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枕詞:“既然你喜歡這套劍法……”原音流愉快說:“就請師父多多練它。”言枕詞:“要練劍的是你。”原音流拒絕:“美的事物不需總是擁有。”言枕詞:“你就不想練到三層去看離禹塵劍?”原音流指責:“你身為師父,居然還不能讓徒弟看着就練到入門三層,我要你何用?”他說得這麼理所當然,言枕詞竟無言以對。原音流又道:“何況我早說了,我要學一套風雅的,不打打殺殺的,可以動口不動手的,可以動腦不動口的武功。”言枕詞看了原音流幾秒的時間。他把人提到了劍宮的藏書殿中,将人往浩瀚的書海裡一丢,留下一句“你在這裡找找你想要的那套武功”,便袖着之前原音流寫的符篆與丹方,往接天殿去。言枕詞前往接天殿的時間正好,三位長老剛剛商議完事情,聯袂自殿中出來。言枕詞便将兩份東西中的一份呈上,直言:“這是方才原音流所書,說是《洞玄經》中散佚的内容。事關重大,弟子不敢自專,請三位長老一同過目。”端木煦三人一聽,極為重視,也不走了,直接将言枕詞帶進大殿,傳閱參詳言枕詞所帶來的兩份東西,因其中一份是丹方,還直接将丹道長老找來,現場依丹方煉一爐丹。如是足足一個半時辰,丹藥出爐,端木煦三人也終于将符篆推演完畢。當确定了手中之物确實源出《洞玄經》,乃是這數百年來劍宮遺失的瑰寶之一後,端木煦再看言枕詞時,已刮目相待,如發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寶貝:“這件事你做得很好。原音流在将東西交給你的時候可還說了些什麼?”言枕詞道:“他說《洞玄經》本有一十八種符篆,二十八種丹方藥方。但剩餘的那些……”他一頓,“他忘了。”三位長老嘴角一抽,和言枕詞一樣半個字不相信。但此事不能強迫,端木煦說:“此事不急,總要徐徐而來。”他沉吟道,“嗯……你雖輩分上欠缺一點,不過我給你與薛師叔同樣的權利。你弟子那邊,但有要求,盡量滿足。唯獨不可令他下山。”言枕詞:“我明白。”但他來此的目的并不是簡單給個東西換好處。他說了此行重點,“原音流說日後讓我沒事來看看掌門,有什麼問題就回去告訴他。”端木煦略一思考,心忖不可阻隔血脈親緣,也就答應了:“掌門屋中時時有弟子伺候,你與原音流來時不必通報,可徑自進入。”說罷,他和藹道,“沒其他事就下去吧。”目的達成,言枕詞滿意離開,直接去藏書樓找原音流。劍宮藏書樓乃是一七層寶塔狀的建築,雖不是劍宮最雄偉的幾座建築之一,卻一定是劍宮管理最為森嚴的幾處之一,每日均有兩位長老共同坐鎮于此,還有十八劍子分布在書樓下六層,時時巡邏。言枕詞來到藏書樓時,原音流正坐在原來的位置看着書,這位置正是他離去之前将原音流丢下的位置,他不免想:這人什麼都不好,也隻有看書的時候能夠安靜點了。言枕詞:“找到符合你要求的武學了嗎?”原音流擡起眼:“還沒有。”言枕詞搜索記憶:“我記得有一個劍譜叫做《三問真經》,比較符合你的要求,能靠說話獲得勝利。”原音流有點興趣:“《三問真經》?你從哪裡看來的?”言枕詞記得自己是在藏書樓中看見這個的:“就在這裡看到的。”原音流:“哦——”他拿起桌面的《弟子名錄》,遮住彎起的嘴角。言枕詞再道:“不過這本劍譜不是完整的劍譜,真正算來,隻是劍譜主人三問真人修煉時候的雜記,真正的劍譜已随着三問真人未知去向的遺骸一同消失。”說罷,言枕詞找來紙筆,默想片刻,将全書千字一一寫下,連最後的功體運行圖都畫得分毫不差。原音流等言枕詞畫完後接過看了兩眼,目光突而停留在最後幾頁上。接着他問:“你說劍宮沒找到三問真人的遺骸?”言枕詞:“沒錯,怎麼了?”原音流:“可他不是已經直白的寫在雜記中了嗎?”言枕詞一愣。就見原音流當着他的面,将雜記最後幾頁所畫的功體運行圖按八分之一位置依次交疊,之後,那些穿行于人體的細線共同組成了一副簡筆山水畫。原音流笑道:“山水畫在前,人像在後,又有一朱砂點于山水畫中,不就是人葬山中?這麼簡單的謎題,你一直沒有發現?”言枕詞啞口無言。但很快,原音流歎了一口氣,輕飄飄将手中的《三問雜記》丢開:“算了,這個也沒什麼用。”言枕詞一挑眉:“你還沒看就知道沒什麼用?”原音流道:“那幾個長老要求我練的不是劍宮入門功法嗎?這又不是入門功法,有什麼用?”言枕詞很意外:“你居然會在意這個?”原音流:“我當然會在意。”言枕詞:“那你要練哪一套入門功法?”原音流:“哪一套都不練。”言枕詞:“……”原音流突然朝言枕詞所在位置傾傾身,壓低聲音,語帶蠱惑:“你想看離禹塵劍嗎?這可是一柄連三代大弟子都沒有拿過的寶劍……”言枕詞還真想看。他不動聲色地瞟了原音流一眼,總覺得對方憋着壞,下一刻就要倒出來。下一刻,原音流笑道:“我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能讓我們在很短的時間裡一起看到離禹塵劍。”言枕詞:“什麼辦法?”原音流:“你易容成我的模樣,用三層入門功力,打開離禹塵劍的所在,不就好了?”言枕詞:“……”原音流:“你可要好好考慮一下,畢竟——”言枕詞:“畢竟?”原音流意味深長:“時間不等人。”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原音流與言枕詞一同離去。兩人離去之後,分散在一樓的三個十八劍子忍不住從書堆之中擡起臉,追尋了一下原音流的背影,接着他們小聲說話:“真沒有看過那樣翻一眼書就放下的讀書方式。”“就在剛才那短短的一個半時辰裡,他就将一二樓的書全部拿起又放下。”“桌上還放了一本書,好像是他們剛才寫的,名字是《三問雜記》,這個書名你們有印象嗎?是一二樓的書嗎?”其餘兩人面面相觑,俱都搖頭。“應該不是一二樓的,書目上并沒有《三問》這個名字……”一橋飛渡,連接兩座山巒。自劍宮藏書樓下來,通過駕于崖巅的金風橋,便到了弟子們日常活動的見性峰。見性峰上,有三齋堂、鼎方園、玉圃園,為膳食、煉丹、藥草之所,也有劍廬、劍池等冶金之地。至于弟子日常授課的地方,則分為停雲坪,磨劍崖,取崖下磨劍、崖上停雲之意。自藏書樓中一席話後,言枕詞被原音流說動,來到玉圃園中挑了兩三樣藥草,全是易容所需的材料,正與此地執事交接。原音流站在言枕詞三步之外,見對方動作如此迅速,不免感慨:“師父想通得真快,這才是做大事的人。”言枕詞:“你說的,時不待我,事急從權。”原音流思考片刻:“師父,你這樣子一點都不像劍宮弟子,不會是别派派來劍宮的奸細吧?”言枕詞:“如果我是奸細,你就是奸細徒兒,小奸細。”原音流搖扇微笑:“我不是小奸細,我是掌門的私生子。”兩人邊說邊走,與一位背着滿是草藥的籮筐、剛剛采藥回來的劍宮弟子插肩而過。位劍宮弟子将背後籮筐交給執事,在執事将其中藥材一一登記的時候,忍不住出聲道:“剛才過去的是原西樓和他的師父?”執事擡了擡眼:“你這兩天不都在山中嗎?這就知道了?”采藥弟子:“劍宮上下都傳遍了,我還聽說掌門要将離禹塵劍交給原西樓?”執事:“應該是吧。”“可是,”采藥弟子咕哝說,“離禹塵劍,不應該交給薛師叔嗎……”薛天縱正在停雲坪。磨劍崖風呼獵獵,停雲坪上,劍宮弟子戰戰兢兢,使勁渾身解數,将最近一段時間所學的内容展現在薛天縱眼前。饒是如此,等三月一次的“停雲問劍”結束之後,能夠好端端站在停雲坪上的弟子也不足十分之一,剩下的十分之九,都被薛天縱直接丢下磨劍崖重新磨劍。整整一個時辰,磨劍崖中慘呼不絕于耳,被風吹着,散在劍宮上下。薛天縱銳目掃過在場衆人:“今日到此為止,諸位師弟不可懈怠。當戒驕戒躁,銳意精進。”劍宮弟子齊齊稽首:“是,師兄!”薛天縱還禮,而後徑自離去,回到自己的住處,還未進門,弟子羅友已經在他屋前探頭探腦:“師父!”薛天縱:“何事?”羅友:“師祖傳來喻令,明日開離禹塵劍。”接着不等薛天縱說話,立刻憤憤不平接下去,“師父,你說就算原音流是天縱奇才,總不可能一日就将入門功法練到三層吧?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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