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尼祿擡眼問,聲音裡隐含一些不符合主人身份的卑微。羅德淡定地擦拭起來,劍鋒般的眉目十分激進,直逼尼祿的眼底。他沖尼祿輕輕一笑,微笑好象鋸子一樣鋒利。“您長得還蠻帥的呢!”他贊歎道。尼祿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心頭就象蟲蟊蠢動一樣,有什麼略微刺癢的動靜。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就跳快起來。羞紅宛如油滴浸紙一般,漸漸滲透他的面頰。他低垂着腦袋,耳根紅得象充血一般。“害什麼羞?!”羅德調侃一句。他用兩指捏住尼祿的下巴,硬是擡起他羞紅的臉,強迫式地擦幹他的汗,動作頗為霸道。尼祿悶着聲,手指緊緊摳着石膏像。隊伍歡鬧着走了一路,終于到了用以火葬的廣場。木柴枝條已經搭建好,地面鋪就一層花瓣,樂師拍着羊皮鼓、吹起悲怆的旋律。哭喪的女奴跪在棺木前,将黑紗鋪在棺材蓋上。幾個奴隸樹起卡裡古拉的墓碑,那上面還刻着墓志銘。尼祿搬起石膏像,将它嵌進墓碑頂端的凹槽裡。他沒有時間喝水,立刻就登上演講台準備葬禮演講。廣場已經聚集很多人了。他們大多都是貴族,舉止很優雅,神色保持着适度的肅穆。羅德在台下,行走在人群周圍巡視。他颀長的身影象幽影一樣來回掃動,有一種惡靈的兇悍氣質。突然,他的肩膀被人輕緩地拍一下。向來警覺的羅德一觸即發。他翻手拔劍,劍刃抽到一半時猛地頓住,又象困獸一樣被他硬是給按了下去。他微微倒抽一口氣,神情複雜地說:“馬爾斯,你的身體不允許你來參加這個!”馬爾斯由他的奴隸攙扶着,臉色灰暗如褪了色的羊皮紙。他身上散發着濃烈的藥草味,一種由意志勉強支撐的光色閃爍在他衰弱的眉目,馬上就要奪眶而出。“我的身體已經恢複了一些……”馬爾斯的說話聲中含有氣喘,“我可不想象個廢物一樣被困死在床上……”“他畢竟是被泰勒斯刺死的。我是泰勒斯的朋友,應該來看看他……”羅德沉着臉,眉眼間盡是晦暗。任何看到他的臉龐之人,都會被他沉重的面目所累。這時尼祿走到墓碑前,清了清嗓子,細長的手裡捏着幾張演講稿。馬爾斯日漸黯淡的綠眼睛遠遠地瞧他一眼,“他看上去不苟言笑,很難相處吧……”他說。“不!”羅德搖了搖頭,“其實他非常可愛,是個很有趣的孩子。”馬爾斯笑笑:“看來你們交往甚歡。”尼祿站在人群前,開始了演講:“我的舅父魂斷于刀匕。冥神念其血統的尊貴,時隔八年才承認他的命隕。須要銘記,他的銀發曾承載月桂花冠,他的雙手曾握過權杖,他的眼睛曾閱讀卷宗公文!他身體已逝,血統卻不會銷蝕;他化為齑粉,帝位卻不能被否認;他靈魂凋落,寶座卻不會被削弱……”馬爾斯聽了一會,寬心的微笑染上他的嘴角。他對羅德說:“這個孩子精通修辭……看樣子他很有政治才能,比昆汀出色很多……”“當然!”羅德很肯定,“他一定會是皇帝!”“我比你更希望他是皇帝……”馬爾斯語氣悠長,眼裡湧動着懷戀,象瑩綠的水晶逐漸凝結成晶。他頓了頓,有些擔憂地說:“不過……據說前一陣子他貪污了買橄榄的錢款。貴族們都在議論這件事……”羅德冷哼一聲。他攥起鈎子般的拳頭,皮革手套與指骨摩擦出咯吱的聲音。兇惡的神色蹿到他的眼眸裡,他語氣不善地駁斥道:“那盡是一幫颠倒黑白的垃圾!”尼祿換一張演講稿。他有過演講的經曆,動作從容,面對衆人一點都不慌張。“……和我的舅父一樣,我總能得到額外的、愛屋及烏的關注,這絕不是因為我本人,而是因為我血管裡流淌着偉人的血脈!那是如台伯河底的沉金一樣堅固無懈的東西,抑或是如正午陽光一樣橫掃陰霾的東西!無疑,它是我的金羊毛,但更是懸在我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羅德眼底隐約有煞氣。他揚起頭盯向墓碑前的尼祿,無意間就掃過了墓碑。墓碑上刻有幾排很奇怪的拉丁文。這幾行拉丁文如吸血水蛭般,一瞬間就黏上了他的眼睛。羅德清冷的視線定格在墓碑上,随口就念出了第一行:『我将畢生所得,藏入一個地方,一個謎一樣的地方……』馬爾斯了然,指了兩下墓碑說:“卡裡古拉作為皇帝毫無建樹。除了這個謎團,他什麼都沒有為羅馬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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