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聽見動靜,打開房門披着薄衫出來。她點開走廊盡頭的一盞燈,指着那裡,輕聲說話:“衛生間在最裡面。”李文瀚此時身體還未完全貼合意識。他站在原地,看着沈妤陰影中的臉,面露怔忪,低下頭沉默一晌,伸手抓向自己的裆部,開始确認他并不存在的堅貞。沈妤大驚失色,下意識地關燈轉身,匆忙中,右腳打了踉跄,鼻梁跟着一疼,撞在了陸行州的胸口上。陸行州此時身上還有酒氣,眼神卻已恢複清明。他低頭看向沈妤光裸而白的肩頭,聲音拉扯的很緊:“你有沒有事?”沈妤揉着鼻子沒有說話。她蹲下身去,撿起落在地上的外衣,重新披在肩上,擋住陸行州視線中一點兒暧昧顔色,垂頭輕咳,算是做了回答。兩人身高相差不少,即便是呼吸也總隔着二十厘米的距離,所以這樣的沉默,并不會顯得尴尬。陸行州跟在李文瀚身後進了廁所。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眉頭高高皺起,眼底有些莫名的責備。李文瀚解決完一整個肚子的廢水,仰天感歎,手腕輕輕抖動,便又開始有了新的樂趣:“我看見了,你從人家姑娘房裡出來,衣冠不整,是個禽獸。”陸行州目光掃過他黝黑的屁股蛋子,跻身上前,拉下自己的拉鍊,表情有些冷漠:“在說這話之前,你還是先穿好你破了洞的褲子。”李文瀚聽見這話,果然伸手捂住了自己圓潤的屁股,沒有發現異樣,便又歪了腦袋看回去,啧啧稱贊一陣,開始搓着手指數時間,等陸行州解決完畢,不禁發出了悲傷的感歎:“這麼久,看來真的沒有幹壞事。”陸行州不搭理他,轉身洗了把臉,在洗手液的角落裡找到自己的眼鏡,擡頭戴上,轉眼就又是一個平凡的世界。趙源不知是何時醒過來的。他小跑進來,捂着半大的肚子,和另外兩個老夥計擠在粉紅色牆磚的衛生間裡面面相觑。李文瀚忍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他是個有追求的人,所以他連臉也等不及洗,便率先打開門出去。好在他在部隊裡深造多年,獨創出一套可以臉部“幹洗”的方法。攤開雙手上下連搓三下,看不出油光即可算作清洗完畢。隻是這樣的方法多用不得,因為洗不幹淨,更重要的是,它的使用者需要有十分強大的心理素養,即便有人提出質疑,他也要心無旁骛,堅持認為自己才是真理,用得多了,難免被人當做有病。陸行州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一來手部經常接觸實驗用品,并不安全;二來皮膚也不能與李文瀚那飽經風霜的一臉褶子相比。客廳的燈是亮着的。沈妤已經換上衣服站在玄關,她手裡拿着手機,擡頭看向陸行州,顯得不安極了:“你們的車子還在嗎?我要到醫院裡去。”陸行州越過李文瀚邁步向前,看着她問:“怎麼了。”沈妤手指有些顫抖,推開門,小聲回答:“小茗的父母上班的時候被車給撞了,現在人在醫院裡,我得給他們送錢去。”四個人于是隻能一起上路。醫院是就近找的,醫生看起來很年輕,但他的回答十分純熟,讓人懷疑他隻是看上去年紀不大,但其實行醫多年,生死人、肉白骨,水平十分穩定。“你們交錢了嗎?”“交了,他們多久能醒?”“不一定,我們隻管手術,醒不醒是病人的事情。”“那肇事者呢?為什麼沒有看見肇事者?”“當然是跑了,送來的是早班公車司機,聽說肇事車輛是瑪莎拉蒂。交警做完記錄也走了,你太太的電話是我們從李複手機裡翻到的。”“病人還有什麼其他的問題?”“男性傷者現在不适合開顱,如果醒了,下半年會需要二次手術,你們的錢夠嗎?”“夠,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要求調看錄像?”“調看錄像?那是交通部門的事情,我們隻管手術,調不調看是他們的事情。”“醫院裡有陪護嗎?”“那是要花錢的。”“不要緊,隻要負責就可以。”“二十四小時工作并不存在,沒有電影裡那麼好的事情。”“我不愛看電影。”醫生忙極了,回答完陸行州的問題,身後便又有了新的手術。他不能表現得過分匆忙,以免病人看見他便以為自己丢了半條性命;他也不能表現得過分松弛,畢竟每天都有病患家屬堅信他們百忙之中渎了職。就像趙源,他此刻坐在原地,手指交握,就開始咬牙切齒起來:“這醫生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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