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桓溫不禁驚歎,堯家勢力果然深不可測,反觀自己手中的兵卒數目,簡直不值一提,不由得更加憤懑氣惱。“我有一計,或可反轉局勢。”桓溫座下一謀士起身恭謹說道。“哦,快快說來。”桓溫目光頓時亮了亮,連忙說道。“世子殿下親自前去招安,想必此事朝廷已經知曉,也就是說堯家此次是肩負了保衛世子安危之責,若中途發生意外,堯家公子未盡到守護之責,又會如何呢?”謀士捏了捏胡須,斜着嘴露出個淺淺的笑容,繼續道:“廣陵王位高權重,手握重兵,從來就非良善之輩,世子之母乃當今殷家嫡女,殷老太爺的掌上明珠,若是世子有個三長兩短,這堯家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擔不起這番罪責了。”“卿之言,是說要将世子……”桓溫擡起眼,深黑色眼瞳劃過一絲冷冽的殺氣。“殺世子,嫁禍堯景昱!”謀士一字一頓,仰起頭低聲說道。空氣頓時凝固了般,周遭沒有一絲動靜,就連風都似乎停住了腳步,在座的謀士門客們,皆被方才這番話驚得說不出話來,瞪大眼睛紛紛注視着桓溫,等待他最後的評斷。說實話,此計雖惡毒,但不失為一妙計,實實在在搓了堯家銳氣,桓溫大可借着收繳堯家罪眷之便,将堯家财力軍力,盡收入自己囊中。許是此事過大,桓溫也有些遲疑,他并未立即表态,而是端起手邊的濃茶,用茶蓋撇去上面漂浮的茶沫,聞着悠悠茶香,讓自己的心情平複。就在此時,秦安歌突然大步邁了進來,她放下手中的托盤,托盤中盛放了些瓜果糕點,是供桓溫座下的這些謀士商議時享用的。“方才的話,我都聽見了。”她轉身瞪了那位謀士一眼,有幾分鄙夷的給了他一個白眼,又走到桓溫面前,道:“要我說,大人須得将這種心術不正之人亂棍攆出府去才好。”“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人恒愛之,敬人者,人恒敬之。世子殿下乃是皇家血脈,怎可以利殺之?況且世間善惡有報,大人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不怕報應循環麼?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雲。大人有謀天下之志,大可養精蓄銳,徐徐圖之,何必急于一時,白白擔上殺戮之罪?”秦安歌據理力争,言辭激烈卻字字在理,說得令人歎服。在座好幾人,聽聞秦安歌的話後,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家主,王姑娘所言,卻有些道理。人生總有高低起伏,勝不驕,敗不餒,相信經過幾年勵精圖治,家主的兵力定會有所提升,何必招惹上這番污濁之事。”“是啊,是啊,我等願與家主同甘共苦,風雨同舟!”方才那名謀士見勢頭急轉直下,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他斂眉垂目,靜觀桓溫的神情,然而桓溫此刻卻并無任何神色異常,他微微抿了口茶,然後蓋好蓋子,輕輕放下茶碗。茶碗觸到堅硬的紅木八仙桌,發出铛的一聲清脆響聲,這聲音并不大,卻使得滿屋子呱噪的議論聲頓時消弭。大家都望着桓溫,等他的最後決斷。“此事容我再好好思量一番,你們下去吧。”桓溫揉着眉頭,有幾分疲憊道。一屋子人走後,一下子清靜了,仿佛空氣都清新了許多。秦安歌看着桓溫精疲力竭的樣子,頓時有幾分心疼。她走到桓溫身後,伸手按住他的太陽穴,輕輕按壓着。兩人緘默不語,一道穿堂風吹過,書房内擺放的文竹盆景輕輕搖曳,葉子打在牆壁上挂着的字畫上,發出沙沙響聲。桓溫臉色依舊有些慘白,□□的鼻梁兩邊,眼底微微發青,許是多日勞累所緻。他眨了眨眼,清亮的眸光流露出一絲無奈,反手握住秦安歌的手,道:“你知我為何急于壯大勢力麼?”秦安歌搖搖頭,自然是不知的。他仰着頭,用他特有的清澈眼眸望着她,目光中有幾分委屈和疲憊,仿佛下一秒就會如孩子般哇的一聲鼻涕眼淚齊流,看的秦安歌心軟無比,連話語都溫柔了許多。“因為隻有強大,才能守住身邊最重要之物。”桓溫擰着眉頭,握着她的手忽然緊了緊,又道:“我不信命,更别提什麼因果報應,然命運之于我,向來是無情的。那種大廈将傾,一夕之間一無所有的滋味,我不想再一次嘗到。”“你不會知道,從沒落到崛起,花費了我多少心力,我總是在想,為何上天如此不公,但看到被奪走的一切,那曾是屬于我的東西時,我便充滿了鬥志……如果時光倒流,我定不會讓自己陷于那般困境,也不許自己的東西被别人奪去分毫,我要用盡所有辦法,将那些想要整垮我的人,一一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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