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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第1頁)

于是榮幸地活着,偶爾長出一兩根新的枝芽,來年春天也不知能成個什麼東西。趙源靠在窗邊回答的有一茬沒一茬,等過了三大橋,還是沒忍住,笑着問了句:“這車租來的吧。”陸行州和李文瀚彼此對看一眼,都有些尴尬。趙源倒是顯得很高興,他過去就挺壞,酷愛拆台:“不用怕我心裡有落差,我家那老宅子還是行州你幫我硬保下來的,這些年,自打我爸去了,财産什麼的,我早就看淡了。”說完,他又重新坐正了身體,看着窗外頭,裝作随意,加了一句:“正好到了這地兒,那就往上莊走一趟吧,今兒是她的忌日。”李文瀚聽見這話,立馬一甩方向盤,大喊起來:“操你媽的趙源,你别給老子鬧事兒啊,那臭娘們兒把你害成這樣,你還他媽還要去給她磕頭?”陸行州坐在一旁沉默許久,伸手抓住李文瀚的胳膊,示意他看路。然後回頭,看着趙源問了一句:“你想好了嗎。”趙源像是已經預見到李文瀚的反應,一口長氣從肺裡吐出來,冷冷靜靜地回答:“想好了,就這一次,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去看她了。”陸行州沒有談過戀愛,但他向來尊重别人戀愛的權利。就像禅語裡說的,人生在世如處荊棘,人選擇心動,自然也就選擇了傷身痛骨,選擇了體會這世間諸般痛苦。雖然心如止水能不失偏頗,但刻骨銘心也未常不是一種勇敢。李文瀚腦子鑽進死胡同,到了門外依然無法從起初的憤怒中走出來。所以,他沒有選擇進去,冷哼一聲,翻了個高風亮節的白眼,随他們去了。陸行州面色平靜跟在趙源身後。看着照片裡的女人,腦中似乎還有一點模糊的記憶,不深,甚至組不成一個完整的片段。趙源低頭看一眼墓前擺放的水果,插上三根香,一路上沒有說話,隻在出來的時候問了門口的記錄人一句:“大爺,這個墓今天除了我還有别人來過?”老大爺年紀不小了,精神頭還挺好,翻着手裡的資料,回答得中氣十足:“來過,她閨女的養父母每年都帶她過來,小夥子,你是她什麼人呐。”趙源站在原地,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皺起眉頭,聲音低沉地問:“她閨女?多大年紀了?”老大爺常年看些妻離子散的電視劇,自覺身上任務重大,平日裡就等着這一茬,仔細琢磨了一會兒,開口臉上十分笃定:“肯定有八九歲了,頭上落一挺長的疤,走路帶點兒殘疾,但長得特别可愛,聽說是小時候出意外給鬧的。”陸行州聽見這形容,忽的也皺起了眉頭,伸出手指,把眼鏡往上一推,試探地問:“李小茗?”老大爺一拍大腿根兒:“沒錯,就是這個名兒!李小茗!”趙源回到車上,手指還在不停顫抖。聲音像是從身體外發出來似的:“你真覺得那丫頭和我很像?”陸行州剛從教務處那裡得到李小茗家裡的地址,聽見趙源的問話,并沒有急于說話,将地址輸入導航,隻意有所指地回答了一句:“長相隻是各個因素中最主觀的一個,具體情況怎麼樣,還得要問過她的養父母才清楚。”李文瀚原本一腔怒意,此時聽見趙源可能有個女兒,心裡又熱火朝天起來。他将車速提高,一邊開一邊仍在多情地憤憤不平着:“肯定是老趙的種,時間人物都對,一萬個意外湊在一起那就是事實,再沒良心的女人總不能對自己的孩子下手。”李小茗的養父母是做環衛的,年紀不小了,依然家徒四壁。他們住的地方是老區一個公共廁所二樓走道口裡騰出來的一間不足十五平方的倉庫。屋裡一張木床,一張書桌,還有兩個小矮凳,就算是湊齊了一個完整的家。陸行州從沒有試圖了解過班上學生的家庭,無論是在美國,還是現在,他似乎堂而皇之地認為旁人的生活是與他無關的。知識可以共享,因為它是傳承,可生活卻是私密的,封閉的,不可複制的。然而此時,當他們三個大男人站在這低矮狹小的房間,彼此對望,臉上挂着無比局促的陰影,他第一次感受壓抑的情緒。每個人活在世上,總能從各處聽說太多别人的難,誰也都知道生活并不簡單,可當它們一一在你學生身上親自演練,貧窮才會顯得格外鮮血淋漓。趙源走到李小茗的書桌旁,看着桌上唯一一張彩色照片,忽的濕了眼眶。那照片後的牆壁上還挂着勞動模範的獎狀,下面有一句小小的标語——我想開灑水車,天天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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