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棋盤可是非同小可。它用一整塊白玉雕成,璧色無瑕,寶光溫潤,光是玉色就能讓人耳紅心熱。棋盤上面更用金絲鑲成棋格,金晃晃如同火線一般,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純金。
宇文述又命使女擺上棋子。那一個個棋子竟由赤金打成,放在白玉棋盤上,被寶光一映,光彩奪目,就像一個個小太陽。楊約看到此等奇珍異寶,不由得喉頭發緊,臉皮發熱,咕咚一聲吞了一口饞涎。
這套棋具也是楊廣從陳國的宮中取來的。他身為王爺,又是統帥,拿的當然是最上等的東西。就這套棋具,在他私吞的寶物裡也隻能算下等。陳國的珠寶中,真正上等的幾乎全被他拿光了,衆将私分的以及交給國庫的隻不過是些粗劣之物。
楊素看到這套寶貝之後不禁心猿意馬,早已沒了心思下棋。宇文述故意讓他,他還連輸了幾盤。宇文述見他這副模樣,隻是暗暗冷笑,故意裝作無意地說:“這套棋具是晉王賞賜給我的,在他那裡隻算得下乘物件。”這等于是在暗示他,如果為晉王效力,就有無數金寶可享。
楊約的眼睛裡現在隻有金玉寶光,聽他如此說,隻是恍惚地應着。宇文述又命一個婢女送上茶來。隻見她娉娉婷婷,如弱柳扶風一般。楊約正在專心緻志地看着寶物,忽然眼角瞥到一隻白玉般的手拿着茶壺緩緩地遞過來,一驚之後,順着手臂朝上看去,頓時如同冰雪灌頂,半身酸麻,魂魄都飛到天上去了。
這個婢女,真的是國色天香啊!
那婢女見楊約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婉轉一笑,真是笑顔如花,如夢似幻。楊約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态,慌忙咳嗽了一聲,想要說些什麼遮醜,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那婢女笑得越發妩媚,腰肢一扭,轉身退了下去。楊約忍不住伸長脖子追着她看,直到她退出屋子之後,還伸着脖子看個不停。他這一看,又發現窗格外面偎紅依翠,數不盡的天香國色。
宇文述見楊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又是暗暗冷笑,故意說:“她們也是晉王平陳之時得來,賞賜于我的,都是些姿色平庸的粗笨之人罷了。”
“這哪是粗笨之人?一個個都是國色天香啊。”楊約連連搖頭,臉就像喝過烈酒一樣通紅,眼中除了豔羨,還隐隐有些不平之意,“兄長成日與這些絕色美女相依相偎,眼界高了,看不上她們也是應當的。隻是小弟就沒有兄長的福分,看到她們,簡直是九天仙女下凡塵啊!”
宇文述見火候到了,哈哈一笑,終于開始說“正經話”,“這些美女,小弟就一并送了兄長如何?”
楊約大喜若狂,嘴上卻仍在推辭,“這小弟如何能受?”
“一點薄禮,不成敬意。”宇文述故意把臉一闆,“楊兄若是連這點薄禮都不收,難道是瞧不起小弟?”
“不敢不敢,”楊約慌忙擺手,“小弟豈敢對兄長不敬?”
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爬上宇文述的嘴角。他朝棋盤一指,裝作随意地說:“這套棋也請兄長一并帶回。這幫小妮子如果閑了,也可以讓她們有個解悶的東西。”
“小弟怎敢再收大禮?”楊約連連推辭,卻不客氣地收下了美女和寶棋。之後的話就不必言明了,收了人家的禮,當然要為人家辦事。
楊廣以楊約牽線,送了楊素不少珠寶美女。楊素看到禮帖時隻是淡然一笑,眼睛裡卻像有火在燒,不用楊約多話,他已經明白晉王想叫他做什麼。
楊素立即穿着便服,乘着小轎,前往晉王府拜見楊廣。楊廣與他面授機宜。除了讓他在朝作為内應,通報消息之外,還要讓他盡可能地在隋文帝面前貶抑太子,誇贊晉王。
獨孤皇後對太子已經灰心,自然不會再說太子的好話,鼓動她主張廢太子,已是很容易的事情。隻要再讓隋文帝也厭惡太子,他楊廣奪嫡之事,就已成了八九了。
轉眼楊廣就要去揚州了。臨行之前入宮辭行,他先去拜見隋文帝,除了慷慨陳詞,陳述自己去揚州預備如何施政之外,也表示了濃濃的不舍之情,表示自己難舍父母,伏身于地,流出兩行清淚,低聲說:“孩兒此去,自知不該有任何牽挂。隻是父皇母後年事已高,孩兒此後不能常伴于父皇母後身邊,每每想起,心痛欲裂。隻望父皇母後保重禦體。父皇母後禦體安康,就是孩兒最大的福分。”
隋文帝臉上仍舊波瀾不驚,眼中卻升起一層薄薄的暖霧,雖然沒有說什麼話,聲音卻明顯溫軟了。楊廣心頭暗喜,又不動聲色地來到獨孤皇後那裡。獨孤皇後因太子的事情遭到重創,神色已比以往憔悴了許多,一見楊廣,眼圈已經微見紅意。
楊廣見到獨孤皇後之後,二話不說就俯身于地,大哭失聲,口口聲聲隻說自己舍不得母親。獨孤皇後見他如此,忍不住潸然淚下,離座把他一把抱住,“孩兒至純至孝,可嘉可憫。母後年紀大了,護不了你一世。每每想起你日後要向那禽獸不如的東西跪拜,一舉一動受他挾制,母後恐怕死也閉不上眼睛!”她真是時時刻刻都記恨着太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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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隻有兩種感情能讓人時時刻刻記着一個人,一個是恨之,一個是愛之。
獨孤皇後現在對太子可以說是非常怨恨,想到自己最喜歡的二兒子日後要被他挾制,不由更添其恨。
但是恨歸恨,她并沒有向隋文帝報告她從張夫人那裡聽到的“忤逆”的言論。這個言論如果能查證“屬實”,立即可以問太子一個忤逆之罪。
這也算是為人母者對子女最後的一點兒恩德。
楊廣看到母親如此悲戚,知道是真情使然,也不免有些動情,但想起此時大任在肩,母後偏偏又在此時提到太子,正巧提醒了他再說些話讓她更加憎惡太子,便叩頭泣道:“大哥本質并非惡人,隻是受人教唆,誤入歧途。孩兒身為次子,服從兄長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兄長要取我的性命,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隻是孩兒看到父皇母後年事已高,每每因大哥而生氣傷神,孩兒委實是心如刀割!”這哪是勸說獨孤皇後,這簡直就是教唆。果然獨孤皇後聽說之後,哀之更勝,簡直是淚如雨下。
從皇後寝宮出來,楊廣雖然已經哭得面目浮腫,但還是看着皇宮的方向露出了神秘的笑意。他以前看書時,總覺得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今日看來,倒也稀松平常。隻要形勢需要,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楊廣做了揚州總管之後,需要頻繁地在揚州和京師之間來回,他的時光要在揚州和京師之間分段度過。
他在揚州之時,雖然離京師遠了,但要表現得格外好些,好讓他的“優良政績”、“忠良賢明”通過他布置好的渠道準确無誤地傳到隋文帝的耳朵裡。
當然他不隻依靠這些渠道,隻要隋文帝和蕭皇後遣使前來,不論貴賤,他都要帶着蕭美兒到門口迎接,為他們設好美味佳肴,臨走之時還要送給他們一份不菲的厚禮。哪怕是婢仆之屬,他也是私有饋贈,于是這些人回去沒有不向隋文帝稱贊楊廣謙恭孝順的。
她看見這出戲的導演者楊廣,每次面見這些來使的時候,雖然面上笑容可掬,眼睛裡卻似乎有火在燒。蕭美兒知道他這些“謙恭孝順”的行為是裝出來的,但沒想到他的心裡竟是如此窩火。看着他似乎馬上就要燃燒的眼睛,蕭美兒隐隐有些擔心,日後到他奪嫡成功,可以揚眉吐氣的時候,他心裡隐藏着的這團火恐怕也要一并燒出來。
在京師太子那邊卻又是另一番景象。受了楊廣厚禮的幸臣郦謙,想盡辦法挑唆太子“不拘小節”。太子自從雲氏死後,精神一直有些渙散。而且他自小就覺得為人處世,隻要在大事上面嚴謹就可以了,小節上的東西不需要太在意。
再說他身為長子,擁有天生的優越感,認為受封太子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為人處世牛氣十足,又自命坦蕩,叫他像楊廣一樣滴水不露地修葺小節,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隋文帝和獨孤皇後每次遣使去東宮,他都不如何在意,更談不上親自招待了。對使者們的招待,郦謙全都可以動上手腳,因此使者每次來東宮幾乎都要遭到怠慢,婢仆之屬有時甚至還要受到羞辱,回去之後自然不會說太子一個好字。
太子錯就錯在以為自己的太子之位固若金湯,以為自己不要敗德喪行,儲君之位就不會丢失。殊不知因為家室的問題,母後對他的愛意已經盡失,隋文帝又頗喜歡以小節來窺測一個人的德行。太子在小節上的疏忽,恰恰是緻命的地方,把他在其他地方的長處也一并抵消了。
楊素在京師除了幫助楊廣監視太子、拉攏大臣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在隋文帝面前進讒言。加之東宮慢待使者婢仆,對太子不利的各色傳言簡直如滾滾亂雲一般壓到隋文帝那裡。隋文帝大為驚訝,也大為困惑。雖然太子之前的名聲就不如楊廣好,但如此多的負面評價一齊出現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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