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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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護在懷中的玄女身子顫了一顫，一雙眼望過來，驚恐地睜大了，讷讷道：&ldo;墨淵上神。&rdo;想是将夜華認作了墨淵。我勉強與離鏡道：&ldo;不想這麼快就又見着了，鬼君好手法，老身方才差點就被鬼君一招斃命了。&rdo;他丢了玄女疾行幾步到我面前，卻因夜華的仙障擋着，無法靠得更近。我如今這一身猙獰狼狽得很，看得出來他在細細辨認。昆侖扇受牽引之術的召喚，已重回我手中，我贊歎道：&ldo;鬼君娶的這位王後果然不錯，即便七萬年前那場惡戰，老身亦沒被逼得這樣過，今日領教了。&rdo;離鏡的臉色比我這嚴重失血的人還要白上幾分，惶惑道：&ldo;阿音，太子殿下？這……這是怎麼一回事？&rdo;松松摟着我的夜華沉聲道：&ldo;離鏡鬼君，本君也正想問問你大紫明宮，這是怎麼回事。&rdo;我回頭與夜華道：&ldo;你這話卻問錯了對象，左右是玄女王後擄了我師父與你兒子，你原該問問離鏡鬼君的這位王後才是。哦，團子暫且沒事，你不必憂心。&rdo;夜華柔聲道：&ldo;那也是你的兒子。&rdo;繼子也是兒子，我違心道：&ldo;好吧，也是我的兒子。&rdo;離鏡訝然道：&ldo;兒子？&rdo;我點了點頭。他眼神明暗了幾番：&ldo;你……&rdo;你了半日沒你出個所以然來，又回頭去望玄女，夜華也望着玄女，我見他們都在望玄女，便也就一同望着玄女。她手中的那顆明珠早被夜華一道電閃劈得粉碎，跪倒在團子的冰棺跟前，見着離鏡望她，眼神迷亂道：&ldo;陛下，陛下，我們的兒子終于能回來了，你看，我給他找了個多好的身體。早知道墨淵的身體對我們的兒子有用，當初白淺那賤人來我們大紫明宮向你讨玉魂，你原該給她的。啊，不過想不到，沒有玉魂她也能将墨淵的身體養得這樣好。陛下，你往日嫉妒墨淵，從今往後卻萬萬不能這樣了，他就要是我們的兒子了……&rdo;離鏡大喝一聲：&ldo;住嘴。&rdo;玄女茫然道：&ldo;陛下，難道是我說錯了，你當初不願将玉魂給白淺那小賤人，不就是因為嫉妒墨淵嗎？可如今他就要是我們的兒子了，啊，對了，你還不知道白淺那小賤人是誰吧，青丘的白淺，她就是當年的司音神君呀……&rdo;夜華的手一震。我掙開他的懷抱，撐着昆侖扇走出仙障，冷笑道：&ldo;玄女，你盡可以試着再ru我師父一句，試着再ru我一句。我師父的仙體無上尊貴，受了我七萬年的心頭血存到至今，怕是你的兒子承受不起。&rdo;離鏡猛地轉過身來，雙目赤紅，幾步到我面前：&ldo;心頭血，你是說……&rdo;我退後一步，恨聲道：&ldo;鬼君當初是怎麼以為的，以為我沒你的玉魂便保不住自己的師父？玄女說的鬼君可是聽明白了，青丘的白淺本就是一頭九尾的白狐，九尾白狐的心頭血有什麼功用，你正可以去問問你的王後。&rdo;我指着自己的胸口，斛那鬼将的那支劍尚刺在左胸處，沉沉笑道：&ldo;那時候師父的仙體傷得很重，需每夜一碗心頭血連養三月，我在那場戰事中身體受損得也很嚴重，若每夜取自己的心頭血養着師父，怕支撐不過三個月，想着你我總算早時存了些情誼，厚着臉皮來你大紫明宮求賜玉魂，彼時，離鏡鬼君，你卻是怎麼同我說的？&rdo;他啞聲道：&ldo;阿音，那時我并不知你重傷在身，我也并不知道，阿音……&rdo;我擦了把臉上的雨水，指着墨淵的冰棺笑道：&ldo;你可知道，我是怎麼支撐過每夜取心頭血的那三個月的？如今，若說我白淺還是個善神，也隻是因為我還有份知恩圖報的心，師父佑我兩萬年，時時救我于危難之中，不将這份恩情報答與他，我白淺就枉稱一個上神。算我無能，彼時連取了七夜心頭血，便毫無知覺，若不是阿娘及時趕到，渡我一半修為，司音神君便真如傳說所述仙迹永失了。你可還記得當初我所說的，同你們大紫明宮不共戴天？如今，我念着神族與鬼族好不容易建起來的情誼，不與你們大紫明宮為敵，你還當真以為我是怕了你們不成？&rdo;離鏡竟面露凄涼之色。因方才那番話說得太用力，牽扯身上的傷口，當時不覺怎麼，如今停下來喘氣，卻覺疼痛難忍。很好，這痛也是一會兒一會兒的。我壓抑着咳嗽了兩聲，夜華趕緊過來将我攙着，方才我同離鏡叙舊，沒注意到他已将墨淵同團子從冰棺裡救了出來，正用一團仙氣護着，端端立在他身後。這麼看他與墨淵更是相似，從頭發到服飾，除了墨淵的臉色蒼白些，兩人竟沒什麼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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