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忍心、看着她……和她的同族……葬身火海嗎?‐‐是不是隻要魔界停手,你就能護她安然無恙?‐‐青山,背叛會與魔界永世為敵,為了一隻妖不值。‐‐值不值我比你清楚。‐‐男人當以家國為責,去找那幅畫,助祈清複辟。切忌動情,等大業有成,你會是天下權臣,女人算什麼?你若違我的意,就是不忠不孝,你不會是個不忠不孝之人,對麼?所有的混亂皆在爹那一句擲地有聲地警告中戛然而止。明月光幡然醒悟,眸色瞬間歸複冰涼,視線順着自己的手腕上移,一些模糊不清又雜亂無章的記憶交替出現,他嘗試着将它們揮去,說服自己那隻是一場荒唐的夢境。當目光慢慢觸上笑春風後,他指尖一松放開了她的手,面色也微涼,&ldo;你為什麼會在這?&rdo;&ldo;啊?&rdo;&ldo;那些随從呢,不是交代了不準你追來的麼?&rdo;他轉過頭,自顧自地站起身,以為不去看她,就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卻阻擾不了心裡的煩躁,那真的隻是一場可以不需要去計較的夢嗎?可回想起認識春風以來,她的種種言行,接近他、口口聲聲說他曾發誓過要保護她、不停地尋找青山。也許,她沒有撒謊,當真有過那樣一段故事?隻不過……妖與魔?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相信。&ldo;我、我不知道哇。&rdo;她吞吐了會,硬着頭皮抵賴,&ldo;你剛才不是這樣的呀。&rdo;拜托,她的承受能力很差的哇,别這樣水裡水裡火裡火裡地折騰,忽冷忽熱的感覺一點都好玩。他分明就是想起來了呀,怎麼轉眼又變成了從前的樣子。至少……也該給她一個交代過程吧。&ldo;……&rdo;他薄唇翕張,欲言又止,最後隻道:&ldo;先找畫。&rdo;看着他不再多話自顧自地在墓室裡徘徊,春風緊咬下唇,直至咬着泛白,視線片刻不移地鎖在他身上。倘若因為輪回再也記不起那些刻骨銘心,她可以忍,可以不停努力讓他重新愛上自己。可現實卻是,他記起了也不願再承認。&ldo;我隻想知道……&rdo;你是青山麼?春風的話還沒問出口,明月光步履一頓,沒有轉身,沉默良久,&ldo;我從沒想過要殺你。&rdo;念念不忘,足以透露出他有多在意她的懷疑。&ldo;……&rdo;這話,讓春風不得不把所有疑問全都吞進了肚子裡,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的背影,任性地埋怨開,&ldo;是、是你沒有給過我安全感,我才會懷疑你的,不……不、不能怪我。&rdo;豁出去死不認賬,就算現在想起來那些懷疑有些可笑,可春風至今都覺得她看不透眼前的男人,甚至不知道到底該叫他什麼。少主?青山?一個名字一個故事,可每一個故事她都像是局外人。&ldo;所以在你心裡,我就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甚至可以毫無理由地對自己的女人下手?&rdo;興許是之前壓抑太多,他的情緒處在了失控邊緣,恨不得幹脆順應了她的懷疑,弄死她一了百了,省得心煩。&ldo;自己的女人?&rdo;她雙眸忽地放光,關注焦點很奇怪。‐‐有件事我大概忘了跟你說,隻有我往後會娶的那一個,才算是我的女人。春風不合時宜地癡癡傻笑,想起了很久前明月光在驿風樓裡告誡過明蘭的話。現在,他說她是&ldo;自己的女人&rdo;,那是不是代表,往後他會娶她?意識到了自己沖動下的失言,明月光臉色微紅,轉開目光幹咳了兩聲,借由着忙碌尋畫的動作來消除尴尬,&ldo;傻笑什麼?你不是女人麼?&rdo;&ldo;哦,我是啊。&rdo;她沁出如蜜般的甜笑。聞言,明月光投去一道透着&ldo;你敢再笑我就掐死你&rdo;的眼神。春風裝作不經意地嘟了嘟嘴,拉扯着身旁的鐵索裝傻,&ldo;我當然是女人嘛,所以我也是大當家兄台和小光兄台的女人麼?&rdo;&ldo;笑春風!&rdo;&ldo;哈?&rdo;&ldo;你活膩了?!&rdo;春風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任何雌性生物都懂得恃寵而驕,不管是人還是妖。看着明月光鐵青的臉色,她死不悔改地嬌笑,還大膽地伸手扯動他的嘴角,逼他和自己一塊笑,&ldo;我還有很多事沒做,怎麼會活膩呢。我要陪着我家男人找畫,還要陪他做好多好多事,可是佛說了好女孩不侍二夫,我家男人叫青山,你是麼?你要不是,我就不能做你女人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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