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燎原道:&ldo;嗯,是,好。&rdo;
宋野前面走繼續下樓,又覺得奇怪,回頭看他,問道:&ldo;和文聰玩什麼了?怎麼變得傻乎乎的?&rdo;
曲燎原腦海中跳出一句話:不是因為文聰,是因為,你啊。
&ldo;打了一下午魔獸,頭有點暈。&rdo;他這麼說。
宋野又教育他:&ldo;要少玩遊戲,今天回去不準開電腦了。&rdo;
曲燎原:&ldo;好。&rdo;
到了樓下,倆人慢慢溜達着往自家單元樓走,曲燎原來回晃着胳膊,好讓風能快點把身上的煙味吹淡。身體動起來以後,腦子好像也比剛才活絡一點。
他問:&ldo;小野,你不是說喝過酒嗎?怎麼才兩口就不行了?&rdo;
&ldo;隻喝過一次紅的一次啤的,沒喝過白的,我爸不喝白酒,我也不知道我酒量這麼差。&rdo;宋野問,&ldo;後來我都幹什麼了?&rdo;
&ldo;你一點都不記得嗎?&rdo;曲燎原到前面去,邊倒着走,邊對他添油加醋地說起來,&ldo;你把文聰打了!你不記得了?沒看他剛才看你的眼神,都那樣嗎?&rdo;
宋野細想了一下,醉後的記憶有場景沒細節,懷疑道:&ldo;你就騙我吧,我記得就是在飯店門口說了幾句話,他自己走了,哪有打架這回事?&rdo;
曲燎原一驚,說:&ldo;你、你記得啊?那你還記得什麼?&rdo;
宋野道:&ldo;後來你拉着我走路?咱倆是直接回家了嗎?&rdo;
曲燎原雙眼一眨不眨的,說:&ldo;對,我把你送回家,我就來找文聰打遊戲了,沒别的。&rdo;
宋野笑了,道:&ldo;我酒量不行,看來酒品還可以。&rdo;
&ldo;可以,&rdo;曲燎原轉過身背對着他在前面走,聲音變得有些悶,說,&ldo;不過以後你還是少喝酒,不安全。&rdo;
假期過了兩天,手機售後打了電話給宋野,說曲燎原那部手機修好了。
當天高秀月值班沒在家,宋野給她打了個電話,說要帶曲燎原去趟市區。
高秀月在電話裡說:&ldo;主卧床頭左邊抽屜,裡頭有三百多塊錢,你去拿着,逛見有合适的衣服鞋,說話就秋天了,該買應季的了。路上裝好手機和錢,看好曲燎原。&rdo;
挂了電話,宋野對曲燎原說:&ldo;高姨屋裡,左邊床頭櫃抽屜,有三百塊錢,讓給你買衣服。&rdo;
曲燎原去拿了,交給宋野,兩人一起出了門。
手機修好,能正常用了,就是邊上磕掉一小塊漆,售後說這個也沒辦法了,反正不影響用。
宋野在那裡開發票。曲燎原跟在他旁邊,兩手拿着手機,一直用拇指摸那塊被磕掉漆的地方,還是覺得很心疼。
索尼愛立信的售後就在市中心的一家商場一樓,拿了手機出來後,他倆就上樓逛了逛。
曲燎原自己沒買東西的經驗,就小尾巴一樣跟着宋野,逛了一層運動品牌的專櫃,耐克阿迪達斯彪馬之類的。
宋野開始長個子以後,衣服褲子還不太明顯,從前的鞋已經都不能穿了,現在穿的是雙曲燎原的回力‐‐高秀月給曲燎原買鞋,從來都是本着買大不買小的原則,這雙就是買大了,準備放着以後穿,還是新的,先給了宋野穿。
曲燎原常穿的球鞋就是回力飛躍雙星甚至沒牌子,安踏或361他都沒穿過。這家商場剛開的時候,高秀月帶他來過一次,空手進來又空手出去,對曲家的消費觀來講,這裡的商品标價都太貴。
曲大江和高秀月的收入在本市來說,其實并不算低,但是407廠的環境就是這樣子,封閉環境裡的集體樸素主義,從大人到小孩都樸素慣了,猛一下來個不樸素的,像文聰家和宋野家這樣,都是異類。
&ldo;想買鞋嗎?&rdo;曲燎原問,他知道宋野手裡有錢,買這些牌子也買得起。
但幾乎所有店員都明顯不想搭理他倆,運動品牌的店員看客人都是先看鞋,這兩個穿着回力的小孩兒,自然是哪個店員都不想接待,國慶檔正是客流大的時候,誰也不想錯過真買家,而浪費時間在不買隻看的客人身上。
曲燎原心想,真是看人下菜碟吧,等下小野要買的時候,這些人又都得來賠笑臉,何必呢。
宋野道:&ldo;不買,走吧。&rdo;
到電梯口,曲燎原才納悶地問:&ldo;沒看到喜歡的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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