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着郭清甯笑道:“不像清甯,平時小考小鬧的還行,碰到關鍵性的大考就不行了。那日考完數學,出來就哭了,抱着我說考砸了……”看郭清甯被母親揭短,羞得臉都紅了,方巧芝夾了些菜給她,替她圓場道:“這次數學,是有些偏難呢。”這她倒沒亂說。數學試題曝光,拿着從網上下載到的試卷,幾個數學老師看了,當時在辦公室就議論,數學難度偏高,兩個小時時間,别說學生,換成他們都不一定考得好。果不其然,分數下來,高分集中在一百三左右,一百一、一百二就算比較好的了。而兒子女兒,一個滿分,一個距滿分一分之差,委實跌了不少人的眼鏡。郭雅賢笑道:“那日我去接她,也聽其他孩子和家長抱怨數學難。當時我還勸她,說難的又不是你一個,你不會别人也不會,你考不好,别人也不見得考多好,擔心什麼?可沒想到,晚晴和臨盎考這麼好。可見,還是她基礎不紮實,數學功底不過關。”趙冠和方巧芝聽了,相視一笑。郭清甯則羞紅着一張臉,低垂着頭,和趙晚晴一樣,隻顧着吃飯了。郭雅賢又笑問趙晚晴道:“對了,晚晴打算學什麼專業呢?”趙晚晴埋頭吃飯,沒說話。趙冠替她回道:“她數學好,我和她媽建議她報了數學,将來本碩博一路念下來,留校任教倒不錯。”其實從分數下來到填報學校,都是父母一手操辦,趙晚晴連志願表都沒看到。本來她是打算和郝天意一樣學醫的,可學校都随父母做主了,專業也懶得争取,反正學什麼都是學,就随他們了。郭雅賢笑道:“數學挺好呢。”又望向趙臨盎問:“臨盎呢?”趙臨盎回了她。聽跟紀雪瑩的父親紀仕誠一個專業,郭雅賢愣了愣,随即又扯臉笑道:“電子、法學、管理、醫藥……這些不都是挺熱門的麼?怎麼不嘗試一下這些專業呢?”趙冠解釋道:“臨盎安靜,對理論研究這些比較感興趣,學物理不錯的。”“是麼?”郭雅賢笑得有些勉強,很快又道:“也對,孩子的興趣比較重要……”幾個大人又聊了些話題。可能是因為有大人在場,三個孩子略顯拘束沉悶,都不怎麼說話。不久,趙晚晴突然站起來,說道:“我吃好了,先走了。”長輩都還在吃飯,一個孩子,說走就走,到底不太禮貌。趙冠無奈,“你這孩子。”趙晚晴不理他,推開座椅,就要離開。趙冠叫住她,“是回家還是出去玩?帶錢了麼?”趙晚晴的錢包習慣放在書包裡,不背書包就想不起帶錢包,為這個不知吃了多少虧了。現在很多交易都可以手機支付,不過她還沒換手機,仍是以前高中用的老人機,沒那功能。聽父親這麼問,摸摸口袋,發現不僅錢包沒帶,手機也沒帶。趙冠看她簡單的夏裝沒有凸起,想也沒帶。掏出錢包,抽出幾張紙币給她。“天氣熱,回家的時候不要擠公交了,打車吧。”趙晚晴嗯了聲,接過錢,出去了。“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看她的背影就要在包廂門口消失,趙冠忍不住又大聲囑咐。此舉未免太婆婆媽媽,回頭,看郭雅賢意味不明地正望着他笑,尴尬,說道:“晚晴這孩子,太淘氣,讓人操心得很……”出了餐廳,趙晚晴還沒有回去的打算。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逛了逛,發現陽光太酷烈,又沒帶任何遮陽的東西,就随便進了路邊的一個小公園,靠坐在湖邊的一棵老柳樹下避暑。“喝點東西吧。”湖邊涼風習習,吹在身上,很是舒适。才欲小憩一會,趙臨盎好聽的聲音響起。怎麼就那麼陰魂不散呢?趙晚晴沒好氣,白了他眼,懶懶地接過他遞上的果飲。趙臨盎道:“爸媽已經和爺爺奶奶說好,明天就送我們過去。”選學校那樣大的事,父母都替她做主了,去鄉下過暑假這樣的小事,自然更由不得她置喙了。情知躲不掉,趙晚晴也沒有再努力拒絕的打算。隻說道:“怎麼這麼快?”趙臨盎道:“爸媽明天剛好有空,可以送我們過去,所以……”所以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趙晚晴噢了聲表示明白了。趙臨盎笑了笑,說道:“如果你不喜歡呆在鄉下,可以早點回來的。到那時,想必爺爺奶奶再沒有留你的借口。”他這算是給她出主意麼?趙晚晴含着果飲吸管,小鼻子小眼地朝他斜瞟了眼。趙臨盎忍不住又笑了。最讨厭他這樣笑了,克制隐忍不說,還一副她想什麼他都知道的神情。趙晚晴撇撇嘴,沒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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