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鄭嬷嬷的身上穿着簡樸的灰色褂子,發髻梳的一絲不苟,整個人看上去雖然嚴肅,但是卻不會讓人産生反感。“鄭嬷嬷?”蘇嬌止住步子,轉頭看向身後的鄭嬷嬷。蘇嬌與鄭嬷嬷不是十分熟識,上輩子時也與她未有過多的接觸,隻知道這鄭嬷嬷雖然隻是個奴婢,但是在這慶國公府之中的地位卻不容小觑。“五姑娘,奴婢出來,是有些話想與你說。”鄭嬷嬷說罷,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蘇嬌身後的秀錦,止了話頭。蘇嬌會意,側身對身後的秀錦道:“秀錦,你去外頭等我。”秀錦看了一眼鄭嬷嬷,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去了院子外頭。“鄭嬷嬷,有何事?”蘇嬌側身往屋檐下站了站,伸手撥了撥被細風吹到頰邊的碎發。鄭嬷嬷看着蘇嬌那張與許氏頗為相似的嬌美面容,心下暗歎一口氣,緩緩開口道:“五姑娘,我知道你與夫人十幾年未親近,即便解開了誤會,也難免有些生分,我下面說的話,也不是為了給夫人開脫什麼,隻想告訴姑娘,夫人雖然性子軟了一些,但是對姑娘的心還是好的。”頓了頓,鄭嬷嬷繼續道:“姑娘可知道,為什麼夫人從小便将姑娘放在那偏僻的鹧皎院?”不等蘇嬌回話,鄭嬷嬷便自顧自的答了,“那是老奴出的主意,姑娘生出來時,便遭人诟病,老太太本是要把姑娘送到外頭莊子上去的,還是夫人親自去求了拂扇大師入府,才打消了老太太這個念頭,那時候夫人身上還帶着月子,硬生生的在那寒冬臘月的天熬着自己到了上雲寺,不過這一去,難免便落下了病根,可憐也是到了這把年紀才好不容易又有了孕。”說到這裡,鄭嬷嬷的眼眶有些微紅,她伸手抹了一把臉,聲音帶上了幾分哽咽,“讓姑娘從小住在鹧皎院,隻是怕這慶國公府之中出了事,安在姑娘頭上,還有姑娘好歹是個姑娘家,帶着這麼一個天煞孤星的名聲,又哪裡好嫁人,夫人原本還是舍不得的,是老奴抱着姑娘半夜送去了鹧皎院,夫人瞞着老奴去看了好幾次,後來還想去,是被老奴給攔住了的,姑娘不要怪夫人,夫人對姑娘的心,還是好的。”蘇嬌聽罷鄭嬷嬷的一番話,心中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那十幾年的生分也不是說沒有,便能沒有的,而且……蘇嬌掩在寬袖之中的手掌微微握緊,嬌軟的聲音透過細微的春分,飄飄蕩蕩的帶上了幾分難掩的悲切,“她,也是怕的……”聽說蘇嬌的話,鄭嬷嬷臉色有些發白,但是卻沒有反駁,确實,蘇嬌作為許氏的骨肉,許氏這般作為,很是讓人心生感動,可是話又說回來,許氏也是怕的……許氏是一個深閨女子,還是一個性子軟和的深閨女子,但是碰上這樣的事情,她能夠豁出去為蘇嬌做這些事,已經很不容易了。蘇嬌緩慢的吐出一口氣,轉頭看向鄭嬷嬷道:“鄭嬷嬷,我原本是怨的,但是後來想想,她,也有她的難處,我不能将我的不幸,全部施加于她的身上,而且她已經做的很好了,畢竟……路,還是要自己走的。”說罷,蘇嬌輕笑一聲,提起裙擺轉身而去,身後的鄭嬷嬷看着蘇嬌慢慢遠去的纖細身影,幽幽的歎出一口氣。這世間的誰對誰錯,又哪是簡單的能用對錯來衡量的呢?秀錦正等在院子外頭,看到蘇嬌款款而來的身影,趕緊迎了上去,也不說話,隻安安靜靜的跟在蘇嬌身後。天氣愈發的暖和起來了,滿目看去也不在是那單調的蕭瑟之相,蘇嬌伸手輕輕撫過手邊的一株含苞待放的小小春梅,嘴角輕輕淺淺的勾起一抹笑,雲發素絲,嬌美惑人。蘇嬌與那敬懷王的大婚被定在半月之後,時間有些緊迫,所以慶國公府之中繼蘇嬌的及笄禮之後,便又愈發的忙碌了起來,隻蘇嬌整日裡歪在鹧皎院裡頭不管事,吃吃睡睡的好不惬意。“姑娘,這是宮裡頭差人新送過來的鳳冠霞帔,還有嫁衣,您來試試合不合身。”秀錦引着一衆宮娥緩緩步入鹧皎院的内室之中,隻見蘇嬌衣衫不整的斜靠在美人榻上,身上隻着一件薄細春衫,隐隐露出那藕荷色的緞面肚兜,聽到秀錦的也隻是懶懶的動了動身子,一副懶怠動的模樣“哎呀,我的姑娘,那宮裡頭的內侍還在外頭等着呢,您可快些吧……”秀錦上手将蘇嬌從美人榻上半拉半扶的給弄了起來,一揮手,那些宮娥便訓練有序的将手中捧着的托盤放置在繡桌之上,然後紛紛小心翼翼的拿起那鳳冠,霞帔,嫁衣……一一往蘇嬌身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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