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oga才恍惚想起來,他的腺體已經被取走了……他們從他身上剜掉了一塊肉……他從此不再是完整的人了。他極力想要蜷縮在一起,沒有人抱住他,他還可以自己抱住自己……隻是,這也是不可能的奢望。強力麻醉的藥效還未完全過去,他渾身的肌肉骨頭宛如溶解的一攤,連動動小手指的力氣都渙散得幹幹淨淨。“是術後知覺幻痛。”醫師判斷道,“開始釋放标記伴侶的信息素。”霧狀的稀薄光影開始在oga的頭頂彌漫,alpha的信息素強大而冰冷,同時又是十足霸道地籠罩下來,逐漸貼合在他的傷口處。“沒事了,沒事了……”女醫師柔聲安慰他,“針對腺體的手術過後,oga或多或少都會出現知覺幻痛的症狀。這不過是大腦施加給人體的幻象,實際上您是安全的,您不會有事。相信我,這是真的……”oga置若罔聞,張開的嘴唇不住顫抖,他哭了。他哭泣的聲音很小很小,連抽噎也像是間歇的,恐懼的發抖。淚水從他幹澀的眼眶裡湧出來,流淌到枕套上,洇開一團一團如雲的暗色。三名高級醫師圍着他,負責人觀測他的情況,擰眉道:“情況不太妙啊……病患的痛覺看上去沒有減弱,為什麼?”“知覺幻痛是心理上的病症,如果标記伴侶的信息素也暫時不起作用,那很有可能是需要伴侶的言語,或者肢體安慰。”女醫師握住oga的手,急促地小聲道,“實在不行,就去聯系那位大人吧,再這樣下去,傷口會裂開的!”難以形容的,巨大的疼痛席卷了他的身體。标記伴侶的信息素隻是暫時減緩了他所經受的磨難,然而更多的,更加無法排解的寒冷緊接着從心底翻湧上來,oga用力地拼命嗚咽,從澀痛的嗓子裡擠出哆嗦的哭腔,好像這樣就能引來他想要的人的注意力。“……好冷……我好……好冷……”他的手指在被單下痙攣,如果麻醉劑沒有發揮作用,他早就縮成了渺小的一團。“……救……救我……”“……怎麼辦?”醫師問,“他醒得太早了,可是他的alpha現在還不能和他近距離接觸。”女醫師摸着oga的頭發,短暫又漫長的兩個月,他原先柔軟光潤的黑發中,竟已摻雜上了星星點點的白色。她心軟了,這壓抑的哭聲摧心斷腸,仿佛一個受了傷害,卻無力反抗的孩子,隻能趴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弓着身子,用他髒髒的小手指頭,把傷口裡的沙子和碎石慢慢撥蹭出去。她于心不忍,多方博弈的暗流洶湧中,這個oga本就是最無辜的那一個犧牲品。女醫師擡起頭,輕聲說:“聯系一下吧。最後的時刻了,我們不能讓他有事。”負責人思慮片刻,轉身按開隔離室的門,然後走出去,對門外等候的助手說:“病人要求和他的伴侶視訊,拉個屏過來。”這時候,alpha也在耐心等待這場手術的結果,收到oga想和自己聯系的消息時,他不由愣了一下。“和我聯系?”他的專車距離醫院很近,眼下他就坐在車裡,身上披着一件大衣,漆皮的黑手套也未曾摘下,時刻準備做出一副匆忙的樣子來。他忽地想起之前翻閱過的資料,了然道:“怎麼,我的信息素不起效果?”負責人低聲回答:“是的,病人現在十分需要伴侶的陪伴,但手術剛剛結束,您還不能進入醫院的範圍内……”“我知道了,”alpha打斷了他的解釋,“接視訊吧。”纖薄的光屏閃爍亮起,女醫師松開了握住oga的手,一直向後退去,退到了屏幕看不見的角落。“其實,”醫師以旁觀者的口吻說,“假如标記伴侶之間的感情和睦,根本就不需要術後的言語安慰……”“慎言吧。”女醫師小聲打斷了他的話,“這話不能亂說。”兩邊接通了,alpha捏住手套的指尖遽然一緊,呼吸也停滞了刹那。他從未想過,oga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的身軀纖薄,肌膚青白,似乎随時要碎裂在空氣裡,那臉頰流淌眼淚,嘴唇無聲地一開一合,猶如一條落在海灘上的魚,馬上就會因為缺水而死亡。“你……”alpha咬緊牙關,感到一股窒息的郁氣堵在胸口,繼而便是無名的憤怒。你甯肯把自己搞成這種模樣,也要從婚姻中脫身出去,現在你又得到了什麼?你所謂的自由?!他聽見oga病弱的啜泣,他被疼痛折磨得發抖,哭着說好疼啊,好冷啊,于是他的怒火也愈發沸騰,燒得他的心像焦黃的秋葉一樣卷起了邊。“……這就是你想要的?”掩在車座的陰影中,他俊美的容顔亦晦暗無比,alpha沉沉地道:“我問了你四次,你要不要放棄和我離婚的念頭,你都告訴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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