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身拍了拍她的臉,從袖袋裡取出面鏡子遞給她,還好,這面鏡子尚未被血污染紅,是面光潔鏡子,藹聲與她道:&ldo;瞧瞧,你現在的這張臉,不是挺好嗎?這才是你原本的容貌,可要記得清楚。&rdo;離鏡在一旁喃喃道:&ldo;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rdo;玄女卻突然尖叫一聲,我被她這聲尖叫引得向後一望,她竟生生将自己兩隻眼珠挖了出來,錯亂道:&ldo;不,不,不,我不是長這樣的,我才不會是長這樣的。&rdo;她那一臉血糊糊的模樣,有點可怖。離鏡仍在失神中。我搖頭歎息道:&ldo;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rdo;又轉頭與夜華道,&ldo;她原本的模樣,我瞧着也是個清秀佳人,怎會如此在意我這張臉,我其實一直想不通。&rdo;夜華蹙眉:&ldo;她如此在意,大約是因有人喜歡。&rdo;我本想回他,喉頭卻一甜,嘴角又溢出幾絲血痕。夜華眼神黯了黯,抱住我與離鏡道:&ldo;離鏡鬼君,你便看着辦吧。&rdo;在我耳邊輕道了句:&ldo;淺淺,可還撐得住?&rdo;我想了想,搖了搖頭。眼前恍然一團極柔和的光,我便沉沉昏睡了。風花雪月當年我在昆侖虛學藝時,山上的規矩立得嚴整。早不過辰時便須得起身應早課,晚不過子時便須得滅了桐油燈安歇。因我同大師兄走得近些,待師父出山,便偶爾能在他眼皮底下缺個一兩堂課,多睡個把時辰,運氣好時能睡到巳時末。但頂多也隻是巳時末了。這習慣經年地養下來,雖如今我已拜出師門七萬年,卻一直帶在身上。即便冬日裡人懶些,也是一過巳時便在c黃上躺不住。因此,雖然昨日我甚暢快地去大紫明宮鬧了一場,周身負了些傷,老胳膊老腿疼得心裡頭拔涼拔涼,到了時辰,卻還是巴巴醒轉過來。瞧着躺的正是狐狸洞我自個兒屋子的雕花大c黃,稍稍心安。昨日,我昏睡得不是時候,未曾親見夜華帶着墨淵、團子并我三個全身而退,但依他的修為,做這樁事應是不難。迷谷素來伶俐,想來已将墨淵的仙體承回炎華洞中。但卻不知他放的那個姿勢是不是墨淵一向入睡的姿勢。我不大放心,待要掀開被子起身去看看。一動,卻牽着胸前傷處,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氣。聽得我這口冷氣,被面上一個東西略動了動。我垂眼想看得仔細,卻蓦地對上一道熱氣騰騰的目光。這目光的主人正趴在c黃沿上,溫順又欣喜地将我望着。我愣了一愣。我這一愣其實有些緣故。照我在凡界瞧的那些戲本子,倘若一個書生趕路時遭了山賊,被路過的俠士拔刀相救,待那書生從虛驚裡清醒過來,登場的必然是這位年輕有為的恩人俠士,萬沒哪個戲本子在這樣要緊的關口上一個跑龍套的。眼下我這情勢,卻正譬如一個遭了強盜的書生,本該是俠肝義膽的夜華登場的好時機,偏跑上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是以,我才有這麼一愣。跑龍套的仁兄灼灼看了我好一會兒,輕聲道:&ldo;你……你現在覺得怎樣?&rdo;我謹慎地朝裡挪了挪,道:&ldo;睡了一覺,精神頭已好了十之七八了。&rdo;誠然我是個上神,過去的十四萬年裡頭,這副仙身曆經大大小小的劫難打磨,早已非同尋常,等閑的傷勢都好得比常人利落,卻也并不至于這樣利落。我撒這個謊,乃是因面前這位仁兄一向與我有些不對付。若我在他面前示弱,他趁着我重傷在身,暗暗下趟不輕不重的毒手,我便委實嗚呼哀哉了。我同這位仁兄的淵源,正可以追溯到折顔送四哥畢方鳥坐騎之時。折顔從西山獵回的那隻畢方,便正是此刻我面前這位衣冠楚楚的仁兄。畢方剛剛開始做四哥的坐騎時,我們處得甚好,他還曾單獨背我一人去十裡桃林吃過好幾次桃子,讨過好幾次酒。後來卻不知什麼緣故再不願背我。好在千兒八百年後讓我瞧出一絲因由。大約是他喜歡鳳九,鳳九卻每每隻纏着同我一處,所以他對我生了嫌隙。因他這醋吃得沒道理,我自不同他一般見識。然他卻較真,仿佛每日裡必得同我辯兩句,惹出我的火氣,日子才過得下去。是以他出走後,我還挺不厚道地偷偷歡喜了好幾日。窗扇大敞,光線雖不烈,因我眼睛不好,被晃得有些刺痛。畢方趕緊湊過來道:&ldo;我将窗扇關了可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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