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嘛?”男青年小明問。
“我王石大來這裡,要和你說嗎?小子,你算什麼?”
“給老子面子,王石大是三瘋神。”潘老佳頭也不擡,用食指指着上面說。
“我就是來看看韋坤甲到底病得咋樣了,老子好回去呢。”高個子王石大說。
“之前她相親的對象在哪哦?要不去邀請過來,讓他死前看看?”青年小光接着說:“主要是叔叔單身一輩子,這樣死了也是可惜。”
“誰說你叔叔會死哦?不會的。”潘老佳用手摸着韋坤甲的胸口,“他的心跳很平穩。他以前相親的對象很多,估計手都沒有摸過,人家見他得了懶癌晚期,根本就不想進行下一步。”
“不管嘛,萬一女方願意來呢?是不是?我們去請教老一輩,看都有哪些人?要是能找到就好了。”男青年小光接着說:“說不定他不瘋了。”
“坤甲叔瘋不瘋不得多大意義,他活在世上,其實也是多餘的,死了估計還好一點。睡在老豆哥家的羊圈,說實話又髒又臭,換上我晚上都不一定睡着,另外山羊還喜歡叫喚,咩咩聲可不是流行歌曲。”男青年小光看着韋坤甲長期營養不良導緻眼眶凹陷的長臉,“死了少受罪。”
“你去叫你媽來,小光,你媽媽之前就和他相親過,後來嫁給你爸,說不定你都是韋坤甲的兒子。”潘老佳一臉嚴肅的說。
“啊?你可不能亂說。”小光說完就看着大家。這幫韋家堂兄弟有點期待他去喊自己老媽來,真是不安好心。
“潘老佳,你就是攪屎棍。”小光氣憤的說。
“你越生氣越像韋坤甲打麻将輸了的表情。”潘老佳看着小光說。
“你。你等着我去問老媽再說。”小光撒腿就跑。
韋家衆青年和二位瘋神坐等小光回來,這些小青年不知道要和他們說什麼,大家都随意的找闆凳坐下來,躺在“停屍闆”上等死的韋坤甲一動不動。
小光回去問了母親,自己是不是韋坤甲的孩子,被母親潘氏扇了一巴掌,臉辣疼厲害,回來找潘老佳理論的時候,臉上都還有五指印。
“我是開玩笑的,你自己沖動怪誰?”潘老佳依然不苟言笑的說。
石邦奇已經有幾天沒有過來傳授輕松活潑的聊天技能,潘老佳又恢複往日的沉悶壓抑感。她老婆來了之後更讓他郁悶,隻能看着流口水。三瘋神王石大又是“文化”人,有時候石邦奇不在場,潘老佳還真的不知道把話題打開。
“這能開玩笑嗎?”小光看着潘老佳眼冒火星子。
“你媽被睡又咋樣?韋坤甲這麼瘦,估計都沒有種子。”潘老佳看着韋坤甲肚臍往下一點适當位置說。
“誰說的,誰說的,你不要亂嚼舌根。”一個矮個子的女人從大門進來,衆人一看就是小光母親潘氏。
“我說的。”潘老佳看也不看來人,隻是在那面無表情的說。
“是啊,我二哥說的,咋了?”王石大接着幫腔。
“你難道不知道我當年是三家寨的村花嗎?韋坤甲這麼醜,我能看上?”潘氏指着潘老佳說。似乎有想吃人的沖動,母老虎是不是這個樣子呢?
“你是村花不假,可韋坤甲家當年父母是雙職工,家裡多少有一點錢,你肯定看上。”王石大分析道。
“老子說話從來都是有根據的。你和韋坤甲當年就壓過田坎,我又不是沒有看到過,你走路屁股腿都是瘸的。”潘老佳接着王石大的話說。
“無理取鬧。”潘氏口中這樣說,其實内心想說:“媽蛋,這個瘋子咋知道那麼多?難道我的事情都知道?那我和别人偷睡是不是也知道?二娃可不是丈夫的,小光是不是自己丈夫的也不确定,主要是當年太漂亮了,追求的人太多了,有點花眼。”
“你發呆幹嘛?是不是想對策?”潘老佳慢條斯理的說。
“發神經。”潘氏此時想鑽地縫。羞愧難當,感覺心事都被偷窺。
“你們都出去。我和韋坤甲說幾句話。”潘氏說完,韋家衆青年就溜走了,畢竟潘氏是長輩。但是王石大和潘老佳和潘氏無親戚,特别是潘老佳,他們雖然都是潘姓,但八杆子打不着。至少潘老佳是這麼認為的。
潘老佳和王石大最後還是出去了。
潘氏把韋老豆家的大門關着。“老娘肥沃的土壤第一次有人類活動的痕迹,就是你這個懶鬼施肥的,但凡你勤快一點,老娘也不會嫁别人。你這死鬼,為啥不早點死,為啥當年和我說那麼多甜言蜜語?老娘太草率了,一張棉被都沒有,就這樣被你污染了農作物。”
韋坤甲擡了一下手又放下。
“你還記得嗎?當初老娘好愛你,叫你不要聽你母親的話,好好的幹活就好了,你非要說長大了研究草藥,結果連基本的狗皮膏藥都不會。”潘氏已經開始流眼淚,有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韋坤甲的右腿盤到左腿上,又放下。
“你是不是裝死啊?”潘氏直接拍打韋坤甲肚臍往下大概一卡的位置。隻見韋坤甲上半身彈起來,又躺下,還是不說話。
潘氏見門闩了,又朝老地方拍打一下。
“你死了算了,現在一點男性功能都沒有了,還是去死吧。”潘氏低頭啜泣。
突然瘦高的身體把她抱在停屍闆上,潘氏都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放倒了,強烈掙紮數十下,但沒有意義,再瘦的韋坤甲始終比潘氏有力氣,也或許潘氏隻是裝樣子而已,反正三下五除二就被按住,但遺憾,韋坤甲已經忘記了“回家”的路,他滿頭大汗,她叫苦不叠,反正就是沒有成功。她扶了一下,韋坤甲眼一黑,進入了,但自己也沒有阻攔營養液倒出來,女方主動搖幾下身子,停屍闆嘎吱嘎吱響,然後穿好布依族特色的衣服就出去了。
韋坤甲穿好衣服,躺下了。他在堂屋睡覺舒服,沒有羊圈二樓那麼臭。沒有想到要死之前,侄兒還能讓他在堂屋睡覺,他複活了,但是有點胡言亂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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