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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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都會很早起c黃，給他煮好粥，等他低着頭默默把所有的粥喝完，我就讓他背着我上山，坐在那棵樹下，靠着樹幹看他練劍。等到太陽落山，星空璀璨，他再背着我沿着蜿蜒的小道回家。靠在他背上，味道依舊。可是我知道，有些東西變了就是變了，再怎麼刻意去做也找不回以前的感覺。就如同他的劍法，以前他出招像在舞劍，靈動而飄逸。現在，他出招時枯葉漫天，風聲蕭蕭，猶如疾風驟雨摧毀萬物。唉！殺人的劍，當然不可能再有那般輕靈飄逸。臘月十八，很特别的一個日子。我連夜将那件fèng了近三年的衣服完成，睡下時已經天亮，所以睜開眼睛時已過午。匆忙出門，正看見哥哥坐在我房門口，百無聊賴地用樹枝在地上畫着圓圈，像個被遺棄的孩子，可憐兮兮地等着人來尋。在我面前他總是這樣，從哪個角度看都充滿陽光的味道。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絕對不信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決斷着夜枭一切殺手的行動，他一個眼神就足矣結束别人的生命，不論是江湖地位尊貴的高手，還是朝廷大權在握的高官……他殘酷得就像地域裡的魔君！&ldo;你醒啦？&rdo;他見到我，一躍而起，笑得無比清淨：&ldo;我等你好久了！&rdo;&ldo;什麼事啊？&rdo;&ldo;好久沒逛集市了，我們出去玩玩。&rdo;&ldo;我今天有點累。&rdo;我刻意甩甩酸麻的手臂，有氣無力地揉揉眼睛：&ldo;我還要睡會兒，明天再去吧。&rdo;&ldo;睡了一上午了！走吧，出去走走……最近胖的我都背不動了。&rdo;&ldo;真的？&rdo;我摸摸臉，緊張地捏捏自己的腰，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一定是我最近太好吃懶做，真該出去走走！……翻過山我們就到了無名的小鎮，也不知是因為小鎮實在太小而沒有名字，還是曾經有過，漸漸被人遺忘了。寒冬臘月，别說集市，就連僅有的幾間孤零零的店面，都是門庭蕭索。他牽着我的手走進一個玉器店，說是玉器店，其實就是有點破舊的老紅木架子，擺着幾件不起眼玉雕器具而已。哥哥拿起一個玉镯，幫我戴在手腕上。&ldo;喜歡嗎？&rdo;我淡淡搖搖頭，取下來放回原處。&ldo;那你想不想選點什麼送我？&rdo;哥哥又問，語氣充滿期待。我還沒開口，店主忙熱情地招呼道：&ldo;一看小姐就是眼力非凡，我這裡可是有件至寶，保證小姐喜歡！&rdo;說着他小心翼翼地從裡間捧出一個錦盒，在我面前自信滿滿地打開。裡面放的是一塊深紫色通透無暇的美玉，雕琢成一條氣勢磅礴的怪獸，似龍非龍，似麟非麟，那色澤和形态倒真是透着幾分詭秘。&ldo;這種玉出自深海，百年不遇，正配得上公子這把無雙的寶劍，小姐以為如何？&rdo;&ldo;在劍上挂這種東西多俗氣！&rdo;我瞥了一眼，偷偷附在哥哥耳邊道：&ldo;再說一定貴死了！&rdo;&ldo;錢無所謂……&rdo;哥哥滿企盼待地眨着眼睛，似乎在等我想起什麼，見我心不在焉地看着四周，隻好歎道：&ldo;那好吧，我們再去别處看看！&rdo;……&ldo;小塵，累了吧，前面有個面館，我們去吃碗面吧。&rdo;&ldo;聽說那些煮面的夥計好像都不洗手的……&rdo;我笑着指指有點邋遢的夥計。&ldo;算了，不吃了！&rdo;&ldo;那我回家給你煮粥喝吧。&rdo;&ldo;也……好，我們回去吧！&rdo;他欲言又止，滿臉的失落。我一臉無辜，偷偷的竊笑。……街邊幾個凍得瑟瑟發抖的小販在賣着雜物，他們拿着連一個銅闆都不值的貨物在每個經過路人面前晃動，滿眼都寫着期盼别人回眸的渴望。一個老人佝偻着挺不起的背，顫抖着手将幾個桃木雕的護身符伸到我面前：&ldo;小姐，買個護身符吧，保平安的……一個銅闆一對。&rdo;&ldo;這能保平安？挺好看的！&rdo;我從老人手裡接過兩個，桃木上還有黑節，雕刻得也非常粗糙，一看就是出自他那雙蒼老而皲裂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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