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你的做甚。”蘇霁華嗚嗚的說着話,一雙眼哭的紅腫。這樣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直惹的人心坎都疼了。賀景瑞抽出一塊白帕子,小心翼翼的替她擦了臉上淚痕。長這麼大,蘇霁華難得在别人面前哭成這樣,這會子她知曉害羞了,扭捏着不讓賀景瑞擦,賀景瑞好笑的搖頭,狀似調侃,“方才還哭的跟個奶娃娃似得,這會子竟知曉害羞了。”蘇霁華别開身子,搶過賀景瑞手裡的帕子胡亂抹了一把臉。“你過來是做甚的?”賀景瑞作為一個磊落君子,半夜出現在一個寡婦朱窗前,這可是打着燈籠都尋不着的事。想到這裡,蘇霁華擡眸看了一眼賀景瑞頭頂的紅紗籠燈,想着你這燈籠可真有福氣。賀景瑞似是也察覺出了自個兒窘迫的處境,他耳尖微紅道:“今晚來是想與你說我要去姑蘇辦事,明日便要走了。”蘇霁華抹着眼淚珠子的動作一頓,一雙眼直直瞪向賀景瑞。昨日裡她才把李錦鴻給傷了,雖然是勉強蒙混過關,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太太和老太太就要尋她麻煩。羅翰表哥已去揚州尋鹽運司,此刻她在李府内孤苦無依,指不定哪日裡便如上輩子般被吊死了。“我與你一道去。”蘇霁華扯住賀景瑞的寬袖,語氣急切。“我是去辦正事的。”賀景瑞權當是蘇霁華在鬧脾氣,隻覺無奈又好笑,但心口卻暖融融的浸着美意。“我保證不耽擱你辦正事。”蘇霁華攥的更緊。賀景瑞搖頭,“我半月後便回來了,到時……”到時去請聖上下旨,賜婚。蘇霁華是李家的寡婦,賀景瑞知曉李家的為人,除非硬來,不然他們定是不會放人的。他昨日去宮中,為的就是賜婚一事,但聖上卻拿安平王叛亂一事做交易,許他一言,隻要平了安平王的叛亂,便允他任何事。賀景瑞無奈,隻得應了這事,但又生恐蘇霁華不安心,便用去姑蘇辦事的由頭诓她。“天祿留在這裡照料你。”“我不要。”蘇霁華的聲音又哽咽了幾分,她埋着小腦袋,眼淚珠子“噼裡啪啦”的開始往下落,“我隻要你。”軟軟綿綿四個字,卻比任何語言都戳人心尖。賀景瑞身體一僵,良久說不出話來。“三叔……”小姑娘哭紅了臉,依賴的扯着他的寬袖,緊的指尖泛白,就似攥着最後浮木,而他便是那個要将這塊浮木硬生生取走的惡人。賀景瑞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十惡不赦,可是打仗這事不是兒戲,他依不得她。想罷,賀景瑞拂開蘇霁華的手,柔聲道:“我半月後便回來了。”蘇霁華盯着賀景瑞看,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淚光閃閃的尤其可憐。賀景瑞心尖一顫,不敢再對視,用指腹替人擦了擦粉腮上挂着的淚珠子,在觸及到那冰冷的肌膚時趕緊道:“回去歇息吧。”蘇霁華悶着小腦袋,轉身回了榻上,然後用錦被将自己裹緊,不露一點縫隙。看到蘇霁華的模樣,賀景瑞不知為何,略微有些心虛的撫了撫鼻尖。這莫不是……在與他鬧脾氣了?翌日,天色清朗,賀景瑞輕裝出行,隻帶幾會武奴仆和一輛青綢馬車。馬車停在院前,棕黑色的大馬被牽着缰繩,後蹄輕動。賀景瑞立于正屋二樓風窗處,往隔院那扇朱窗瞧過去。朱窗緊閉,并不見人。賀景瑞是知道的,那扇朱窗,即便是再冷的天都會留一絲縫,那小姑娘會偷着從那縫裡頭瞧他,托着白嫩下颚,攏着寬袖,仰起小細脖子,露出一張姣好面容。未像平日裡一般瞧見人,賀景瑞一早起身做什麼事都覺得不舒服,就連早食都沒用幾口,惹得賀天祿頻頻張望。走出正屋,賀景瑞穿過内院甬道至二門,略站片刻後卻又忍不住的往那牆頭看。牆頭處不知何時竟冒出一枝嬌美紅杏來,風流豔媚,卻又怯弱柔嫩,一如那人般,霸道的扯開了他空寂的内院。賀景瑞低歎一聲,踩着石塊翻牆而過至隔院朱窗處。時辰尚早,天剛蒙亮。賀景瑞站在朱窗前,猶豫片刻後擡手輕叩。屋内傳來輕巧的腳步聲,停至朱窗前,卻也不開窗棂,隻幹站在那處。賀景瑞是習武之人,他自然知曉那小姑娘是過來了,卻就是不給他開窗。原真是在與他鬧脾氣了。低歎一聲,賀景瑞妥協了。“給你半柱香的時辰,收拾好便出來吧。”雖說是去平定叛亂,但說到底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那安平王不過就是跳梁小醜罷了。“吱呀”一聲,朱窗被打開,露出一顆小腦袋,素顔粉腮,滿臉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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