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半,還不等對反反駁,他卻是主動突然消了聲響。桓承之心道不對,在眉頭揚起的同時也趕忙問道:“怎麼了?”“沒。”賀宇帆聲音有些糾結。又停頓了兩秒,他說:“你在原地等我一會兒,我讓魔劍把天鏡給你送過去。我跟你講真是奇怪了,剛剛我一說随便弄個得了,那鏡子就突然就開始發燙了起來,結果我掏鏡子的時候劍也出來了,現在翻騰着不願意往回走。這鏡面上還有個地圖,我覺得它們估計是想幫咱找木頭了。”這畫面有點兒神奇,光是想想,桓承之就有點兒不知該露出什麼表情了。在心底給賀宇帆應了聲嗯,他又左右看了看周圍。倒是沒讓他等太久,遠方長劍破空的聲音傳來,不過一息的功夫,那黑色的巨劍就托着一塊碧綠的翡翠鏡子出現在了他眼前。桓承之挑眉,伸手過去将鏡子拿在手中,那上面的畫面果然和賀宇帆說的一樣,是一幅關于火海的地圖。地圖上除了路線之外還有個紅點藍點,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應該就是目的地和他所在的位置了。他不是魔劍的主人,那長劍似乎也不願讓他拿着。總之桓承之也隻是盯着劍身看了一眼,就很識相的收了手去,任由魔劍自己跟在他身側護衛似的漂浮。在心底給賀宇帆傳了消息,通知他東西拿到手了,後者便也繼續開始碎碎念道:“哎你說是不是它倆也知道咱們要弄個兒子,然後出于對主人的愛戴,不願讓制作小主人身體的材料太爛,所以才主動出來幫忙的啊?”桓承之對此不置可否。他其實很想告訴賀宇帆,就天鏡對他的那個态度,也根本不會出現“愛戴”之意才對吧?桓承之想着,又擡頭看了眼漂在他身旁的長劍,薄唇微抿,眉頭也皺了起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一鏡一劍的行為,硬說起來似乎更像是受人指使不得不做才對。隻是受誰指使……桓承之深吸一口氣。一邊在心底沖那邊兒還在絮絮叨叨個不停的賀宇帆道:“我總覺得,那些你想不清楚的問題,等兒子做好了,怕是也都能解決了。”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聽的那邊兒的賀宇帆也是摸不着個頭腦。然而當他問起來的時候,桓承之也隻是含糊的應了個“直覺”,完全沒有一點兒再繼續解釋下去的意思。賀宇帆被這一鬧頓時是更加好奇了。隻是沒給他繼續發問的機會,桓承之道了句“到地方了”,便像是挂斷了電話一般,再也沒有半點兒回應。賀宇帆知道這是他找着東西的意思,所以饒是心底好奇不減,但面上卻還是乖乖的噤了聲,沒再追問下去了。桓承之這裡也确實和他想象的一樣,在說完最後一句話後,他就切斷了心底的聯絡,擡頭重新看向了身前那棵比兩人合抱還粗,枝幹光滑又通體純黑的無心木。甚至不需要再去求什麼鑒定描述,光是站在這裡,感受着這樹對周圍散出的靈壓,和那些肆意張狂卻根本不敢燃到附近的烈火,便足以說明這木頭到底有多神了。桓承之想着,在祭出自己本命劍的同時,也按照之前說好的方法,給墨空那邊兒發了消息,通知對方自己找到了材料。不多時,墨空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他身側的位置。他先是對着桓承之身側飛着的那把魔劍掃了一眼,卻還沒來得及去稱贊一句,視線就被那棵存在感過于強烈的大樹吸引了過去。雙眼對着樹幹的方向呆愣的停了許久,墨離驚訝至極的聲音才緩緩響起道:“桓道友,你找着的這棵……”“還好吧?”桓承之明知故問的笑道:“這是我道侶給指的路,墨先生你看,要是可以的話,咱們就開始動手?”“這個……”墨離的聲音中有些猶豫,他為難道:“不得不說,你找到的這棵确實是我目前見過最好的無心木,要說起來稱它是樹神其實也好不為過,但是說來慚愧,當初我爹幫我尋着墨空的材料時,那還不過是一棵不及合抱的樹。即使如此,也苦戰了三天三夜才将其拿下,你這棵……”墨離拖長了尾音,尴尬的沒有将剩下的話跟着吐出來了。桓承之也不傻,聽他這一說,也明白過來道:“墨兄的意思是,這樹找到是找到了,但就憑你我二人的力量,砍不斷它是嗎?”“不止如此。”墨離說:“怕是咱們還沒來得及傷者它,就已經被它那尖利的枝幹捅成碎片了。”他說着,那無心木就像是要給他個面子似的,迎合着在風中揮舞了幾下。這種樹說來奇怪,黑色的主杆立的筆直,上面無花無葉,隻有細密錯雜的樹枝像一根根黑色的長矛直直蒼穹。桓承之順着他的話,擡頭朝那樹幹看了一會兒。雖然他很想帥氣的擺手說句不是問題,但多年戰鬥的經驗告訴他,墨離說的還真是一點兒沒錯,這幾百條樹幹别說是一起拍下來,就算隻有十幾二十條下來攻擊,也絕對是有夠他們受的了。可是這樹就在眼前,不說是他,就那魔劍也是一直躍躍欲試,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墨離說完之後也沒急着讓他給句答複,隻控制着墨空在一旁安靜的候着。直到那邊兒桓承之将目光收回,他才再度問道:“桓道友,那咱們是再去找一棵别的,還是……”“我還是想試試。”桓承之說:“就算砍不下來全部,剁下來一根能做軀幹的樹幹也夠了。”墨離聞言沉默了片刻,卻是控制着墨空将腰間别着的兩把長刀抽了出來,一邊應道:“其實我也挺想試試,正好就趁着這個機會,桓道友你選一根,咱們一起進攻,不行就撤也不枉賀兄運氣好的找着這樹了。”桓承之咧嘴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隻是還沒等他選擇,一直被他握在手中的那個天鏡卻猛地提了溫度,讓桓承之在被灼燒的同時不覺松了手指,使它滑落下去,穩穩的砸在了不知何時已經過來接托的魔劍上面。桓承之挑眉。一旁圍觀全程的墨離也忍不住開口問道:“桓道友,你這個……”“别問我,這是宇帆的東西,我也不懂。”桓承之擺手打斷,視線卻一直停留在那兩個已經開始自行動作的靈物上。隻見那黑色的長劍在接住鏡子之後,便直直向那邊兒無心木的樹幹飛了過去。原本那樹的枝幹還在這倆物接近的時候自保似的抖動了兩下,距離最近的幾根也順勢往下戳了過來,然而卻在觸碰之前,又像是接收到了什麼命令一般,猛地止住動作不說,那樹枝還搖搖晃晃的又回歸了原來的位置。這情況着實是有些神奇。而更神奇到讓人無法理解的則是,那劍托着鏡子在樹幹周圍饒了兩圈,無心木便晃動了兩下,将一根粗壯到一人抱不住的樹幹慢慢向下,拖放在了地上。至此。魔劍也帶着天鏡,用一幅任務完成的姿态快速飛了回來。直到碧綠色的鏡子重新落在手裡,桓承之才如夢初醒般轉眼看向墨空,抖唇問道:“什麼意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墨離遲疑道:“它是放下來這根讓我們砍?”這次不用桓承之去回應,那邊兒魔劍似乎是讓他們這種墨迹的動作鬧得有些不耐煩了,主動在天上繞了兩圈,就直直對着那根垂下來的樹幹根部位置劈了下去。隻聽“哐”的一聲巨響,在樹幹留下一道傷痕的同時,就連那把吹毛立斷的魔劍,也被這過于強大的力道震得向外彈出了不少。不過也不用它再去劈砍,那邊兒回過神兒的桓承之和墨離也有了動作。燃着烈火的短劍加上那兩柄長刀,對着絲毫沒有一點兒反抗意思的樹枝,也不過就是一盞茶的功夫,随着“咔嚓”的一聲巨響,那樹枝總算是放棄了和主幹的牽連,“咚”的一聲砸落在了地上。透過墨空的雙眼,墨離盯着那根樹枝愣了許久,最後才開口,緩緩道:“說來慚愧,這明明都已經砍斷了,我居然還有種如夢似幻的錯覺。”“正常。”桓承之擦了把額頭上滲出的薄汗,低頭對那主杆道了聲謝,彎身把砍下來的那段收進了乾坤袋裡,一邊對身旁還是一臉懵神的墨離補充了一句道:“還記得我們來的時候,宇帆向你詢問的那個問題嗎?”墨離一愣,腦子轉了兩轉,恍然道:“你是說,他說天道向來站在他這……”話沒說完,他也反應過來了問題所在。那雙寶石所做的眼睛盯着桓承之看了許久,才緩聲繼續道:“我原以為你們不過是想太多了,現在看來,真正不懂的人好像是我才對啊……”桓承之聽他說着,用一種過來人的目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安慰似的說了句“習慣就好”後,便轉身朝過來的方向返了回去。墨離還是一副沒回過神兒的樣子,呆愣的盯着他背影看了半晌,直到桓承之扭頭又喊了一聲,才終于是大夢初醒一般,快速跟了上來。回程一路不提。等這一人一傀儡重新返回到山頂的時候,賀宇帆已經起身,開始把鏡子和魔劍往乾坤袋裡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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