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在賭,賭皇後不會眼睜睜見他孱弱病死,果真讓他賭對了。隻是事已至此,不容他再猶豫,此前他已是給了太子諸多機會了,他卻屢屢令他失望。在于兆的服侍下他将一碗稀粥喝盡後,湊在于兆耳邊悄聲道,“匡聖令藏在朕母妃生前寝宮的暗格裡,那個暗格就在入門右手明修棧道從乾坤殿出來後,皇後并未傳喚于兆前去問話,于兆心中卻更顯不安,大有驟雨前的甯靜之感。入夜,他獨自一人從住處出來,四下望無人後方悄悄推開了禦書房的門——忽的,從窗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于兆一凜,繼而不緊不慢地将皇上批閱奏折所用案邊的暗格合上,将一根珠钗揣進袖子中,若無其事地向外走去。直至遠遠可以望見兖王别院的時候,忽然從側邊竄出來一隊人馬,領頭的正是太子本人,他手持的銀劍在月光下迸發出冷光,隻聽他揚聲道——“于總管,值此深夜意欲何往?”“皇上有件東西讓奴才為兖王送去。”于兆頓下腳步,規規矩矩上前行了一禮。“哦?”太子眼中迸發出勢在必得的光芒,“是何寶物?給本宮瞧瞧。”“是。”于兆依言将珠钗奉上,下一瞬卻被太子擲諸于地,他怒道,“你送的便是這個?于總管,你當本宮三歲孩子糊弄?”“奴才不敢!這雖然是支普通的宮钗,卻是莊淑妃生前最愛之發飾,皇上一直妥帖收着,如今叫奴才送出宮不過是給兖王留個念想。”于兆規規矩矩将理由說了一籮筐,太子卻絲毫聽不進去,隻是不耐煩道,“少廢話,匡聖令在哪?”“匡聖令?奴才不知……”于兆話音未落,便被太子手下兩人架了住,在他身上好一番搜查後方向太子禀報道,“回禀太子,查無匡聖令。”聞言太子神色又沉了幾分,他斷是不相信于兆深夜出宮隻是為了送支宮钗那麼簡單。“與本宮做對沒有好處,識時務的就快把匡聖令交出來。”“奴才萬不敢欺瞞殿下,皇上隻讓奴才送宮钗給兖王,餘者奴才一概不知!”難道玄機就藏在這隻宮钗中?太子沉吟了片刻,俯下身将宮钗複拾起,拿在手上細細端詳,最終收入袖中。“來人,将于總管壓回宮中交由皇後審理。”離去之前他在于兆身邊頓了頓道,“委屈于總管了,不過未免于總管被扣上偷盜宮中财物的罪名,還須細細審查的好。”待拿到太子繳獲的宮钗時,皇後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太子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母後可是看出了什麼玄機?”“不過是一支舊宮钗,值得你這麼費心勞力?”皇後說着卻将宮钗妥帖地收入袖中,方又繼續道,“這并非是什麼匡聖令,你可得給本宮将于兆看牢了。他定會再找機會和兖王那邊的人接洽,切不可讓他将匡聖令奪了去!兖王那便也盯緊點。”“是。”太子領命退下,皇後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複,藏在袖下的宮钗将她的手紮破了而不自知。這于别人或許是一支普通的宮钗,于她卻是一根永久的刺。皇上知道她定會派人監視于兆,于是故意讓于兆帶宮钗出宮,為的便是讓她難堪。但既是莊淑妃留下的一根宮钗都讓皇上保留至今,想必匡聖令他最終也會想方設法給盛沐澤送去——夜難成寐,幾經輾轉後她披衣起身連夜至乾坤殿。自見過于兆後,皇上倒不再拒絕皇後送來的吃食,甚至一夜好夢。皇後毫無顧忌地将皇上搖醒,把那支混着她血迹的宮钗攤開在他面前,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沒用的,你送給兖王的東西,本宮都會一樣一樣找回來!”皇上強撐起身子,第一次認認真真直視進皇後的眼睛,反唇相譏道,“給你和太子的東西,朕也會一樣一樣收回。”“好!那本宮等着!”皇後将那宮钗插進皇上榻前模闆上一寸有餘,直至彎曲方才作罷。此時距離皇上中箭已經過去了十日有餘,丞相和皇後封鎖了一切消息,皇上蘇醒的消息并未傳至宮外。這幾日來,南歌無暇再去想和盛沐澤的感情問題,而是為那個她亦曾喚過“父皇”的人擔憂。他一旦就此倒下,隻怕朝堂頃刻便會變成丞相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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