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于楚嶽的這種表現,他隻是擡手在房間内連續下了幾個隔音的結界,才大步走到桌邊兒坐下,開口直白道:“你有話直說,我道侶還在外邊兒等我,耽擱太久不好的。”楚嶽挑眉,似乎是有些不爽這種說辭,一邊擡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想去提醒一下對方自己的嗓子發不出聲音。桓承之順着他手指看了看,直接嗤聲笑道:“騙騙普通人得了,你還真玩上瘾了?”楚嶽搖頭。兩人對視一眼,他開口,用低沉又極富磁性的男聲應道:“隻是試探一下道友是不是真的明白罷了。”桓承之嘁了一聲,略帶煩躁的掃了他一眼,口中繼續道:“現在可以說了?叫我過來總不會是真讓我當你恩客吧?”“你想太多了。”楚嶽用比他更加不帶感情的聲音應了一句,又跟桓承之對視了片刻,才歎了口氣,将語氣放緩道:“我在這裡住了小半個月了,能不跟着我琴聲走的,你是唯一一個。所以我覺得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你應該也是唯一那個能幫到我的人。”桓承之哦了一聲:“可你我這不過初遇,非親非故,你總得給我一個幫你的理由。”“自然會有,也自然是我最能拿出手的物件。”楚嶽說:“但具體是什麼,也總得等你先接受我的請求再說。”桓承之揚眉,倒也沒去跟他糾纏這問題,隻沉默片刻便點頭道:“說吧,要我幫忙做什麼?”“尋一個人。”楚嶽道:“我這裡有他的樣貌,你幫我找着他,然後助我殺了他。”他說着,伸手從懷中摸出了一張疊成一沓的宣紙。慢慢展開,裡面是一個英俊帥氣的男子畫像。桓承之低頭掃了一眼,原本還有些懶散的态度立刻就變得認真了起來。手指在下巴上摸了兩下,他勾唇笑道:“你應該知道這人修為不淺,在這種情況下你随意找着個修者就敢囑托,你還真不怕我是他部下,現在就殺了你嗎?”“你不會的。”楚嶽回視着他的眼睛,那雙金黃色的眸中閃着無比堅定的光芒。他說:“你是妖修,他是毀了妖族聖地的人。你的眼睛沒有變渾濁,就說明你沒有做出對不起血脈的事情。充其量不過是拒絕我的提議,我又能有何懼?”“說的也是。”桓承之勾了勾唇,眼底卻冰冷的完全燃不起一絲笑意。倒是沒有去回應對方的請求,隻低頭再次盯着那畫像看了幾眼,才繼續問道:“你到底是誰?你說的沒錯,萬靈仙境是妖修的聖地,但被毀至今也過去些時日了。你一個剛化形不出一年的音魔,又跟這人有什麼冤仇?”“這就不是現在能與你說的了。”楚嶽笑道:“我們的盟友關系并沒有達成,所以還請道友先告訴我,幫是不幫?”桓承之回視一眼,露出個與他相同的笑容道:“明知故問。”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賀宇帆還拉着李書在夜街上轉悠,肩膀就被人從身後拍了兩下。轉頭,桓承之面色如舊,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一眼,才重新回歸到賀宇帆臉上道:“轉着什麼好玩的東西了嗎?”“沒有。”賀宇帆搖頭應着,感受到一旁李書極度好奇的視線,他頓了頓,才順從着又問了一句道:“倒是你那邊兒怎麼樣?楚嶽姑娘叫你上去,發生了什麼值得說道的事情嗎?”“你看這時間也不該是有吧?”桓承之輕笑應道:“隻是她看我在聽曲兒的時候發呆,以為我在音樂方面有什麼深層次的造詣。沒想叫我上去聊了聊,發現我不光沒有造詣,根本就對這方面一竅不通。所以就生氣的把我趕出來了。這可算是值得說道?”“當然算了。”賀宇帆應着笑了起來,一旁李書聞言,也總算是放了些心。三人又順着夜街向前逛了一會兒,等賀宇帆在路邊兒的攤鋪上吃的心滿意足,才終于相互道别,各回各家了。李家宅子和賀宇帆他們家正好是在番臨城的兩頭兒,因此從夜街出來,三人便分了手了。回去的路還挺長,賀宇帆吃多了想散步,桓承之就陪他一同慢悠悠的往前晃着。等燈火在身後拉長,喧嚣也歸于沉寂,賀宇帆才終于打了個哈欠,伸手攬住桓承之的肩膀,将自己的重量往人身上壓了大半,口中問道:“現在沒人了,能說那楚嶽姑娘到底怎麼回事兒了吧?”“不是姑娘。”桓承之無奈的說着,見賀宇帆明顯吃驚的愣了一下,才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道:“你不會是連人性别都沒看出來,就敢放任我去跟他獨處一室了吧?”“因為我信任你啊。”賀宇帆點頭,隻是眉目間的驚訝依舊不減。停了兩秒,就忍不住又确認似的問了一遍道:“他真是男的?”“真的。”桓承之哭笑不得的應道:“他是音魔,屬于魅魔的一種。不光是音樂,就他自身的體質也很容易讓人産生些他想誤導方面的幻覺。”賀宇帆說:“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覺得他是女的這是個幻覺?”“也可以這麼說。”桓承之道:“不過他本人也确實是刻意的裝成了女性,一直不說話不也是為了防止暴露嗎?”賀宇帆點頭,動作進行了一半,卻是更加驚訝道:“你的意思是他還會說話?他不是啞巴嗎?”桓承之:“……”他覺得自己千言萬語都梗在了喉口,就這麼憋了半天,才深吸了一口氣,擡手在賀宇帆頭頂愛憐的揉了揉。他說:“咱們還是跳過這個話題,直接聊聊他找我的目的吧。”賀宇帆被他說的有些尴尬,嘴角上揚着扯了個不怎麼好看的弧度,面上倒是很配合的點頭道:“你說。”桓承之嗯了一聲,也緩緩将他和楚嶽的那幾句對話複述了出來。“他說的報酬是一個可以緻幻的迷香,雖然連還差一步飛升的大能都可以輕松放倒,但說實話,這種東西除了看家護院之外,其實作用算不得太大。”桓承之說:“不過他讓我幫忙殺的那人是長月門的掌門,這倒是跟咱們的目标也一樣,能多一個幫手不是壞事兒,我就沒拒絕了。”賀宇帆摸了摸下巴:“那他有說是為什麼要殺這人的嗎?”“具體沒說。”桓承之搖頭:“但是我應下之後再去詢問,他說是要幫他此生唯一的摯友報仇。”賀宇帆聞言眨眨眼,随即拖長了音調兒的“哦”了一聲。桓承之低頭看他一眼,兩人視線交錯,前者嘴角一抽道:“你别告訴我,這又是你寫出來的情節?”“這不确定,就是按你說的來看感覺有些相似而已。”賀宇帆搖頭笑道:“我寫的那裡面主角雖然沒說性别,可我是把她當女的寫的。不過反正也就是個短篇,我回去給你看,你要覺得是就是咯?”桓承之挑眉不置可否。賀宇帆卻是笑的更燦爛了。兩人誰都沒忘,當初賀宇帆向天道詢問的時候,對方告訴他的那句應答——隻要寫過,就全都會成真的。二人心裡是如何考量暫且不提,倒是這幾句話的功夫,他們也總算是從悅花苑走回了宅子跟前。賀宇帆上前一步推門進去,和前幾日他出門回家時天道激動迎接的場面有些不同,這次等待在院子裡的反而是墨離和他的傀儡。場面有些出乎預料。賀宇帆四下看了一眼,确定他那個黏糊人的兒子确實見不着蹤影,才有些驚訝的擡頭,朝那邊兒低頭不知道在往墨空身上加什麼的墨離道:“墨兄,你看到我兒子了嗎?”墨離聽着這聲音,也趕忙把視線從傀儡身上對了過來。他指了指自己房間的房間,對賀宇帆道:“他回去了,因為害怕跟你正面道别就舍不得走了,所以趁今天在我那兒的時候就先自己悄悄跑了。他讓我待他告訴你,等過段時間機會到了,他就會再過來找你的。”賀宇帆聞言一愣,雖說這已經是之前早就說好的情況,但兒子真的走了,這感情上就有些讓人不是那麼好接受了。他雙眼放空盯着墨離的方向看了許久,直到身旁的桓承之在他胳膊上輕輕撞了一下,才猛地回神兒,幹扯了兩下嘴角道:“我知道了,謝謝墨兄了。”“賀兄客氣。”墨離說着,頓了頓又道:“他似乎是挺喜歡墨空身體裡安着的那些機關的,早上找我的時候讓我幫他把胳膊上的暗器加上了,現在身子還在我屋裡躺着,我還要處理一下墨空的零件,那門沒鎖,賀兄你就直接過去拿吧。”賀宇帆點頭,又向墨離道了聲謝,才帶着桓承之一同去了那邊兒墨離的屋中。由于後者時不時要修理調試傀儡的緣故,這屋裡就和當初在墨瀾閣的那間房子一樣,桌上堆滿了各種圖紙,地上也擺的到處都是各種精巧的零件。天道的身子算不得大,但在這些零件之中放着,倒也不會讓人難尋就是了。進門之後賀宇帆視線在屋裡掃了一圈,便直接對上了角落桌上坐着的天道。上前将小傀儡抱回到懷裡,或許是因為裡面加了點兒東西,就單從重量來說,确實是比之前要沉一點兒了。“我以前一直在想,兒子啥時候要回去的話,我一定要給他風風光光的送行。沒想到他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敢自己悄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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