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秀錦朝着蘇嬌欠了欠身子,然後一手領着一個孩童往外走去。秀珠看着秀錦的身影走遠,趕緊端着手裡剛剛拿進來的熱茶撩開珠簾走進了内室,便見蘇嬌斜靠在那小姐椅上,撐着額頭,一張白嫩面頰上略顯蒼白神色。“王妃……”秀珠看到這副模樣的蘇嬌,心中一緊,趕緊快走幾步走到蘇嬌身側,替她擦去了額上的細汗道:“王妃不必焦心,這些流民肯定很快便能解決的。”聽到秀珠的話,蘇嬌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低喃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句話,果然還是沒錯的……”“王妃……”“秀珠,我想靜靜,你先出去吧。”“……是。”珠簾輕動,秀珠的身影漸漸遠去,蘇嬌靠在那小姐椅上,擡頭往那半開的窗戶口看去,春梅數枝,迎風搖展,細碎點香盈盈而來,一派的靜谧安好,可誰又知道,在這一方院牆之外,還有人為了一口吃食而拼的頭破血流,人倫盡喪。細風散來,梅花點點順窗而入,蘇嬌下意識的伸手接過那一點飄落過來的春梅,細膩柔嫩的梅花瓣上經絡分明,捏在手中汁水飽滿,清香陣陣。輕啟香檀小口,蘇嬌将那瓣梅花瓣放入口中,苦澀的味道瞬間彌散開來,浸着那沁入的清香一道湧入蘇嬌的腦中,讓她原本便迷頓的腦子一下便清醒了過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她這種圈在深宅大院之中的深閨女子,又怎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份無奈和痛楚呢?輕歎一口氣,蘇嬌起身扭頭,便被身後不知何時站在那處的金邑宴給吓了一跳。“啊……”身子猛地往後一踩,蘇嬌踩着那裙裾的滾邊直接又摔在了那小姐椅上,後背狠狠的磕到那背闆上施淺的朱砂浮雕和牙角雕刻。“好疼……”坐在那小姐椅上僵了半天,蘇嬌還覺得後背火辣辣的疼。金邑宴踩着腳上的皂角靴走到蘇嬌身側,單手插入那背闆與蘇嬌的背脊處,細細的按着蘇嬌的後背揉捏。“疼,輕點……”金邑宴的手一觸到那塊被撞疼的地方,蘇嬌便一下紅了眼眶,她那雙水霧杏眸輕擡,伸手輕輕的扯了扯金邑宴的寬袖道:“你輕點……”蘇嬌的聲音一向軟膩婉轉,浸着一股糯意,配上她那張白嫩小臉,看在金邑宴眼中,一下便起了憐惜之心。伸手輕輕的擦去蘇嬌眼角的淚珠子,金邑宴将人從小姐椅上抱起,輕柔的放置在那繡榻之上,濕潤的唇舌點上蘇嬌微顫的眉眼。金邑宴的身上似乎還帶着一股淺淡的梅花香氣,寬袖擺動之間盈盈暗香襲來,讓蘇嬌一下回了神。她伸手輕輕的推了推壓在自己身上的金邑宴,聲音細軟道:“我,我剛才看到那些流民了……”聽到蘇嬌的話,金邑宴動作一頓,而後俯身細細的啄了啄蘇嬌粉嫩的唇瓣,那唇瓣上還沾着一點梅花瓣的汁水,略帶苦澀味道,皆悉數被金邑宴含入口中。“唔……”輕吻了一陣,金邑宴從繡榻上握着蘇嬌的纖腰将她拎起,然後細細的撫了撫她纖細的脖頸道:“流民如何?”被金邑宴吻得紅腫的粉唇輕啟,蘇嬌的聲音細軟糯氣,卻是透着一股難掩的悲涼,“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人倫盡喪。”人,被逼到了一定地步,所謂喪性也,不過是為食色而已。“那嬌兒覺得該如何?”伸手撫弄着蘇嬌白嫩的臉頰,金邑宴将人半摟在自己的懷中,聲音低啞暗沉,那雙黑眸之中浸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緒。“百姓興,則國興,百姓亡,則國亡。”擡首看向面前的金邑宴,蘇嬌一字一頓道。聽罷蘇嬌的話,金邑宴輕笑一聲,白皙的手指覆上蘇嬌微微上挑的唇角,說話時聲音帶上了幾分愉意,“我的嬌兒這是也懂得治國大道了?”側頭避過金邑宴那抵在自己唇邊的指尖,蘇嬌聲音輕細道:“隻是……有感而發而已……”“感從何來?”手指順勢落于蘇嬌那垂落于肩頭的細發上,金邑宴聲音淡淡的透着一股難掩的啞意。“流民,城外那些流民……聖上知道了嗎?”擡首看向面前的金邑宴,蘇嬌那雙水漬杏眸之中似乎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東西。“知道了。”淡淡的吐出三個字,金邑宴嘴角輕勾,指尖捏着蘇嬌的發尾打圈。“那既然知道了,為何……”聽到金邑宴的話,蘇嬌性急的想起身,卻被身側之人圈着纖腰給按在了身上。“嬌兒,有些東西,不是你想如何,便能如何的。”皇帝受制于太後,不能随心所欲的處理國之大事,朝廷受制于上下階層,互相牽連,盤根錯節,牽一發動全身的朝堂如今烏煙瘴氣,外戚把權,如果不能一并除之,将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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