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父親二字,陳晔平這次略有所動,應舒賀繼續道:“這段時間你好好在醫院養身體,等我回來。”他用力隔下陳晔平的一隻手,再次叮囑道:“聽到我說的了嗎?”過了一會兒,看見他略微應聲,聲音不輕不重,應舒賀這才放心起身離開。她一直站在門外,應舒賀看見她,隻是稍稍向她示意,她也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于是點了點頭,應舒賀下樓離開了。她站在門外很久才走進去。陳晔平依然躺在那裡,她用極輕地腳步聲走進去,然後卻覺得自己不應該進來,又想走出去。這一日傍晚,醫生依舊過來,隻是這次醫生問他什麼他都不說話,他已經一整天都未曾說話。她在旁邊聽着,護士做完一系列檢查,便和醫生走了。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話會觸怒他,他現在是敏感時期,誰都不敢和他說太多。他們一走,她也走了出去,适才醫生走的時候遞給她一個眼神,她便借機跟出去。到了外面,醫生和她說:“病人這樣子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你要多勸導他。”她道:“好的。”嘴上連連應着醫生的囑咐,可内心已經百般錯結。她抱緊雙臂在走廊上徘徊,遲遲沒有回去,直到看了牆上的鐘,才知道時間一分一秒過得那麼快。等推門進去,卻發現陳晔平自己從床上起來,兩隻手抓着桌子的邊緣,左腿懸在空中,努力的想讓自己走路。她差點驚呼,跑着上去扶住他,陳晔平一隻腳不穩,上半身向前傾,碰倒了桌上擺的水杯。他是費了把勁才磕磕絆絆走到這裡的,額上隐約冒出幾顆汗珠。可是就是她多此一舉的想上去幫他,他聲音低啞不帶一絲情感地說:“别碰我。你走開。”她隻得慢慢收起手,往後退了兩步,然後隻能在一旁看着他。看着他手緊緊抓住桌角的邊緣移動,平時幾步的距離竟花費了五六分鐘。他扶着沙發背吃力地走到窗台前,背影削瘦又似無助,而她隻能站在那裡冷觀,兀自捏住了十根手指,越抓越緊……她體會不到自己此時的心境是什麼,隻是明白知道自己是害他變成這樣的間接兇手……她也想一走了之,她早就報了仇。可是走到這一步,她卻不想走。不知道自己還在等什麼。她發現他并沒有自己想象的冷血,自己在司令處的日子過得毫無險阻,好像也是受到了他的照顧……想到最後卻發現自己是如此心軟之人,可能終不适合待在這種地方……竟對仇人有憐憫之心。陳晔平站立在窗前望出去,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腳撐不住了,他轉過身想要回床,竟一時間忘了自己已經不能和從前一樣,身後沒有支撐的東西,他整個人都摔了下去……她眼疾手快,嘴裡不住“啊”了一聲,連忙沖上前,人“噗通”一聲半跪在地上,還是攙住了他。陳晔平這麼倒下來,好久都沒有再起來,兩個人就那麼待着。正當她要大聲喚人的時候,聽見背後傳來異常沉重的呼吸聲,瞬間内心五味雜陳。醫生還是不建議陳晔平現在下地,可是陳晔平堅持,誰的話也不聽。他心裡摻了很多事,想要快點讓自己站起來,他不顧醫生多番囑咐要了一隻醫用拐杖,在病房裡熟悉用拐杖走路。他隻讓她在一邊看着。他繞着屋子走了一圈又一圈,十圈下來看得出來他精疲力竭,額上的汗順着發鬓落在地闆上,明知道自己體力将盡也不管,直到熟悉了能用拐杖平穩行走為止。沒過兩日,陳晔平可以獨自一個人用拐杖走路行動順暢。這日他讓醫院裡的人拿了報紙進來,他就站在沙發旁把那份報紙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疊好擱到茶幾上。就在此時門外有人敲門,陳晔平不知是誰,說了句:“進來。”門一開,進來的是全大成,陳晔平沒想到是他,轉過身去漸露出多日沒有過得笑容。全大成走到他面前,給他敬了個禮,陳晔平道:“你怎麼回來了?”全大成進門來沒想到陳晔平能站起來了,而且臉色還不錯,心裡放了心,于是說:“總長不放心您,讓我回來看護你。”陳晔平拿起擱在旁邊的拐杖,指了指那邊的沙發說:“過來坐,我有話和你聊。”全大成見他這個樣子本想上去攙扶,可知道陳晔平一向心氣傲還是忍住了,走在他後邊等他坐下然後跟着坐下。他們在聊天的時候,隻是沒聊多久,門從外面開了。沈丹钰手裡拎着一些水果進來,她意外看見了全大成,他們見過幾面也算互相認識,她把東西擱在桌上,禮貌說:“全副官,你怎麼來了?”全大成看到她時方才還和陳晔平笑語,立刻眸光一凜變了臉色,也不回答她,隻是近乎冷漠的點頭,然後站起來對陳晔平鞠了一躬,道:“總長讓我在他回來之前保護您,這段日子我都會在這裡,有事就叫我,我先出去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影帝總想跟我秀恩愛+番外 這位家長請不要幫孩子寫作業 蔓蔓青蘿 卷王夫妻今天也在互演情深 六年後,她帶三崽驚豔全球 穿成大佬的心尖寵 他嫌棄我美色 跟你說句悄悄話+番外 大神拯救計劃(快穿) 對風流王爺說不:玉台碧+番外 永夜(牡丹花下死)+番外 富察皇後(清穿) 學姐舉報我偷窺?抱歉,我是盲人 穿越至唐朝 快穿之總被包養 小女花不棄 火影:我已經褪下蛇皮升華成龍! 重生之我和學霸天生一對+番外 (快穿)為臣之道 從末世到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