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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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這一番形容，我便曉得又是一個将我認錯的。腿不便掙出來，好在一雙手還能将她拉一拉。她淚眼迷蒙擡頭看我，雖則是雙淚眼，那眼淚背後卻滿滿當當俱是歡喜。手指觸到眼上的白绫，我不忍道：&ldo;仙子認錯人了，老身青丘白淺，并非仙子口中的娘娘。&rdo;自稱奈奈的小仙娥傻了一傻，卻仍抱住我兩條腿。我無奈朝默在一旁的夜華遞了個眼色，奈何白绫擋着，眼色遞不出去，我擡了擡手算招呼他。他走過來扶起奈奈，卻并不看她，隻望着眼前的桃林，淡淡道：&ldo;這位是青丘之國的白淺上神，要在這院中暫住幾日，便由你服侍了。如今你須改一改口，不能叫娘娘，便喚她的尊号，稱她上神吧。&rdo;緊抱住我雙腿的奈奈茫然看了看他，又茫然看了看我。我朝她安撫一笑，她也沒什麼反應，隻用袖子擦了滿臉的淚水，點頭稱是。我不過帶了兩身衣裳上來，也沒什麼好安頓打點，夜華差奈奈備好一應洗浴的袍具，囑咐我先躺一躺，他去慶雲殿将團子抱過來。夜華近來善解人意得堪比解語花，既看出來我帶傷行路不易，一通折騰下來已沒什麼精神頭，又看出我心中思念團子，讓我有點感動。顯見得團子也很思念我，尚在他父君懷中，一見了我，便嗖地探出半個身子，甜甜一聲&ldo;娘親&rdo;，叫得我受用無比。&ldo;啪&rdo;，奈奈正捧着cha桃花的花瓶卻掉地上了。我心中覺得這小仙娥怕是同團子的親娘有些淵源。如今團子的親娘已香消玉殒，再享不了麟兒繞膝之樂，讓我這個做後娘的白白撿了便宜，必是看得這小仙娥心中不忍。唔，好一個忠肝義膽的小仙娥。夜華說團子隻是受了些驚，并不礙事。我左右端詳一番，看他依然白白胖胖，笑起來露出兩個酒窩，與往常一般天真，才真正放心。他顯然是想往我身上蹭，卻被他父君抱得牢靠，掙了半日也沒掙開，有些着惱，委屈地扁嘴望着我，假裝在眼中做出一副将淚未淚的形容。我慈愛地揉了揉他的頭發，柔聲道：&ldo;娘親身上不大好，你先容你父君抱一抱。&rdo;他一雙大眼睛眨了眨，小臉突然漲得通紅，竟扭捏了一下，小聲道：&ldo;阿離知道了，娘親是又有了小寶寶對不對？&rdo;我愣愣地：&ldo;啊？&rdo;他害羞狀絞着衣角道：&ldo;書上就這麼寫的。說有一位夫人懷了小寶寶，她們一家人都不許她再去抱别人家的小孩來逗，怕動了，動了……&rdo;想了半日，小拳頭一敲，斬釘截鐵道，&ldo;對，胎氣。&rdo;我心尖上一顫，乖乖，才不過蒜苗高一個小娃娃，已懂得什麼叫胎氣！夜華輕笑了兩聲：&ldo;你是在哪裡看的這個書？&rdo;團子天真道：&ldo;是成玉借給我的。&rdo;我眼見着夜華額角的青筋抖了兩抖。啧啧啧，這位從凡界飛升上天的成玉元君果然奇妙，竟十分擅長在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尾巴上拔毛。我佩服他。一旁的奈奈疑惑道：&ldo;即便是上神有了身孕，小殿下你臉紅個什麼勁兒啊？&rdo;團子伸出兩條胳膊來，奮力捧住我的臉吧唧親了一口道：&ldo;本天孫高興嘛，娘親有了小寶寶，本天孫就再不是天上最小的一個了。&rdo;夜華想了片刻，與我道：&ldo;不然，我們大婚後立刻便生一個。&rdo;我謙和回他：&ldo;若到時候是你來生，我倒很樂意出這一份力。&rdo;夜華：&ldo;……&rdo;因我到天上來，歸根結底隻為泡靈寶天尊那汪天泉。上上下下一應折騰完了，便殺往靈寶天尊的上清境。我既是要借這位天尊的天泉一用，自然須将身世底細和盤托出，才見真誠二字。然今日不巧，正趕上太上老君做法會，靈寶天尊因是老君的師父，免不了要去捧一捧場，人并未在他的玉宸宮中。隻七個仙伯候在大殿裡，恭敬道老君法會後，天尊必來拜會姑姑。我從容地一一送了他們夜明珠，便有十八個仙娥站成兩列，手中皆捧了花果酒水之類，引了我們前往那療傷的天泉。天族的禮法我還是略懂一些，十八個仙娥引路正是上神的禮遇。我忍了一會兒，問夜華道：&ldo;若借的是你正妃的名來這裡泡泡，能有幾個仙娥引路？&rdo;他抱着團子頓了頓，道：&ldo;十四個。&rdo;又道，&ldo;怎麼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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