,這個可能是看個人天賦吧。”桓承之聞言挑眉。雙眼又在賀宇帆臉上盯了一會兒,他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卻也沒再追問下去。實話說來,這情況其實也不能算是太過出乎預料。賀宇帆向來就是這麼個愛玩兒的性子,他之前說他不喜歡玩兒劍的時候桓承之就有點兒懷疑。現在看來,之前那些說辭也不過就是為了讓他相信對方不是主動冒險而已。桓承之甚至毫不誇張的覺得,說不定根本用不着半個時辰,他的靈根就能重新恢複成火屬性了。心下想着,他低頭看向賀宇帆的目光也愈發無奈了起來。隻是對方眼睛掃來掃去總之不敢對上他雙眼,所以此時也不知他是喜是怒,隻能保持着那種淘氣被父母逮着的孩子樣兒,半天也沒敢開口去說什麼了。“以後想玩兒什麼就跟我直說,我又不會攔着不讓你去。”桓承之将手臂收緊,重新把人攬在懷裡緊了兩下,一邊歎了口氣道:“這劍你玩兒的開心就先拿着,等什麼時候玩兒夠了,什麼時候再還給我也成。”賀宇帆聞言一愣,知道對方這是不生氣的意思,便立刻得便宜賣乖的揚起腦袋,眨着眼睛甜甜笑道:“你不生我氣了?”“何曾生過你的氣?”桓承之伸手在他腦門兒上彈了一下。又扭頭看了看身側燒光了枝幹後快要漸漸熄滅的烈火,他說:“我隻是擔心你天天這樣鬧,怕是有可能會傷着自己。但是就算我阻止了,你還是會忍不住好奇着想玩兒,這我能有什麼辦法啊?”他說着,語氣中無奈的滋味兒就差直接寫在臉上了。賀宇帆聽在耳中,也終歸是有些不好意思。又扯了扯桓承之的衣服,他猶猶豫豫的開口道:“那我把這些分支都處理完了,要不然主杆等你休息好了之後,你過去打?”“你去就行。”桓承之搖頭笑道。天知道自家道侶嘴裡說着讓他去打,可那面兒上的表情,卻委屈的就好像明晃晃的寫着“不讓我去我就要鬧”似得,看在他這種妻奴眼裡,那當真是怎麼也不可能拒絕的了啊。而且要說起來,比起那些樹,他還有更重要的問題要處理就是了。桓承之想着,那雙閃着紅光的眼睛也輕輕眯了起來。賀宇帆見他是真的打算放他動手,自然也就沒再猶豫什麼,隻從人懷裡退出來後,又緊了緊手中的劍,還是問了聲道:“我用你的劍行嗎?你要是沒武器打不成的話,在旁邊兒等我一會兒也行。我快快就能搞定的。”桓承之笑而不語,隻點了點頭,也沒去接句什麼。賀宇帆看他這樣就當他默認了,提劍朝着那樹林沖出去後,桓承之這邊兒才擡頭看了眼仍在半空中飄着的魔劍。他一句話也沒說,隻沉默着單手向上舉出。下一秒,利刃破空。就像是接收到了指令一般,隻瞬間的功夫,那魔劍便直沖而下,穩穩将劍把落在了桓承之的掌心。“我知道你不服我,也知道你若是全力而出,我怕是壓制不住你。”桓承之手指在那閃着寒光的劍刃上輕輕摸過,口中笑道:“不過再怎麼說,咱們還是有個共同目标的。所以暫時跟我合作一次,你看行嗎?”他說着,目光朝遠方已經沖到那排樹木跟前的賀宇帆對去,用眼神兒說明,他所謂的那個“共同目标”,就是守護好眼前之人。魔劍雖說是魔器而非神器,但從程度而論,它倒是比一般的法器要通靈太多了。所以桓承之這邊兒話音落下,那劍鋒便響起了一陣龍吟似得輕鳴。似乎是在贊同他的提議一般,連周身環繞的魔氣,都跟着更甚了一籌。大敵當前,隊友這邊兒統一戰線,自然也是個讓人愉快的好事兒。桓承之揚了揚嘴角。剩下的問題,就是坐等那個讓他不舒服了一路的東西主動現身了……話分兩頭。先放下那邊兒按兵不動的桓承之不提,單說這邊兒隻身迎上的賀宇帆。也不知是他剛剛那場火燒的太過吓人,還是因為那樹也确實是被他打的傷了元氣。總之就從他放火開始,這樹就像是死了一樣,一個個安靜的别說伸長,就連那些特别喜歡破土而出玩兒偷襲的枝幹,也老老實實的沒見再伸出一個了。“這總讓我覺得,說不定是個陰謀啊。”賀宇帆提劍走着,口中也忍不住輕聲嘀咕了這麼一句。隻是身旁沒有桓承之跟着,那天鏡此時也不在他手裡,所以對于他的這聲猜測,也隻有手中提着的火劍輕輕抖了兩下,也算是給了個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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