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貴其實在不小心吐露價格後就立馬後悔了,尤其是現在看着塗父的臉色更是肉眼可見的黑了一層,愈加内心打鼓,下意識地想找法子開溜。這個時候他眼角餘光注意到了那走過來的人,心中大喜,連忙道:“給夫人請安,給少爺請安!”塗父擡眼一看,過來的可不正是他的繼妻和小兒子?※※※塗繼夫人和塗宗憲的表情都不怎麼好,後者是因為自己的口腹之欲沒能得到滿足,前者嘛……一想到待會兒要來的人,她就心裡面跟揣了二十五隻耗子一般,百爪撓心啊。那塗宗憲本來還手上拿着個雞腿在氣呼呼吃着,突然注意到他爹目光如炬地看着自己,吓了一跳,本能要将雞腿給藏起來,卻注意到對方現在的情況,于是小胖墩猛然爆發出大笑:“哈、哈哈哈哈!爹你怎麼尿褲子了哈哈哈哈!”雖然因為塗父的棍棒教育讓他對塗父有一定的畏懼,可此時他親娘在身邊給他撐腰,年紀雖小但很是會狐假虎威的塗宗憲立馬毫不客氣地嘲笑起來了,哪怕對方是自己的親爹。塗父本來就心情不爽,正欲訓斥繼妻和幼子的鋪張浪費,卻忘記了自己此時形象有損,尤其是還被兒子毫不客氣地戳破了,一時間,身上那被茶水浸濕的地方冰冰涼,他體内卻有一把火騰騰燒。但他氣着氣着,最後也隻是甩下一句“好生收拾一下待會兒宗冶和宗欽就到了”就急匆匆地旋回房間換衣服去了。塗宗憲三口兩口吃完自己手裡油乎乎的雞腿,滿不在乎地伸出手讓一旁的小丫鬟給自己擦掉油漬:“娘,宗冶和宗欽是誰啊?”好一會兒,他那被吃喝玩樂塞滿了的腦子才摳出這兩個名字對應的人,一把推開正在給自己擦嘴的丫鬟,一臉驚恐道,“娘!那個倒黴鬼和喪門星咋還回來了咧!?”塗宗憲雖然隻有七歲,但因為每頓大魚大肉的,體格是完全和塗家人相反的又胖又壯,和左将軍一家的體格更相似——大概這也是為什麼他在外祖家裡十分受舅舅們寵愛的緣故——此刻一推過去,那丫鬟被推得一個踉跄。塗繼夫人看了一眼低眉垂眼的小丫鬟,十分愛憐地摸了摸塗宗憲的頭:“兒啊,這話你可不能當着他們的面兒說。”塗宗憲卻十分不領情,“啪”地一巴掌拍開她的手:“舅舅們都說了男人頭女人摸不得!憑什麼不能說啊,你不也是在說嗎!”雖然是将門之女,但塗繼夫人一向是嬌養的,此刻被兒子毫不留情的一巴掌,那細白的手背立馬紅了一片,可這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疼寵的兒子,她自然不會對他發脾氣,隻是将這筆賬記在了塗宗冶兄弟倆身上——要不是他們要來塗家耀武揚威,她又何必挨這一下?不過……“憲兒啊,至少你今天不能說,如果你今天不說的話,那娘親明年就帶你去鲸樓吃你想吃的海鮮大餐怎麼樣?”鲸樓就是京城新開的那家可以提供新鮮海貨吃食的酒樓。塗宗憲眼睛一亮:“真的!?”塗繼夫人将有些腫痛的手藏進寬大的衣袖,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正待說話,就被塗父給打斷了:“慈母多敗兒!還吃海鮮大餐!”訓斥了兒子,塗父又對準了繼妻:“家裡有廚藝數一數二的廚子還去酒樓吃個什麼!那什麼海裡的新鮮貨,城距離海邊那麼遠,能運到這兒的都是些幹貨,那些個活物,怕不是都糊弄人的,别拿着銀子打水漂。”這若放在前一年,塗繼夫人指不定就順了他的意了,但是經過了塗府巨大的變故之後,現在塗府基本上都是塗夫人讨自己的銀子在兜底,再加上自己的哥哥們三番兩次的提點,塗夫人雖然依然愛慕塗父的外貌,但已經不像是少女時期那樣将對方當做心中最重要的人了。這皮相總歸要老去,不能俊俏一輩子,最重要的,還是要養兒防老,因此她安慰塗父道:“就算是打水漂,那也是拿的我的嫁妝和哥哥們給我的私房錢,老爺你就别操那份兒心了,你就專心仕途吧,家裡有我呢,每個月府上的開銷我還是留出來了的。”她本意是讓塗父放心,卻不知道自己說出的話刺傷了塗父那顆脆弱的自尊心。塗父一聽,差點氣得一個倒仰,正要開口,卻聽得德貴一溜煙跑了進來:“老爺!夫人!少爺,宗冶少爺和宗欽少爺他們回來了!”衆人臉色一變,塗父扔下一句“叫什麼宗冶少爺、宗欽少爺,他們是府上的大少爺和二少爺!”就急匆匆地往門口走去。塗繼夫人神色一扭,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好不容易将那兩個家夥趕出去,讓自家寶貝兒子成為塗府唯一的“少爺”,沒想到那兩個家夥居然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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