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宇帆眨眨眼,張了張嘴,确定是真的一個字兒也發不出後,便指了指自己喉嚨,順帶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辦法應聲。桓承之理解的點點頭,伸手在他腦袋上安慰似的揉了揉。兩人這互動完全是一副沒把敵方放在眼裡的樣子,那李家主夫人看到這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場面之後,也忍不住豎了眉毛,一臉不悅道:“桓道友,我好心給你一次機會,你這是不打算要了是嗎?”桓承之聞言将視線重新折回她身上,面色猶豫的停了片刻,随即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他點頭歎道:“李夫人,你若想威脅我的話,不如挑點兒更有用的方式吧。”這話出口,不隻是那李夫人,就連一旁沾着的天機門少年也跟着露出了些難以置信的神色。倒是也沒給他們發問的機會,桓承之就已經将之前被一刀砍傷的那隻胳膊舉到了賀宇帆唇邊兒。後者心領神會低頭舔血。片刻過後,賀宇帆抿了抿唇,認真點評道:“好難喝啊。”“将就點兒吧。”桓承之伸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又将胳膊伸回到他嘴邊兒道:“再吸一口嘴裡含着,不然一會兒人又該用你威脅我了。”賀宇帆咧嘴一笑,聽話的低頭吸了口血含進了嘴裡。而桓承之則是在他吸完之後甩了甩胳膊,上面被砍出的傷痕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成功。重新将手中短劍上的烈火喚出,他又看了看賀宇帆的情況,見後者給他點頭表示自己沒事兒了,才轉眼看向那邊兒的李夫人,開口笑道:“夫人想試試您的威脅效果如何嗎?”“用不着你說,我自會嘗試。”李夫人應着,冷冷的哼了一聲。桓承之二人就這麼看着她擡手,在胸前快速掐訣後朝着賀宇帆的方向猛地一個揮手。刹那間,包圍着後者的那些綠煙頓時比之前濃厚了幾倍,伴着刺鼻的味道,連帶着周圍的花木都瞬間枯萎。隻是和想象中不同的是,原本應該已經窒息倒地的賀宇帆,此時卻像是沒事兒人一樣,反而還像是找着個新玩具的孩子一般,好奇的盯着那些綠煙看來看去。直到那煙霧飄飄蕩蕩的散了幹淨,賀宇帆才終于開口,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有些含糊的問道:“我能吐出來嗎?”“繼續含着。”桓承之應了一聲,也不給賀宇帆再争取一下的機會,就先一步上前,冷笑着對向那邊兒已經徹底失去了往日的淡定,變得慌亂起來的李夫人道:“夫人的目的既然是我,你也總該知道我這血脈有什麼能力才是吧?不是我說,夫人您這毒撐死不過是個凡品,我一滴血就能解決的事兒,也為難你這麼看好自己了。”他說着,腳下步子也向着李夫人的方向緩緩踏了出去。這速度不算多快,但就是如此,才更有了種奪命惡鬼步步逼近的感覺。李夫人被他盯的忍不住向後撤了一步,在身體開始不由顫抖的同時,也趕忙朝那邊兒在各收拾恢複的兩個幸存者喊道:“你們快攔住他啊!當時不是說好了你們攔他我來協助的嗎?現在我……”話未說完,白影一閃而過。李夫人隻覺得喉頭一燙,随即心跳加速的同時,鋪天蓋地的恐懼也徹底将她擊垮了下來。她張嘴想要呼救,但嗓子卻滾燙的發不出一點兒聲音。等低頭看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胸前的衣服已經是一片血紅。“夫人,您相公在下面也等了一陣兒了,我這麼久才送您夫婦團聚,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啊。”桓承之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在耳側悄然響起。那李夫人眼睛猛地瞪了起來,卻不等她說些什麼,大腦便先一步變得混沌,意識也跟着慢慢抽離,最後随着“咚”的一聲悶響,那搖搖欲墜的身子也終于是砸倒在了地上。這情況實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不隻是賀宇帆,就連那邊兒重整旗鼓打算再次進攻過來的修者也跟着愣了一下。桓承之低頭甩了甩劍上的鮮血,一邊扭頭笑道:“怎麼樣?說了我會保護你的。”“厲害極了。”賀宇帆呆呆的點頭:“不過你不是說你打不過她嗎?”“是該打不過的。”桓承之認真道:“但誰讓她剛剛非要花費多半的能力去攻擊你,你以為最後的那個殺招會用她多少靈力?”賀宇帆想了想,随即了然的哦了一聲。話至此,桓承之也重新将目光鎖回了左右兩個剩下的修者身上。那兩人相視一眼,一個提劍朝桓承之攻了上來,一個則是轉身帶刀去跟賀宇帆身側的魔劍打了起來。按理說這邊兒穩占上風,想赢也就是個時間問題。但萬萬沒想到的是,賀宇帆才剛剛往之前被他安放在稍遠處的墨離身邊兒走了一步,脖子上就突然感覺一涼。低頭,是一把手臂長的銀劍。賀宇帆皺眉。身後那天機門少年的聲音幽幽響起,帶着些撕心裂肺般的狂笑道:“你不是厲害的很嗎?你算了那麼多,能算到我現在要殺了你嗎?”賀宇帆沉默。不等他開口,懷中反倒先一步響起了一個陌生,又冷到掉冰的聲音,他說:“那你呢?算到自己現在要遭雷劈了嗎?”這話出口,就連賀宇帆也跟着愣了一下。隻是相比于周圍這幾人的呆愣,桓承之卻是在聽到這聲音的瞬間,沒有一絲猶豫的就放棄了對面同樣愣住的對手,轉而閃身到賀宇帆身後,手起刀落将那還沒回過神兒的少年砍倒在地。這麼一動,賀宇帆也抖了下身子,總算将失了半天的焦距找了回來。隻是這視線飄了半天,也不知這到底是該先給桓承之,還是先給他懷裡開始自己動起身子的傀儡了。好在桓承之也沒給他繼續糾結下去的機會,隻冷笑一聲,便上前一步将那傀儡從賀宇帆懷裡扯了出來,一邊低聲怒道:“你就不能給我留一次露手的機會嗎?”那傀儡的身子不大,被桓承之這提在手裡,一雙黑曜石做的大眼睛眨巴的滿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然而還不等在場衆人反應一下桓承之這話中深意到底為何,那根本尋不到一片烏雲的天空,便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悶響。場面不是一般的熟悉。桓承之眉頭一擰,賀宇帆則是仍舊一臉呆滞。下一秒,七八道天雷帶着滾滾煙塵而下,不隻是還在跟前的那兩個沒死的長月門長老,就連一邊兒還在對付遠方攻山敵人的墨離也慌忙睜了雙眼,目瞪口呆道:“賀兄,那邊兒突然降雷把敵人都劈死完了。”賀宇帆微張着嘴,呆呆的回視他一眼,最後随着桓承之一起,将目光對回到了那邊兒還被提着胳膊的傀儡身上。後者感受到他的視線,原本還磨磨唧唧的掙紮突然就變得劇烈了起來。桓承之抓不住他,手這一松,人就撲進了賀宇帆懷裡。也不等後者有點兒反應,他就先一步甜着嗓子,激動的喊道:“爹!我棒不棒!”賀宇帆:“……”他想過了所有兒子靈智覺醒的情況,比如在危急之時幫他擋劍,比如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突然睜眼叫了爸爸。但是眼下這情況……絕對是完全出乎預料了啊。隻是那傀儡似乎是一定要等到他的回應似的,在賀宇帆愣住之後,他就那麼挂在人懷裡蹭着,也不再開口去說什麼了。直到那邊兒桓承之終于看不過去,想要過去再次将那傀儡提溜起來的時候,賀宇帆才總算是回了神兒,眨眨眼将那傀儡回抱了一下,一邊下意識在人後背上撫摸了兩下,一邊開口呆愣道:“你居然真的出現了啊。”“當然啊!”傀儡聽他開口,那激動的情緒更是難以言表。腦袋在賀宇帆懷裡又蹭了兩下,待重新擡起的時候,那雙黑亮的大眼睛裡閃着仿佛可以和太陽媲美的光芒。他說:“爹你不是說讓我在關鍵時刻出現嗎?我挑的時間好嗎!”賀宇帆眨眨眼,心情複雜的拍了拍他腦袋,口中應道:“兒子真乖。”小傀儡頓時就更樂了。眉開眼笑的同時,他眯着眼睛激動道:“爹你放心,雖然那誰很弱,但是我一直都會保護爹的!”他說的慷慨激昂,聽的賀宇帆都忍不住感動了一瞬。但是“那誰”桓承之在一旁看着,則是終于忍不住将傀儡從人懷裡扯了下來,也不顧人胳膊腿亂抓的掙紮,隻低頭看了一眼,便直接挑明,用确定的語氣問道:“你是天道?”小傀儡聞言停了掙紮,那張和賀宇帆一模一樣的臉對向桓承之的方向看了一會兒,他眨眨眼,有些猶豫道:“是有人這麼叫,但是爹取什麼名字我就叫什麼,别人怎麼叫都無所謂啦。”他說着,就又轉身往賀宇帆那邊兒撲了過去。隻是這次桓承之抓的結實,任由他撲了半天也終究沒成功一次。也不知是這個答案太過震驚還是什麼,賀宇帆就瞪着眼呆呆的看着桓承之拎着小傀儡欺負了半天,直到那邊兒墨離同樣瞪着眼睛微長着嘴,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他才猛地回神兒道:“我有點兒暈,咱們能回去再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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