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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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爸爸用袖子幫她擦擦臉上的水滴，滿眼疼愛。&ldo;冷不冷啊？&rdo;&ldo;不冷。爸爸，你不是說今天不是加班嗎？&rdo;&ldo;我看外面下雨了，怕你淋雨。等送你回家，我再去學校。&rdo;蘇爸爸是一所中學的音樂老師，平時不是很忙，這段時間學校要教學評估，才會連續幾周沒有休息。&ldo;今天學的什麼曲子？&rdo;&ldo;老師沒教新曲子，又讓我練了幾遍&lso;風将記憶吹成花瓣&rso;。她說我的火候還差了點，想要用這首曲子參加音樂學院的初試，還要再下點功夫。&rdo;提起音樂學院，沐沐漂亮的小臉霎時光彩照人。看着眼前可愛的女兒，蘇爸爸難掩心中的欣喜和疼惜，雙手摸了摸沐沐的水嫩嫩的小臉，又撫慰地摟摟她的肩膀，&ldo;沐沐，你别給自己太大壓力。昨天彈到一點多才睡，今晚别彈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去學校上課呢。&rdo;&ldo;嗯，好！&rdo;因為蘇爸爸要專心開車，沐沐沒再跟他說話，打開車載cd，一邊聽一邊用她的清澈如山泉，纖塵不染的嗓子哼唱着……蘇爸爸也聽得入神，方向盤上的手指輕輕打着節拍。……一路上，雨越下越大，街上的車堵得水洩不通。雨滴摔在擋風玻璃上，叮叮當當跳躍着，車載香水散發的香氣與往日不同，些許迷離，在密閉的車廂内，越積越濃郁。或許昨晚睡得太晚，也或許今天上課太累，沐沐等着等着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夢裡，他聽到爸爸輕聲的呼喚，她翻了個身繼續睡。後來，她依稀夢到一件溫暖的衣服蓋在她身上，一雙有力的臂彎将她橫抱起來。她雙手抱着他的胳膊，縮在他懷裡，睡得更香甜。一聲尖銳的叫聲将沐沐從美夢中驚醒，她茫然坐起來，揉揉朦胧的睡眼。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半濕的校服扣子完全解開，露出裡面貼身的小背心。因為沒有穿文胸，裡面少女圓潤的身體若隐若現。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她已經聽見媽媽變了調的罵聲。&ldo;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你說我不可理喻，你才是衣冠禽獸！&rdo;&ldo;你有完沒完！&rdo;見沐沐被吵醒，惱羞成怒的蘇爸爸正想離開，被盛怒中的蘇媽媽一把扯住，瘋了一樣撕打着。&ldo;你還是不是人，她才十七歲……就算她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也不能……&rdo;啪！一個清脆的耳光落在媽媽的臉上，将她打得跌倒在地上。沐沐隻覺眼前一片黑霧，将她層層包圍，讓她無法動彈，無法呼吸。她努力想從黑霧中找到什麼，用盡全力睜看眼，眼前已是一片茫茫的白色。沐沐想去阻止爸爸媽媽的厮打，想再問問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她猛然坐起身，忽然發現自己躺在白色的躺椅上，身邊坐着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ldo;你夢到了什麼？&rdo;溫文儒雅的張醫生輕聲問她，同時遞給她一本記錄本，最上面的一頁記錄着她的名字和治療的日期。一片混亂的沐沐呆愣了很久，才意識到剛剛的一幕不過是一場夢罷了，爸爸媽媽早已經死了，剩下她一個人背負這罪孽。&ldo;把你夢到的情景寫下來。&rdo;張醫生以為她沒聽懂，又解釋了一下。顫抖的筆尖落在紙上，字迹仿佛也在發抖。&ldo;我媽媽撞見爸爸脫我的衣服，她氣得和爸爸厮打，還說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我爸爸打了她。&rdo;張醫生并沒有驚訝，足見他已經對整件事情的經過有所了解。&ldo;之後呢？&rdo;&ldo;我醒了。&rdo;張醫生看着沐沐閃躲的目光，沉思一陣，又問。&ldo;你當時的感覺是什麼？羞憤？還是害怕？你放心說出來，我絕對會為你保守秘密。&rdo;沐沐避開張醫生銳利的眼光，緊緊攥着手中的筆……&ldo;我恨他！&rdo;張醫生揉揉額頭，顯然對她的回答有些失望。&ldo;你真的那麼恨他？恨不得他死？難道對他的養育之恩，沒有一點的感激嗎？不論他做錯了什麼，他都把你從小養到大，他為了你能考上音樂學院……&rdo;沐沐捂住耳朵，不停地搖頭，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張醫生靠近她，臉距離她隻有幾厘米的距離，銳利的眼光直直盯着她驚慌的眼睛。&ldo;你為什麼要殺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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