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蘿可憐兮兮的捂着自己被打紅的手背,聲音軟綿的委屈道:“這是我要給大哥他們送去的。”陸迢晔撐着下颚靠在桌面上,纖長手指執着折扇,搭在膝蓋上輕敲。墨綠色的撒花綢褲貼在雙腿上,隐顯出流暢肌理。今天日頭頗好,槅扇未關,那株女蘿攀爬了過來,密密層層的覆在槅扇上,無骨綿軟的無孔不入。日頭從縫隙中穿插而進,層層疊疊、明明暗暗的籠罩下來,伴着廊下鹦哥兒“叽叽喳喳”的說話聲,投在男人臉上,更襯的人面如冠玉。陸迢晔沒有說話,慢條斯理的敲着折扇,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人瞧。蘇錦蘿噘嘴,小心翼翼的又試探着伸手。陸迢晔連頭都沒偏,手裡的折扇準确的敲在她的手背上。“你,你做什麼……”眼見男人眸色清冷的瞧過來,蘇錦蘿癟着小嘴,聲音低了下去,小媳婦似得左右看。男人換了個姿勢,手肘靠在實木圓桌邊緣,一雙大長腿拉直,搭起,腳尖恰好抵在蘇錦蘿的宮鞋前,輕動,每次都能勾起那點子宮裙。“王妃說,我在幹什麼?”蘇錦蘿噘着小嘴,鼓着臉兒,差點脫口而出“無理取鬧”這四個字,但理智回籠,她立時就将這四個字給咽了下去。看了一眼實木圓桌上的掐絲小食盒,又看了一眼面前拉着一張臉的男人,蘇錦蘿絞盡腦汁的想,難道是因為剛才她沒給他吃酥皮月餅,所以這個人就生氣了?想到這裡,蘇錦蘿覺得這個人真是太小氣了。“呐,你要吃的話,就拿一個吧。”蘇錦蘿不敢再碰那掐絲小食盒,隻好虛空點了點。陸迢晔敲着手裡的折扇,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自己掌心,歪着頭,目光深沉的看向面前的蘇錦蘿。蘇錦蘿被盯得心虛,稍稍往後退一步。“那,那你要吃兩個也是可以的……”蘇錦蘿一共做了八個,如果這厮吃兩個,那她還剩下六個,大哥他們是夠吃的。東西雖小,但好歹一番心意,大哥他們應當是不會介意的。想到這裡,蘇錦蘿笃定朝陸迢晔點頭道:“你吃兩個,剩下的我給大哥他們送過去。”細薄唇角下壓,男人開口,聲音清冷,“如果我說,我要全部吃了呢?”“你,你怎麼這麼貪心?”她都勻給他兩個了。“我就是貪心,那又如何?”陸迢晔話罷,徑直用手裡的折扇挑開了食盒蓋子。雕花食盒蓋落在實木圓桌上,發出碰撞聲響。滾動的時候砸到小洋漆盤上的什錦小茶碗。這些什錦小茶碗是蘇錦蘿最寶貝的了,見狀,她慌忙去接,卻被男人一把拉着胳膊拽開了。“框叽”一聲,什錦小茶碗落在地上,碎成兩半,陸迢晔沉聲道:“接什麼,傷了手怎麼辦?”蘇錦蘿掙脫開陸迢晔,蹲在地上把那兩半的什錦小茶碗撿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到實木圓桌上拼起來。但已經碎了的東西又怎麼拼的起來呢。“摔壞了……”小婦人低着小腦袋,露出一截纖細脖頸,壓的低低的,白瓷小臉上,雙眸紅通通的湧出淚珠,挂在眼眶裡,憋着沒出來,但越是這樣,越顯得可憐。陸迢晔抿唇,開口道:“再換一隻就行了。”“可就算是換了,也不是原來這隻了。”蘇錦蘿說着話,便落下了淚。她不是在心疼這隻什錦小茶碗,她就是莫名覺得委屈,而聽着陸迢晔那越發冷淡的聲音,蘇錦蘿就越發委屈。蘇錦蘿覺得自己有些矯情,明明以前她不是這樣容易發小脾氣的人……覺得胸口悶悶的,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眼睛淚蒙蒙的看不真切,終于憋不住落下兩滴淚來,砸在實木圓桌上,淺淺印出兩滴圓。“哭什麼,像是我欺負了你似得。”陸迢晔湊上前,看到那挂在纖細濃密睫毛上的一滴淚珠子,心口攪攪的。他攥着手裡的折扇,放到桌面上,擡手撫上蘇錦蘿挂着玲珑墜兒的小耳朵。軟綿細膩,微涼。小婦人兀自哭的委屈,抽抽噎噎的停不下來。“你再哭,我就将這些酥皮月餅都吃了。”陸迢晔出聲威脅。蘇錦蘿不僅沒停,反而豁出去般的昂起小脖子,軟聲軟氣的道:“給你吃,都給你吃。”氣急起來,蘇錦蘿的小脾氣耍的厲害,她跺着腳,使勁推拒面前的陸迢晔。陸迢晔紋絲不動,他抽出帕子,給蘇錦蘿胡亂抹了一把臉,然後捏着小婦人的耳墜子柔聲道:“是本王錯了。”活了這麼久,他真是頭一次認錯。不過這事确實怪他,又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了,居然會因為一盒酥皮月餅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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