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與行不再出聲打攪他們,自己找了一個椅子坐下,凝視着手術室緊閉的門扉。直到天光破曉,提示燈才由紅轉綠。遲忘被推出手術室,守在門口的四人立即起身,問跟着出來的醫生,“他怎麼樣?”“遲少爺本身身體素質夠好,應該是挺過來了,但接下來二十四小時還是危險期,要住在icu注意觀察。”醫生摘下口罩,答到這裡,躊躇片刻,才繼續說道:“隻是……遲少爺傷得那麼嚴重,存在癱瘓的風險。”“什麼?”任傾涵倒吸一口涼氣,要不是旁邊的遲東來及時扶住她,可能已經暈倒在地了,“醫生……他不能癱瘓啊!他要癱瘓了……他會崩潰的!”癱瘓對于一個車手而言意味着什麼,就算任傾涵不開車,也能意識到,這對遲忘将是緻命的打擊。“遲太太,您先冷靜一點,我隻是說有可能,并不是一定。”醫生嘴上說着寬慰的話,心裡卻沒太多底。遲忘傷勢太重,要不是他作為f1車手,身體強于普通人太多,早在車禍發生時,就撐不下去了。現在能夠活下來已經可以堪稱奇迹,想不留下任何後遺症的痊愈……幾乎是沒可能了。賀與行沉默地聽着醫生的話,目光一刻不離地看着躺在移動床上的遲忘,氧氣罩下的臉毫無血色,看上去無比脆弱。“爸、媽,你們守了一夜了,先回去休息吧。”将遲忘送進icu,遲宴對一臉疲憊的遲東來和任傾涵說道:“遲忘的麻藥還沒那麼快過去,這裡就交給賀與行守着吧。”“也好。”盡管遲東來很擔心小兒子的情況,但看着自己懷裡的妻子,一副随時都要暈過去的模樣,還是同意了大兒子的提議。等父母都出去後,遲宴走到賀與行身邊,沉聲道:“我要去公司一趟,你可以把談絮叫來。”賀與行詫異地看向遲宴,可惜遲宴已經先一步轉身,沒有讓賀與行看到他臉上此刻的表情。賀與行現在心裡全是關于遲忘傷勢的擔憂,他想,作為遲忘的好友,談絮也一定還在記挂着遲忘,于是給談絮打去電話。談絮聽到賀與行叫他去醫院時,同樣有些吃驚,但他很快就掩飾下去,隻問道:“遲宴沒有叫人攔着你吧?”“沒有。”賀與行老實地回答:“昨晚我到遲忘所在的醫院時,被保镖攔了下來,是他出面讓保镖放行的。”“那就好。”談絮說話的口吻很輕,輕得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但賀與行還是恍然大悟:“是你聯系的他嗎?”“你隻要見到忘崽就行,其餘的别多問了。”談絮幾乎是默認了賀與行的猜測,“我現在就到醫院來。”>>>賀與行一宿沒睡,卻絲毫沒有困意,他穿着防菌服,安靜地凝視着躺在icu病床上的遲忘,對方沉睡得并不安穩,麻藥漸漸過去,鎮痛泵似乎也沒讓其徹底擺脫全身疼痛的困擾,昏睡之中眉頭也蹙了起來,從氧氣面罩中洩露出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呻吟。“是麻藥要醒了嗎?”談絮已經做好了消毒、換上了防菌服,走進來時,正好看到這個樣子的遲忘。“我去叫醫生過來,也給遲忘的父母打個電話。”坐在另一邊的賀與行立馬站了起來。談絮已經先一步按了病床邊的呼叫鈴,然後跟着站起了身,淡淡地說道:“你給他爸媽打電話吧,我就先走了,有什麼情況,你再給我發消息。”“好。”賀與行知道他是不想見到遲宴,也沒有多問,走到一邊通知遲家的人過來了。>>>遲忘醒過來時,看到醫院的天花闆,眼神有些茫然,緊接着,聽到熟悉的聲音七嘴八舌的關心,才緩緩眨了眨眼,逐漸回過神來。“我……”遲忘張嘴想說話時,才意識到自己喉嚨幹澀,一開口就嘗到一股鐵鏽味。“你想說什麼?”醫生發現了遲忘有說話的意圖,掀開他的氧氣面罩,側耳湊到他唇邊,低聲問道。“渴……”氣若遊絲的一個字,遲忘也覺得似乎耗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氣。醫生聽完後直起身,對圍在病床邊,憂心忡忡地四人說道:“遲少爺現在的情況,還不能出icu,這次你們可以試着用棉簽蘸水替他擦一擦嘴唇,等會兒這些事我們的護士都會做好。icu裡待太久對病人不好,還請您們等會兒都出去等他吧。”“好。”賀與行應了一聲,主動去病房中的自動飲水機倒了一杯水,然後從櫃子上的棉簽袋中抽出一支棉簽,蘸水擦拭着遲忘幹涸起皮的唇瓣。遲忘沒料到賀與行也在這裡,但他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多問,也沒有辦法拒絕賀與行用這種棉簽蘸水的方式潤濕他的嘴唇,甚至還微微張開了嘴,試圖讓更多水液順着口腔滑進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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