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吓了一跳,腳步加快,臨出去時永夜還聽到她喃喃自語:&ldo;……欠了他的……&rdo;端王目不轉睛看着永夜。沒有半點缺陷的五官,與王妃酷似,一般的美麗。王妃的溫柔似水,骨子卻倔強。永夜身上卻有種勃勃英氣,那種愛算計的心思性子實在像極了自己。他越看越高興。他眉飛色舞的模樣放在永夜眼中卻很可笑,撇嘴道:&ldo;沾沾自喜!&rdo;端王一愣,唇邊帶着極驕傲的神情,移了張椅子在c黃前坐了,慢條斯理道:&ldo;先說好,誰也不玩心機。&rdo;&ldo;你先說!&rdo;永夜不肯搶這個先手。&ldo;連這個便宜也要占!&rdo;端王笑了,想了想道:&ldo;我自然不肯卷進皇上立儲君的渾水裡。找了個機會拖你出來。&rdo;&ldo;我是瞧你打得狠了,若非如此,我怎肯讓你瞧到……瞧到那朵花!&rdo;永夜的臉又浮起一層紅暈。端王目光從他身上掃過,忍笑道:&ldo;不管是不是,總想找我當靠山才是真的。&rdo;&ldo;我是怕死在你手上,太不劃算了。&rdo;永夜輕笑道。空氣瞬間凝固起來,端王深沉地看着永夜緩緩道:&ldo;你若不是我親生的,我實在沒辦法相信你。你比我當年還狡猾!&rdo;永夜呵呵笑了:&ldo;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這話,一點不假!&rdo;端王尴尬地咳了兩聲:&ldo;什麼老鼠!總之,你得做回你自己!這樣像什麼話!&rdo;&ldo;父王難道不覺得我還是現在這樣好?&rdo;永夜眨巴下眼睛,一年時間,他已經殺了賣面的王老爹,京都府尹曹大人,督察院禦史王大人,京都米商馬員外……惹得風揚兮四處找他。若是他認了親,斷了與遊離谷的聯系,遊離谷把這一切抛出來,讓端王如何處置?每一樁都可以砍了他的人頭。讓端王才認回親子就大義滅親?讓他溫柔的母親再痛不欲生?永夜沒有選擇,隻能徹底滅了遊離谷,絕了這後患。端王臉色變了幾變,沉聲道:&ldo;我不知道便罷了,如今怎能……&rdo;&ldo;父王的心願,也是永夜的心願。&rdo;兩人對視良久,端王輕聲說:&ldo;第一次你騙過了我,讓我以為沒有被掉包。第二次你讓我心驚ròu跳,那神情分明告訴我是我錯了。這是第三次,你聰明的猜到一切,我很欣慰。&rdo;永夜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咳了聲笑道:&ldo;這下好了,我可以不用去宮裡讀書了,省得惹黃太傅生氣!&rdo;&ldo;不用了,你傷得甚重,太後皇上已問及過幾回……父王回了,說老病翻了,還是府中靜養的好。&rdo;端王斟酌着說道。&ldo;大殿下總護着我,總還是要進宮謝他的。&rdo;端王柔聲說:&ldo;皇上已下旨立了二皇子為太子,大皇子封佑親王出宮建衙了。以後不用進宮也能去謝他。&rdo;這麼快?永夜不禁有些得意。&ldo;那麼你又和二皇子唱得的是哪一出呢?&rdo;&ldo;父王真是不愧傳說中的奸詐!&rdo;永夜笑道,&ldo;怎麼就猜出我是與二皇子在做戲?&rdo;端王哼了一聲:&ldo;你早知那三名内侍難逃一死,連大皇子出局也猜中,這事得了好處的當然是二皇子,不是他是誰?&rdo;&ldo;我怎麼會知道内侍會死!&rdo;永夜話裡不認。語氣卻承認了。他的臉看上去這麼天真,小小的身子還帶着傷,羸弱不堪,卻設計用三條人命害大皇子出局,用一頓闆子脫身。端王吸了口涼氣,認認真真地打量起他來。&ldo;你怎麼算準了皇上會認為是大皇子下手殺了内侍?&rdo;永夜甜甜地笑了:&ldo;因為二皇子說了,大皇子喜歡我,奪太子位這般激烈,大皇子好男風德行有虧,如何再去争?人就算不是李天佑殺的,殺人滅口的懷疑卻是有的。&rdo;&ldo;你!&rdo;端王歎氣搖頭,&ldo;難怪你不肯做你自己。非要把這事落實了。&rdo;&ldo;遊離谷想要支持的大皇子出了局,他能不心急?如果他們支持的不是大皇子,也會心急。心急才會露出破綻,天下沒有真能保住的秘密。&rdo;青衣師傅說過,天下刺客盡出遊離谷。一個培養刺客的地方,同時也是個刺客組織,有求必應,每單任務開價極高。任何人如遇麻煩隻要找上遊離谷,從未失過手也絕無後患,遊離谷有了這樣的信譽,自然發展更為迅速。而牡丹院真的堂而皇之開到了各國的都城之中,專為接任務傳遞消息所用。久而久之,倒成了獨立于各國之外的嚴密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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