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年過,傳奇如當日。端木煦心悅誠服。端木煦再道:“師叔祖先行一步,等我帶衆弟子料理完此地朝花毒,即刻趕上師叔祖。”言枕詞颔首向前,剛剛拔地而起,心上忽然悸動,這乃是有大事将要發生的冥冥預感!言枕詞動作一頓,再度急掠之際,不是向前,而是往回!他同時厲喝:“小心,沙地之下有埋伏!——”聲音方落,巨變發生!劇烈的爆炸自沙地之下轟然發生,酆都以中毒鎮民為掩,實則于沙地中埋伏機關爆炸之物,此機關爆炸之物絕無傷害如言枕詞端木煦這樣高手的可能,但劍宮雖強,子弟依舊血肉之軀,鎮民如蟻,鎮民依舊血肉之軀。鏡留君當世傳奇,面對此番計中計毒中毒,救,還是不救?言枕詞當然救!但爆炸就發生在言枕詞掉頭之際,天空之上,言枕詞還有數丈之下,地面之上,端木煦與其餘人首當其沖!端木煦驚而不亂,背上芳華劍沖天而起,平平一劃,似夢幻色澤忽生衆人頭頂之際,層疊而起,似慢實快,形成一朵能覆蓋周圍所有人的碩大花朵,向自腳底爆炸壓去!兩方碰撞,端木煦誠然袖手而立也不懼爆炸之威,但要以一己之力護劍宮子弟,護一鎮之民,依舊力有不逮,人有窮盡。光華之花在與爆炸碰觸的一瞬便如冰雪消融,力量反噬己身,端木煦一口心血吐出,沙粒同時激射。但這一瞬已然足夠!因為言枕詞已在這一瞬之中抓住了出劍的機會!明劍之明,為天地之明;天地之明,為蒼生之護!五點光芒同時自鈍劍劍尖亮起,一光是一明星,五光是五明星。五星成環,會聚一堂,齊齊下降!下降之中,五星迎風而漲,最初不過劍尖一環,最後已成環護諸人之護生大陣。當大陣成型,受此從天而降的壓力,地底爆炸霎時停滞,并緩緩下壓。從旁觀之,便似世間最無形的時間也被這自天而降的一劍定鎖于此,強撥齒盤,使時間倒退。這驚世一劍,非鬥轉乾坤不能形容!言枕詞此劍揮出,環護衆人,幾番拉鋸,終使爆炸消弭無形。而無形之爆炸全作用于環護之陣上,環護之陣全牽言枕詞一人之身。諸人不傷發絲,言枕詞落地之際卻覺劇震自體内轟然,周身圓融之氣機撕開裂隙,他雙足下陷,身體入地三寸,已然受了些微暗傷,無法完全掌控一身真力!言枕詞立于原地,搬運功力,掩下暗傷,也不看周圍驚魂未定之人,剛欲繼續向前,便被一隻自身旁伸出的手拉住!端木煦目光炯炯,抓住言枕詞,道:“師叔祖不可!前番必然還有惡戰,師叔一人來去或許無虞,但此番前去乃為奪得小師叔遺體,若因一時暗傷而緻小師叔遺體受損,師叔祖何忍?我帶有化雪丹。師叔祖服下此丹,由我在旁護法,安心調息四個時辰,即刻上路也來得及!”天邊夕陽已落,四個時辰,一夜功夫。停留一夜?言枕詞拂開端木煦之手,一瞬未停,足尖點地,如大鶴消失黑夜之中。黑夜濃黑,月暗星疏。轉生城中,守于轉生池前的明如晝在距離黎明的最後一點時間聽見言枕詞來到的消息。擺放于身側的血滴還未落盡,依舊滴滴答答,昭示時間未到。信使再道:“大祭司已前往城外迎敵,交代點夜繁燈固守此處,不可令要事失敗。”明如晝道:“回禀大祭司,提燈人明白他的意思。”信使行禮而去,轉生殿中再度剩下明如晝與池中原音流。空曠的大殿之中,聲音回蕩,一聲嘀嗒之音帶起無數嘀嗒之響。明如晝将掌中燈一搖,燈中微光飛出燈罩,分做數點,慢悠悠向四壁投去。這幾點微光宛若螢火,上飛之際拉出一道朦朦胧胧的光紗,光紗一路攀升,照亮四根巨柱,照亮巨柱之上,天頂之下,無數密密倒挂的生祭之人!真元以真氣凝成。真氣從人體而生。奪日計劃以自界淵血脈之中煥生界淵之力為目的,若要煥生界淵之力,必以無窮無盡之真氣做導引之路。“一切就緒,隻等最後一刻。”明如晝輕聲自語,“言枕詞一人趕至,威脅隻此一人。”這最後一刻,我絕不容人破壞!他再将掌中燈一搖,步步向外,明光大亮。黑夜之下,沙中石城就在眼前。但石城之前,還站一人!此人臉覆金色面具,身披暗紫鬥篷,以一人站一城之前,攔在言枕詞前進方向上。言枕詞不免笑道:“已經好久沒有魔道之輩敢單獨阻攔在我身前了。”大祭司回以輕蔑:“不過殺幾個土雞瓦狗,就覺自己天下無敵了嗎?”言枕詞:“此言頗有意思。”說罷便是一劍遞出。一劍出,夤夜亮。似驕陽未升于天空而生于此手此劍之中,這一劍撕開的明亮,仿佛使大祭司臉上的金色面具亦黯然失色!下一瞬,大祭司自原地消失。而後勁風自身旁襲來。言枕詞不為所動,更無戀戰之心,刹那加快速度向前突襲。他一路前來隻有一個目的,便是奪回原音流之軀。餘者除前路障礙之外,便是土石草木,不值一顧。但勁風未至,甜香早到。當言枕詞風馳電掣掠過大祭司方才所站之位時,鼻端忽然嗅出一絲甜香。心中升起警兆之際,言枕詞眼前一花,乃是甜香先于嗅覺反應附着皮膚表面,并于同時發揮猛毒!些許毒性未能真正影響言枕詞行功,但有此耽擱,來自身側的勁風已然追至,言枕詞回手一劍,隻覺巨力自劍身傳來,發出仿佛金鐵相擊、又有些許不同的聲音。而此時,那點甜香彌漫空中,更為濃烈,侵擾言枕詞神智反應。烈烈長劍刹那散出粼粼之光,日月交替,言枕詞轉攻為守,暫且護住身周三尺。大祭司速度極快,步法絕精,乘勢欺進。他兩手依舊垂于大氅之中,行動之中大氅翻飛,有快而不見卻勢大且沉的兵器自氅中激射而出,重重揮擊在言枕詞鈍劍之上。交戰之中,大祭司寸寸逼近,每近一寸,兵器再沉三分。言枕詞似受甜香影響頗重,已不能準确分辨方向,隻在有限的範圍内揮擊鈍劍以保己身。直到大祭司閃現言枕詞身周一丈之際,言枕詞身形突兀一閃,準确來到大祭司面前五步,他手中鈍劍同時一閃,劍尖挑破大祭司暗紫大氅與金色面具,并在探入其咽喉之際被數節猛然閉合的喉骨夾緊逼停!血色一閃。兩人一觸即分。黑夜之下,面具碎裂,大氅落地,大祭司真容暴露天地之中,隻見其藏于大氅之下,重重擊打鈍劍的并非奇形兵器,而是一條拖延在地的觸肢;被金色面具覆蓋的面孔也非正常人所擁有的面孔,而是布滿鱗片的走獸之臉。真容暴露,緊張震怒之中,大祭司雙眼刹那變成獸瞳,一雙黃澄澄眼睛在黑夜裡死死盯着言枕詞,詭毒之意使人不寒而栗。言枕詞一眼掃過,神情平淡:“原來是燧族遺脈,魔血之人。”燧族遺脈,摒棄人身,或頭長骨角,或背生鳥翼,或三頭六手,奇形怪狀宛如惡鬼,故呼之“魔血”。“你——”大祭司此刻說話,嘶嘶有聲,“死——”言枕詞平靜一笑:“該死的是你們。”他的目光掠過身在此處的大祭司,也掠過方自城中出來的明如晝。他心中确定,原音流果然在此。于是不再保留,以手按劍,日月再轉,五星彙聚為守,九星連珠為攻,此招一出,真陽未出而天地大亮,鋪天蓋地的光明之中,黑暗無從躲藏,冰雪消融!此浩浩如天地威勢之前,大祭司與明如晝面色同變。但此時兩人已無選擇,當即聯手,同時迎上言枕詞!言枕詞全功而出一劍,不止轟開擋于身前的大祭司與明如晝,更轟開由酆都建造以固守的轉生之城。石城之内,陣陣巨響之中,言枕詞勢如破竹,直至石城中心、轉生殿中!石牆洞開,塵土飛揚,大祭司與明如晝聯手相抗不能抵擋,此刻正齊齊摔擲于轉生池旁。大殿顫抖的搖搖聲響之中,言枕詞目光明亮,眨眼透過塵埃看清一切。他先看清了挂在天頂之下的無數祭品,祭品淌下的無數鮮血與生命,接着看見了承接這所有的池子與池中之人。浮動的真元簇擁原音流身軀,流淌着的濃郁生機使逝者容顔一如生時。這倏忽一瞬,言枕詞突然想起兩人在密宗營地救出無智的過往。言枕詞:“其實方才此處混亂,隻要你願意換上密宗部衆的衣服,我們完全可以乘亂和密宗部衆一起跑出去。”原音流:“髒。”隻此一字,正氣凜然的嫌棄之态猶在眼前,與此刻目中所見鮮明對照。這倏忽一瞬,他指尖生涼。何以、如此、侮辱、逝者——言枕詞再度出劍。此劍極快,此劍極怒,此劍如雷霆一擊,劍去人至,言枕詞眨眼來到轉生池旁,探身入手,握住原音流之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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