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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看書>裙下之妖+番外 > 第19頁(第1頁)

第19頁(第1頁)

出門前師父慎重地囑咐二師兄道:“不管發生什麼,你隻管玉樹臨風地笑,隻要不開口說話,還是挺有氣質的。”然後是三師姐四師姐五師兄。最後他意味深長地揉揉我的腦袋道:“你啊……”我啊?“你啊愛咋地咋地吧!”你聽,這是徹底放棄我了。“我留下來照顧小紫行嗎?”我天真地問。師父抽出聖旨,把上面的名字反反複複抖了幾遍,意思是有種你和皇上商量。大多數時候,我是識相的。降低存在感有何難。任台上清歌百回,鼓樂震天,我埋頭坐在密宗的席位上,自始至終十分規矩。有那些奇裝異服的祭風師在迎風高歌,我實在是太正常、不值得注目了。除非——有人非把我從人群中揪出來不可。“成禮兮會鼓,傳芭兮代舞;姱女倡兮容與;春蘭兮秋菊,長無絕兮終古……”耐着性子聽最後一段送神曲,我心道總算要結束了。蓦地,琴弦一滑,歌聲中夾雜着奇怪的音調。曲有誤,奏琴的樂師臉色大變,當即顫抖着跪在殿前,泣不成聲。這名樂師原本是天音山莊的弟子,不知怎麼心不在焉,鬧出這樣的變故來,我都替白夜捏把汗。皇上支着下巴,沒有說怎麼處置,而是淡淡地看了國師一眼。國師會意道:“送神當有終,夜尊主琴藝天下無雙,向皇上獻歌一曲可否?”這是要見識伏羲琴了,就像戲台上百聽不厭的曲目,百看不厭的花旦,不論有沒有方才的變故,白夜都少不了要出來顯擺一下,隻是現在他更沒有拒絕的理由而已。我有點擔心,他現在的狀況,能動用伏羲琴?果然,白夜沒有召喚千雪。他從席間飛身而出,腰間銀練宛若遊龍,折射的光芒在殿宇間流動,煞是晃眼。就在他落地的一瞬,層層衣袍跌宕,萬千重波浪翻騰而起,繁花如海,綿延不絕。不同于以往的輕浮,此時的白夜長發高束,一襲黑色禮袍,莊重得很,血色的中衣裹在一片暗色中,露出的邊角襯得他的臉越發得玉白,卻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浩氣。“成禮兮會鼓!”清冽,沉穩,歌音似酒。他的聲音穿透空氣,激蕩出一捧罡氣,恍然間有龍沖天,撞在大殿兩側高懸的大鼓上,“咚咚”的鼓點經久不息,一陣高過一陣。“傳芭兮代舞!”白夜右手翻出一把骨扇,移至眉間,緩緩地拉開。仿佛能看見微風流動,光影之上,嬉笑一片,竟是數個有巴掌大的宮裝麗人,立于扇面蹁跹起舞。正當我目不轉睛,看得入神時,白夜微微一笑,眸光轉動,扇上的宮人黯然失色,化作灰燼,連着鼓點一同消失。“姱女倡兮容與!”音調漸漸降下來,低吟慢語,恬靜悠然。白夜一甩扇子,腳步輕移,身子随骨扇飄然旋轉,帶起的風吹得宮燈搖曳,魅影閃爍,一眼望去,色授魂與,活色生香。“春蘭兮秋菊,長無絕兮終古!”隻覺得面前一花,水袖拂過,杯中盤底,驟然開出朵朵蘭花;而大殿的另一邊,則是菊花怒放,風骨卓絕。春蘭秋菊,人間奇景。白夜止住腳步,收起骨扇,萬籁俱寂,娑婆世界,歸于虛空。方才那一曲《禮魂》不過是春秋夢一場,歌舞散後,盡是殘羹冷炙。遠遠地,我看到皇帝大叔面上泛起了紅暈,他看起來有些激動。“好,好極了,唱得好,跳得也妙!如此氣魄,妩媚天成,白令姝白夫人夜歌昭陽殿,想來也是這般風情。”雖然是誇獎,周遭卻死一般地沉寂,無人敢接。白令姝夜歌昭陽殿,妖顔惑主,從而使整個家族陷于不義,這是白家人的恥辱,他卻在這樣的場合說起那段禁忌的往事,難道是要帶頭起事?如果不是,這種點評伶人的語氣,夠喝一壺的了。我不禁瞄了一眼濃妝豔抹的白櫻,不知由她來唱,又會是什麼評價。然而,她的目光黏在箫子沉身上,好像别人的事都與她無關。歌台上白夜清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承蒙陛下擡愛。”龍椅上那位頓時十分舒坦,眉開眼笑地正要再說什麼,被國師及時打斷,“皇上,《送神曲》已唱完,是不是該說要事了……”皇上收了笑容,接過秉筆公公遞上來的名冊,按照既定章程,開始一件一件地念近幾年的大紀事,借此機會和各派掌門談心。我默默地數着,幻宗到底和我們搶了多少生意,白夜橫插一剛壞了我多少好事,冷不防,聽到一聲點名,格外響亮。“花尊主。”皇上忽然起身,走下玉階,行至師父跟前,語态意外地和藹。這簡直就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花尊主倒是收了個好徒弟。照燭一戰,紀梨和夜尊主都幹得很漂亮,國師在朕面前不止一次提起。”呵呵呵呵。把我和白夜放一起表揚,我隻想親切地問候國師幾代直系親屬。不出我所料,皇帝陛下話鋒一轉道:“可她終究還是失手了!這一次,不但重傷而歸,還放走了殺人兇手,琴魔不知所蹤,逍遙法外,迄今為止,已有數百名妙齡女子杳無音訊,京城内外,皆無幸免!”“皇上,咳……”師父拍了下我的後背,把我的到了嘴邊的反駁拍了回去。皇上沒有理睬我,而是環視一周,對着衆位頗有威信的術士大人們放了一個驚天大消息:魔族不但擄走了那些年輕女子,還從天音山莊盜走了神農鼎!聽起來,這是兩件事,但是聯系起來,很不簡單。想想照燭,他本是失去了軀體的人,集齊三百個生魂,神農鼎助他新生。如果魔族用神農鼎再次為照燭鑄造身體呢?如果不僅僅是複活照燭,還有更厲害更瘋狂的人物呢?逆天改命,強拘魂魄,擾亂天道,後果誰來承擔?“白夜,神農鼎真的落入了魔族的手中?”師父難得露出了正經的表情。白夜眼簾微垂,應道:“或許吧。我有意隐瞞這件事,隻是不想引起騷亂……但既然皇上這麼說了,花前輩不必擔心,東西是從我手上丢的,我自然會親自尋回來。”說完,他又補了一句,“三天,給我三天時間,神農鼎一定會回來!”“……”我就說了吧,别把我和白夜放一起表揚,顯得我是個廢物。給我三天時間,本姑娘去把琴魔和魔界帝尊滅了,這種話我如何能接?很顯然,密宗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當皇上滿懷期待地看着我們時,沒有一個人接口。國師被我們的無賴給吓到了,又不好指着師父的鼻子直接罵出來,隻得挺身而出,說斬妖除魔這種事交給我玄門弟子再合适不過……這本是皆大歡喜的結果。皇上離開觀星宮後,三師姐幽幽地冷笑一聲:“依我之見,這事誰也不該插手。他們要殺誰,要複活誰,随他們去,鬧得大了,自有天罰。我們就是管得太多了,才會天下大亂。”“師姐,小聲點。”“我說錯了麼?陰陽相生,善惡相分,天道自有綱常,破壞平衡就會有報應,這可是師父挂在嘴邊的。再說了,天庭一堆閑得發慌的上仙,憑什麼我們來管?”“……”三師姐和五師兄正在鬧脾氣,說話難免難聽了一點,但卻是有道理的。每次魔界帝尊蓮燼臨世,都會帶來一場曠世“魔禍”,陰盛陽衰,邪氣大熾,很多心系蒼生的術士覺得自己肩負着拯救人間的責任,要和妖魔決一死戰。乍一看,偉大啊!仔細一想,千百年後,他們死了,太陽照常升起,人間依舊如初。以我的淺薄之見,就算自以為是的救世者全死光了,世界也是不會毀滅的。雖然說多管閑事很要不得,但是,琴魔這件事,我不算局外人,這些天發生的種種我無法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和六師兄眉眼相似的琴師,莫名失蹤的少女,被盜走的神農鼎,信誓旦旦的白夜,妖豔詭異的白櫻,眼光灼灼的箫子沉……甚至,一向喜歡裝瘋賣傻的師父,這些人這些事,一個一個的點,連成一條線,牽引着我走進一個局,粗略一看,謎底就在眼前,仔細一想,又全然沒有頭緒。我雲裡霧裡地坐在客棧裡憋了整整兩天,最後也沒憋出個所以然,于是決定出去找點樂子,該玩玩,該吃吃。正當我走到夜市上,想開個陰陽透視眼在賭場和人玩個猜大小,突然,一紅一黑兩個熟悉的影子從前方閃過。那拉風的姿态,害得我想也不想,玩命似的跟了上去……箫子沉和白櫻一前一後,你追我趕,風一樣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這兩個人都是術法上的好手,好幾次我都差點追丢,幸而他們的警惕性不高,沒有使障眼法,我緊盯着白櫻那色澤妖娆的紅裙子,直到他們在歸雁樓一處無人的院落中停下。“你想去哪裡?”白櫻拉着箫子沉的袖子,微微喘息着說道。箫子沉看上去很不耐煩的樣子,他抽開白櫻的手道:“你跟着我做什麼?”“我……你難道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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