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下的同時,他向自己說了一句:這就和過去音流給我付鴨脖錢一樣。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要在内心沖自己多說這一句。原缃蝶驚訝地看着言枕詞的動作,她的驚訝維持得有點久,都讓言枕詞心中升起了一點點不自在的感覺。而後原缃蝶拿起簪子,退後兩步,沖言枕詞招招手:“言哥哥。”言枕詞:“?”對方比自己矮,他傾了身:“怎麼?”就是這時候。原缃蝶手拿簪子,踮起腳尖,将簪子插入言枕詞發髻之中。兩人貼得很近,幽幽的香氣突然襲擊言枕詞内心,同時,一抹從未感受過的柔軟在他臉頰上一觸而沒。原缃蝶的笑聲輕輕小小的,似蝶偎耳畔,輕振雙翼:“我的傻哥哥,這是男性的簪子啊……”一句話落,她忽然旋身,蹁跹來到言枕詞曾經停留的攤子面前,在小販暧昧羨慕的目光之中拿起茕草,歪頭問:“那個凄美的傳說,是什麼傳說?”相傳很多年前,有一對戀人一起進入天柱,卻運氣不佳,進入了天柱中非常危險的一方緣界。此方緣界幻象叢生,專擊人心軟弱之處,這對戀人陷入其中,無法自拔,恍恍惚惚不知許久,某一日中,女人終于掙破心中迷障,在幻象中找回自己,還未來得及慶祝,就發現戀人深陷迷障不可自拔,正與一個虛幻的“自己”琴瑟和鳴,恩愛不疑。而真正的自己卻被他斥之為“邪魔幻影”,每每出現,得到的都是來自戀人的淩厲攻擊。明明兩廂情悅卻為幻影插足,兩人近在咫尺卻宛若天塹,女人心中痛苦可想而知,痛到極緻,毀滅之意便如荒草叢生。最終,用無數方法也不能喚醒戀人的女人選擇自爆功體,擊碎緣界,緣界破滅,幻象無從依附,當即消失,戀人終于認清誰才是真正的愛人,可惜清醒之日就是生死之隔,山海深情,終湮滅天地之間。他們之後,破碎的緣界落入天柱其餘地方,化身茕草。茕草破土之日,通體潔白,晶瑩似雪,美麗之态可迷惑任何一個見到它們的生物;當它拔地而起,将己身化作他身之時,更有一點瑩白永久留下,作為它永遠無法抹去的破綻。相傳,這點晶瑩便是女人最後流下的淚,也是女人最後留下的恨:叫幽陸之中,再無人可被它們迷惑!在小販的娓娓叙述之中,原缃蝶與言枕詞一路回到客棧收拾東西,休息一個晚上,準備在第二天的時候離開客棧,前往天柱。一夜未眠,言枕詞合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沒能睡着,不論睜眼閉眼,眼前老晃着原缃蝶踮起腳尖給自己插簪子的模樣。以及那一刹那,自己臉頰上所感覺到的輕柔。他不覺摸摸臉頰,研究半天,心想:就像是春風突然用力朝人撲了一下,自以為兇狠,實則壓根沒有力道……不知不覺,日月交替,天邊日頭乍現。在床上躺了一夜的言枕詞鯉魚打挺自床上跳起,重重喘上一口氣,用臉盆裡的涼水抹了一把臉,感覺自己終于挨過了混亂的一夜。“叩叩。”門被輕輕敲響。“進來。”言枕詞道。門推開,原缃蝶探身進來,她今天換了一身淺紫的衣服,衣服并不十分貼身,領口大了一些,探身的時候,纖細的鎖骨,單薄的肩膀,連同更下面一些的肌膚全都暴露在言枕詞的視線之中。冰肌玉骨,但胸好像很平啊。言枕詞不覺盯着那邊春光微露的地方看了很久。原缃蝶跟着低頭看了一眼,而後一下握緊領口:“枕詞哥哥!你——”言枕詞:“我……”原缃蝶一跺腳,氣得轉身跑了,嗔道:“你真壞!我讨厭你!”言枕詞巨冤:“???”這……這也怪我嗎?混亂的一夜連同混亂的一個早上一起過去。兩人在客棧中用完早膳,便啟程向天柱行去。天方之地已在幽陸極處,天柱更在天方之地極處。天方之地與天柱并未有嚴格的分界線,隻需沿着天方之地的大道一直往前走,走到了一定距離,環繞于身旁的人群突然消失,兩側的景物與遠處的景物同時變幻,種種玄奇之景次第出現在你面前之際,你便進入了天柱之中!薄霧不知何時自身側浮起,從地面漫到指尖。身後的城池消失在視野之中,前方的大道同樣變得混沌不清,暧昧不明。太陽消失在天空,周圍的光線寸寸變暗。星河出現,卻不是出現在穹頂,而是如一川瀑布般出現在道路的前方!黑夜如幕,星光彌散,顆顆璀璨銀星彙聚一處,成星爍之河,如簾倒卷,徜徉而下,自天際一路蔓延到足底。當兩人踏上星河,天方之地的一切都消散了,餘下的,隻有星河爍爍,天幕渺渺。四周漆黑,前路未知,言枕詞記起進入萬象樹時候的教訓,想要拉住站在身旁的原缃蝶,以免兩人不慎走散,但是他總有點猶豫,總覺得這樣的動作好像有點奇怪……原缃蝶握住了言枕詞的手。言枕詞:“???”原缃蝶轉頭一笑:“言哥哥,這樣才不會走散,天柱之中,方位是不恒定的,如果我們不拉着手,也許下一步後就再也找不到了。”言枕詞内心複雜,半天勉強應了一聲。原缃蝶又道:“言哥哥,你知道天柱之中各種緣界的情況嗎?”言枕詞:“所知不多。”周圍光影閃爍,除了星河所倒映的銀光之外,依稀還有無數幻影于四周生成,隻是幻影如輕煙,還為徹底聚攏,便在星河中消失無形。原缃蝶的聲音柔柔的,似一縷清風,拂面而來:“天柱的緣界分為三種,一種是五行之界,一種是虛幻之界,一種是真實之界。五行之界為金木水火土五行,乃是天柱本身生成的小界。而餘下兩種,虛幻之界和真實之界,則是天柱連通其餘世界,其餘世界或有一碎片為天柱捕捉,或有一片段倒映天柱之中而生。”“碎片為天柱所捕捉的,便是真實之界,真實之界中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是你我可以碰觸到的,天方之地中的種種神奇之物,大多來自真實之界。“而片段倒映天柱之中而生的,則是虛幻之界。虛幻之界中的絕大多數都是虛幻,你我不能碰觸,但是虛幻之界十分安全,我們不能傷害界中一切,界中一切也傷害不了我們。“天方之地中,絕大多數人認為,天柱之中緣界的位置始終在随機移動,去任何緣界都并無一條真正固定的路線,一切隻能依托運氣。其實不然。天柱之中的緣界變化有其随機之處,也有其規律之處……”說話之間,兩人一路向前。生于星河兩側的煙雲随着他們的向前漸漸凝實,其所凝之物形态各異,顔色各異,有方的、圓的、透明的、重疊的、色彩斑斓的、空無一物的。這些小小的緣界依循其未被世人發現的規律轉動,交替出現在兩人身前。當一塊橢圓形的、色彩鮮豔,并仿佛能看見一些搖曳小花的朦胧緣界出現在兩人眼中之際,原缃蝶突然一拉言枕詞:“言哥哥,就是那個,那就是茕草生長的地方!”言枕詞被原缃蝶拉着一同觸碰到了這個緣界。碰觸的這一刹那,本來不過臉盆大小的緣界突然放大無數倍,兩人眼前的世界飛快旋轉,而後猛然一亮,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不同的世界,而本該手牽手的兩人已再看不見彼此的身影。原缃蝶獨自站立于緣界之中。左右的空間在她出現的那一刻就劇烈震蕩,種種畫面如同飛快生成,飛快消散。茕草本是能窺破人心弱點,制造幻境,困住過路之人的虛幻之草,但在探觸出現幻境之中的人内心之際,它已徹底迷失在其人無窮的内心之中,隻能本能地反射其所照見之景,那簡直是幽陸自最初至現在的一整部曆史。千年之前,各勢力屹立幽陸,群雄逐鹿,互相博弈。上古種族燧族勢大,在其新主界淵帶領之下,所向披靡,于短短時間之内拿下幽陸半壁江山,有問鼎幽陸之勢。當此之時,燧族内部忽起叛亂,幽陸殘存勢力與投降勢力聯合發難。界淵率軍前往鎮壓,但在多方勢力的種種算計之下,不世武功亦無用處,最終慘死亂軍之中。他一死,燧族群龍無首,又是衆矢之的,于圍攻之中幾近滅亡。一場席卷幽陸的大戰,倏生倏滅,一代霸主終于隕落,諸多勢力灰飛煙滅,大地成焦土。此後數百年間,群雄并起,幽陸始終戰亂不休,混亂無止,人命如草,殺人食人均為幽陸常态。本已“死亡”的界淵卻在此時重新複生。他的武功已臻化境,于死亡之際以秘法化出身外之身,掙得一線生機。此後,他再創造曆史記錄之家原府,于不同時期,化身不同之人,加入幽陸崛起的大小勢力,探求始終不曾休止的戰亂之後的真相,再以原府主人的身份,收集各種戰亂之中的蛛絲馬迹。一隻始終不見實體,卻屢屢出現在各大勢力的矛盾與仇怨内的“暗中之手”于此際慢慢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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