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事怎麼說都是她的不是。若不是她方才裝睡,還不知怎生面對這個僞君子呢。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歪在榻上,蘇錦蘿眼看着香香和奔奔“玩”的興起,心中愈發煩躁,索性打了錦帳起身,将雪雁喚進來替自己沐浴洗漱。收拾完,時間已近晌午。“王妃,您今日要戴這步搖……”“不要!”蘇錦蘿霍然起身,一陣“噼裡啪啦”後,将梳妝台上置着的金步搖盡數都扔回了妝奁盒子裡,然後漲紅着一張俏臉,悶聲道:“日後都不要給我瞧見什麼步搖。”頓了頓,蘇錦蘿又補充道:“隻要是有響的東西,都别給我瞧見!”珠簾處,玉珠兒端了膳食進來。她單手撩開珠簾,那顆顆圓滾,晶瑩剔透的珠子串在一起,在陽光下似染了五彩霞光,發出流霞瑤泉般的清靈空響。蘇錦蘿一扭身,看着那撞得清脆響的珠簾,咬牙跺腳,“把那珠簾給我拆了,換頂素娟屏風來。”玉珠兒被蘇錦蘿那張扭曲的小臉吓到,怔怔站在原處不敢動,還是雪雁給她使了眼色,這才放下膳食,急匆匆去尋人來拆珠簾。奇怪,王妃往常不是最喜這扇珠簾的嗎?還說撞起來時聲音極好聽……用了膳食,依舊氣呼呼的蘇錦蘿站在屏風後,換上一件大紅遍地金對襟泥羅衫,下頭一條翠雲拖泥妝花羅裙,然後又讓雪雁取了一柄白素絹扇兒,“呼哧呼哧”的扇着就往外頭去了。“王妃,這天也不熱呀。”雪雁随在蘇錦蘿身後,奇怪道:“這扇兒還是奴婢替您拿吧?”“不必,我擋日頭。”蘇錦蘿扇了半刻,心頭火氣微降,便徑直将這白素絹扇兒舉起,遮在了頭上。春日融融,新蟬蛙鳴,竹外桃花,紅杏當牆。蘇錦蘿站在甬道處,頭頂是灼灼而下的日頭。她眯眼,踮腳,往正房廂庑遊廊處看去。隻見書房槅扇半開,露出裡頭一張黑油桌案,案旁置銀制滴漏,側邊坐着兩人,分别是陸迢晔與城陽郡主。“王妃?”雪雁見蘇錦蘿突然停了步子,便趕緊道:“王爺吩咐,說會等王妃到晌午的。”可不是會等嘛,這會子郎情妾意的,是怕她打擾到人了!蘇錦蘿原本壓下去的心頭火立時竄出來。她煩悶的扯了扯身上的衫子,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後将視線落到粉牆上。那裡種着一棵杏樹,一枝紅杏搖曳枝頭,迎春風灼日,分外妖娆妩媚。連棵樹都欺負她!蘇錦蘿提裙,大步過去,踮起腳尖折了一枝紅杏,然後喚住正要往書房去送茶的明遠。“喏,給你家爺,将這個一道帶進去,就說我先回門了,讓他過會子趕過來。”說罷,蘇錦蘿将那枝紅杏随意往裝着白瓷茶碗的木胎漆盤上一扔,濺出幾滴茶水,便徑直去了。明遠難得愣站在原處,他擡眸,朝雪雁看去。雪雁輕搖頭,跟着蘇錦蘿一道去了。明遠神思困惑的端着漆盤走至書房門前,輕聲喚道:“爺。”“進來吧。”陸迢晔正在寫字,頭也沒擡。明遠低着腦袋進去,将手中漆盤置于書案上,特意将那枝紅杏放到了陸迢晔眼皮底下。城陽郡主單肘撐在書案上,執着麈尾念珠輕轉,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那枝紅杏上。她擡眸,看了陸迢晔一眼,心頭一喜,正欲去拿,卻隻聽得男人道:“哪裡來的紅杏?”城陽郡主動作一頓,尴尬收手。明遠不着痕迹的将漆盤放遠,笑道:“方才在甬道處遇見王妃,王妃順手折的粉牆那處的紅杏,說是讓奴才捎給王爺。奴才不敢動,這紅杏是王妃扔在漆盤上的。”陸迢晔細看,果見木胎漆盤上濺落幾滴清茶,那紅杏的一半花枝都快要嵌到茶碗裡頭去了。這是……心中有氣?男人伸手,将紅杏取出。茶水順着枝桠,滴滴答答浸了一手。明遠見自家王爺隻看花,不說話,也悶不吭聲的往旁邊站了站。方才他還不明所以,如今瞧見書房内的城陽郡主,立時便明了。怪不得要一個人回門呢。“爺,方才王妃說,要先回門,讓您……”“讓我什麼?”陸迢晔把玩着手裡的紅杏,面上不顯,嘴角卻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明遠觑看一眼面無表情的城陽郡主,接道:“讓您追去。”陸迢晔不惱反笑,“真是孩子心性,這是又在與我怄氣了。”城陽郡主撚着手中念珠,聲音清冷,“堂堂王妃,還如此孩童心性,有些不識大體了。”陸迢晔眸色一斂,臉上笑意未消,卻已不達眼底。“嫁給本王,确是委屈了蘿蘿。她與本王差了整整一輪,整日裡嬌嬌怯怯的,難得如此活潑。”說到這裡,陸迢晔似歎息道:“也怪本王,昨日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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