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那就拜托真戶先生引薦了,頭銜什麼倒是無所謂,你也不必為此操心,畢竟我還隻是個學生。”
“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真戶吳緒說着,竟然還從眼中掉出幾顆眼淚。
他偏過頭去擦幹,才向真戶曉道:“曉,你今天就在這裡住下吧,去下面買兩瓶酒來,陪我喝點。”
瞧得出來他是真的很高興,這種撇開客人自己慶祝的話都說了出來。
但夜白卻能理解他,以他的年紀能夠混到上等搜查官已經是極限了,而老婆已經死了好幾年,還未能報仇,可見那獨眼的枭非一般的食種。
仇人就在面前而無法報仇這樣的事,實在是最讓人絕望的。女兒的話,身為女性,雖然努力,卻沒有很好的天賦,也是不可能的。
夜白的出現,算是給了他希望。瞧他們兩個一個工作狂,一個憔悴瘋狂的模樣,就知道有多想報仇了。
或許更不僅僅是為了妻子報仇的吧。
“我陪你們喝點吧,我們那邊是不禁止喝酒的。”
“那太好了。”
幾杯下肚,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将他對妻子的思念,對枭的仇恨,對女兒的擔心,對這個世界的無奈,都說了出來。
夜白當然不可能醉,更何況還是沒什麼度數的清酒。他隻是聽着,并沒有說什麼。
真戶曉守護在一旁,她并沒有喝,隻是看着父親這樣,每每流露出難受痛恨的表情。
“抱歉,讓你聽父親的牢騷了。”将醉倒的真戶吳緒扶去休息,看着床上安心睡去的真戶無緒,真戶曉臉上這才流露出些安心的表情。
“謝謝你了,自母親去後,父親很久沒有像這樣開心過了。他一定是感受到,媽媽的仇有望報了。很抱歉父親将這樣危險的責任寄托在你身上。
但請你原諒他,父親是實在太想報仇了,也是這個信念才讓他一直堅持下來的。
都怪我沒用,媽媽被殺後,他要一邊照顧我還要一邊工作,因為太想要報仇,還要被人背地裡笑話庫因克瘋子,明明有着實力與戰績,卻一直得不到提升。
要是我能夠早點獨立的話。要是我能再強大些的話!這樣他就不會這麼辛苦了吧。也不會被人笑話為瘋子了吧。”
她說着,臉上再次露出那種痛恨的表情來,剛才的這幾個小時裡,夜白不知見她露出多少次了。真戶吳緒提到母親時,說到仇恨時,說自己無能時,傷心時,高興時,誇贊夜白時。
人類的無奈往往就是如此,你越想做到得到,它們就會離你越遠。好在夜白已經不做人很久了。
“這也本是我想做的,不過是意趣相投,目地相同而已。”
夜白百轉柔腸,想搜尋幾句安慰的話,卻沒想到旁邊的真戶曉就此倒了下去,面色紅暈,顯然也是醉了,可剛才明明才喝了一小杯不到。
無奈,隻得也将她送回房間裡去了,一路上挂在他身上,甚至都還哭了。
這個世界,真的是個悲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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