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和我們一起造反的識字先生說是皇上的錯,因為皇上老是要打仗,為了打仗就要好多錢,所以賦稅一再加重,人們交不起賦稅,就沒了土地,變成了流民,為了鎮壓流民,刑罰隻能越來越重,一點小罪就要株連全家,既然是皇上的錯,那為什麼不許我們造皇上的反?為什麼還說造反是錯的?&rdo;趙破奴連着說了幾聲&ldo;不要說了,住口&rdo;,都沒能阻止住少年的話語。雲歌其實聽不大懂少年的話,隻覺少年可憐,于是邊聽邊點頭:&ldo;我犯錯時,娘親都會罰站我。如果是皇上的錯,的确應該造他的反,你們沒有錯。&rdo;趙破奴已經不敢再看趙陵的神色,唯一的感覺就是想仰天長哭,難道是他殺孽太多,老天打算選擇今日懲罰他?趙陵目視着篝火,徐徐說:&ldo;官逼才民反,不是你們的錯。&rdo;少年說:&ldo;救命之恩不可忘。我聽到大家叫你雲歌,小公子,你叫什麼?&rdo;趙陵道:&ldo;你并沒有欠我什麼,不必記住我的名字。&rdo;少年未再多問,緊緊抱着餅子和水囊,起身朝夜色深處走去,&ldo;你們是富貴人,我是窮人,我們的命不同。我應該謝你們救我,可也正是因為你們這樣的富貴人讓我娘和我爹死了,所以我不能謝你們。我叫月生,我會記住你們的救命大恩,日後必報。&rdo;&ldo;喂,你去哪裡?&rdo;雲歌叫道。&ldo;不用擔心我,我一定會活下去,我還要去找妹妹。&rdo;少年回頭深看了一眼雲歌,身影一瘸一拐地融入夜色中。圍着篝火坐着的衆人都沉默無語。半晌後,才有一個人低低說:&ldo;現在的地方官吏大部分都如我們今日碰見的那個兵官,欺軟怕硬,欺善怕惡,見錢眼開,對上谄媚,對下欺壓,義正言詞地說什麼大漢律法,不能放人,可轉眼就又為了懼怕權貴,把人放了。&rdo;趙破奴已經連阻止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大叫:&ldo;天晚了,都睡覺!&rdo;趙陵起身向外走去,趙破奴想跟上去,趙陵頭未回地說:&ldo;我想一個人走一走。&rdo;趙破奴為難地立在那裡,雲歌朝趙陵追去,向趙破奴指了指雪狼,示意他不要擔心。趙陵走了一路,都沒有理會雲歌,後來索性坐到糙地上,默默盯着夜色盡頭發呆。雲歌在他身後站了良久,趙陵一直一動不動。雲歌用黛筆在自己手上畫了眼睛眉毛鼻子,一隻手的人有胡子,一隻手的人戴着花。雲歌把手放到趙陵眼前演起了手戲,一會小姑娘的聲音,一會老頭子的聲音。&ldo;你為什麼不開心?&rdo;&ldo;我沒有不開心。&rdo;&ldo;你騙人,不是騙自己說沒有不開心就可以開心的。&rdo;老頭子闆着臉不回答,戴着花的手又問:&ldo;你為什麼整天冷着臉?&rdo;&ldo;因為我覺得這樣看上去顯得我比較深沉,比較與衆不同。&rdo;&ldo;雖然我覺得你冷着臉挺好看,可是我覺得你笑一笑會更好……&rdo;&ldo;雲歌!&rdo;趙陵忍無可忍地扭頭,看見的卻是一張比星光更璀璨的笑臉。兩人鼻翼對鼻翼,彼此間呼吸可聞。雲歌輕輕說:&ldo;陵哥哥,我明天就要走了。&rdo;雲歌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語聲忽然變得有些幹澀。也許因為趙陵是第一個能聽她唠叨,也能聽懂她唠叨的哥哥。她雖有兩個哥哥,可因為父親四十多歲才有的她,所以二哥年齡長她太多,即使疼她,能說的話卻很少。三哥年齡差得少一些,卻絕對沒這個耐心聽她嘀咕,昨天晚上,要換成是三哥,早拎着她的脖領子把她丢到大漠裡去了。趙陵楞了一瞬,才接受這個事實,是呀!她隻是剛認識的小姑娘,她并不是會一直随着他回長安的人,可是這樣明媚的笑顔……恍惚間,他隻覺得似乎已認識了她很久,也已經很習慣于她的唧唧喳喳。難道這就是&ldo;白頭如新,傾蓋如故&rdo;?雲歌看趙陵盯着她發呆,她笑湊到他的眼前,朝他吹了口氣,&ldo;我就要走了,不許你想别的事情,隻許想我!&rdo;雲歌是天真爛漫的笑語,趙陵卻是心蓦然急跳,猛地撇過了頭,&ldo;雲歌,你再給我講個故事。&rdo;這個似乎連話都懶得多說的人居然會請她再講個故事,雲歌喜悅地大叫了一聲,&ldo;躺倒,躺倒,你一邊看星星,一邊聽我講故事。我有很多好聽的故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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