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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頁(第1頁)

宋野希望能聽到不一樣的答案,結果是沒有,失望道:&ldo;小狗,你不聽我的話了,是嗎?&rdo;

曲燎原:&ldo;……&rdo;

&ldo;那你總是說,全都聽我的,是哄我高興嗎?&rdo;宋野道,&ldo;是不是你還覺得,你這是委曲求全,還很偉大,是不?&rdo;

曲燎原道:&ldo;沒有,我沒覺得偉大。&rdo;

宋野沒料到過了這麼好幾年,居然又要因為這種事而起争執,道:&ldo;你怎麼就是不肯聽我的話?你讓我很失望。&rdo;

曲燎原:&ldo;……&rdo;

宋野講雙手插在羽絨外套的衣兜裡,寒風把他的劉海吹起來,露出光潔秀麗的額頭,他臉色不太好,感冒,宿醉,情緒差。

&ldo;我不想和你吵架,你也不是小孩兒了,以前鬧着非要去上公安大學,我同意你去了,對不對?因為你保研,我回到北京陪你讀書。我從來沒覺得我是在委屈我自己,一分鐘都沒有這樣想過,這都是在當時情況下,我能做出的最好的選擇,你明白嗎?&rdo;

曲燎原道:&ldo;我明白……你不要生氣。&rdo;

他伸手向拉宋野的衣袖,宋野沒有躲開,任由他拉着,卻沒有像往常一樣,伸手出來與他牽着。

&ldo;你不明白。&rdo;宋野道,&ldo;你對常健說你還想當公安,這才是你真實的想法,你又是怎麼對我說的?為什麼不對我說實話?&rdo;

曲燎原道:&ldo;這……又不重要。&rdo;

宋野道:&ldo;怎麼不重要?我們說好了的,誰也不能對對方說謊話,我是再也沒說過,你怎麼來騙我?&rdo;

曲燎原:&ldo;這不是騙你,我沒有打算自己亂決定,就是要聽你的,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這還不行嗎?&rdo;

&ldo;不行,&rdo;宋野道,&ldo;你心裡想的和做的是兩回事,就是在騙我。&rdo;

曲燎原道:&ldo;你……你的控制欲能不能不要這麼強?我自己瞎琢磨點什麼,也得你同意,是這意思不?&rdo;

宋野瞬間變了臉色,道:&ldo;這就是你的想法?你覺得我想控制你?&rdo;

曲燎原忙道:&ldo;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我用詞不準确。&rdo;

他發現宋野生氣了,但他并沒有明白,這是宋野很在意的一件事。

在宋野意識到并承認自己對他的控制欲越線的時候,才接受了父親宋志國的建議,遠赴香港,用四年的異地相隔來冷卻熾烈但歪曲的某種欲望。對曲燎原來說,那四年是孤獨但充滿希望的破繭成長,對宋野來說,更像是一場懲罰與試煉。

曲燎原現在對宋野說這樣的話,宋野完全不能接受,如果仍舊是這樣,那他為了改變自己而做出的所有努力,都沒有了意義。

&ldo;所以你就是騙了我。&rdo;宋野撥開曲燎原拉着他衣袖的手,道,&ldo;你打心眼就不想和我出去上學,就是想回去繼續穿你那身皮,是為了哄我高興才說那種話。我用得着你哄嗎?跟我說實話有沒有那麼難?我怎麼從前沒發現,你這麼虛僞?&rdo;

曲燎原:&ldo;……&rdo;

他沒有馬上反駁解釋,讓宋野失望之餘變得更加刻毒起來,道:&ldo;你和你們常副隊走這麼近,看他離婚了,羨慕不?單身多好,沒人管,想幹什麼幹什麼,你是不是也很想像他那樣?&rdo;

&ldo;你扯别人幹什麼?&rdo;曲燎原莫名其妙道,&ldo;我什麼時候說我想單身了,你不要為了吵架占上風就給我羅織罪名。&rdo;

宋野說:&ldo;好,我不控制你了,行嗎?你随便!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去!&rdo;

昨天他喝醉了,也說了這句話,那時曲燎原還被感動到了,差點哭出來,今天同樣的一句話,卻是這種語氣。

曲燎原道:&ldo;你還說你再沒對我說過謊,少騙人了。&rdo;

宋野問心無愧道:&ldo;我就是沒有。&rdo;

&ldo;高考報志願的時候,你哄我答應你以後出國念書,還說國外也有有名的警察大學,我那時候屁都不懂,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還很高興地就答應你了。&rdo;曲燎原道,&ldo;結果呢,全世界除了中國是這樣培養警察,有專門的公安大學,其他國家哪還有?從小到大你不知道哄過我多少次,哪一次我都信你,就算後來知道你是哄我的,我也不想揭穿你罷了。現在你反過來說我騙你,我就是個二百五,哪有你心眼多?要是……要是小時候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才不會喜歡你。&rdo;

宋野:&ldo;……&rdo;

曲燎原說完以後又想,小時候他果真不知道宋野是個切開黑嗎?好像也并不是,還是知道一點的,主要是宋野長得太無害了,又在那麼多小朋友裡對他格外的好,他才願意主動在心裡把宋野美化成一個小天使,至于宋野那些乖僻小脾氣,假裝不知道而已。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家,宋野再也不肯說話了。

又被冷暴力的曲燎原後悔不叠,嘴上占便宜有什麼用,沒必要的事,看看時間,春節期間晚上店裡是不營業的,爸媽差不多也該回來吃飯了。他就盤算着,一會兒媽媽回來,和宋野說開了,宋野一高興,他再趁機也說點好話,道個歉,應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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