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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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我身上的紙條……&rdo;&ldo;那是母親以前擔心我走丢，寫下來讓我随身攜帶的，上面有母親的名字和聯系方式，當時我很慌，紙條在拖你的時候破掉了大半，隻留下了一個字，我又不認識，隻能就那麼塞到你懷裡。&rdo;程天解釋，問道，&ldo;還有哪裡不明白的，你問，我都告訴你。&rdo;乖劉科還在消化他說出的這些信息，一時沒想起來要問什麼，反倒是本該在廚房的董易突然拐了出來，問道，&ldo;所以你一直知道小科在哪？&rdo;程天一點都不驚訝他的出現，轉頭看他一眼，點了點頭，&ldo;知道個大概，母親有偷偷記下那個小縣城的位置。二十歲那年我終于找到理由避開許建國的監視回了國，花了點時間打聽到小科的消息找了過去，結果……&rdo;結果就被捅刀了……劉科又開始心虛的摳手指。董易皺眉，&ldo;這點是小科做錯，那後來你為什麼沒有繼續跟小科聯系？&rdo;&ldo;因為許建國還沒被我收拾掉。&rdo;程天的表情又冷了下來，&ldo;許建國後來還是知道了母親又生過一個孩子的事，他很生氣，一直折磨母親，還将我和母親隔開用我威脅母親，母親逃過很多次，也求助過很多次，但那些該死的警察卻隻會和稀泥，然後沒過兩年，母親就精神崩潰跳樓了，就在我面前。&rdo;劉科身體一震，瞪大眼看向他。&ldo;當時我已經開始啟蒙，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死對母親來說是種解脫，我能理解她的選擇……母親死後許建國變得越發變态偏執，但好在他還指着我給他養老送終，所以不敢對我怎麼樣。&rdo;程天看向劉科，在心裡描摹着他的五官輪廓，眼神變得幽深，&ldo;我軟弱過，妥協過，甚至想過就這樣繼續熬着，熬到許建國老死。小科，是你十年前的那一刀讓我意識到妥協軟弱根本毫無用處，主動權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比較好。五年，我用了五年的時間把許家徹底踩進地獄，拿回了屬于我程家的一切，但是等我終于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你面前時，我卻失去了你的蹤迹。&rdo;五年前的他已經改了姓，隐在網線背後，很少出門，與過去的所有聯系全部切斷，再加上桓瑞受了華叔的囑托幫他掩蓋了某些消息，根基在國外的程天想要回國找到他确實很難……劉科開始第無數次後悔自己當初的避世。&ldo;十年前我回國隻是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然後把攢的錢給你。&rdo;程天探身，倒掉冷掉的茶開始重新沖泡，&ldo;許建國對我的經濟管制十分厲害，還偷偷派人監視我的行程，我受傷之後他很快得到了消息，我害怕他發現你，就用最快的速度把你的案子結了，給你寫了諒解書，然後對許建國說我隻是被街頭鬥毆的混混不小心傷到了，想辦法把他糊弄了過去。&rdo;幹掉的花苞在熱水的沖泡下慢慢舒展展開，程天的動作很優雅，表情慢慢放松，似乎這樣做能讓他覺得舒服，&ldo;但他還是起了疑，因為你讀書的地方離當年母親被他抓回去的地方太近了，之後他對我的管制變得越發厲害，我再次意識到，想要自由，就必須手握足夠的籌碼。我開始偷偷在外積攢資本，一點一點滲透他的公司，那幾年過得很艱難，每次快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摸一摸你留下的這道疤。&rdo;他倒了一杯新茶放到劉科面前，擡指點了點心髒的位置，&ldo;是你給的這道疤提醒着我程家的命運不該是這樣，我們兄弟倆不該一直活在許建國的陰影底下，這是不對的。&rdo;劉科忍不住探身握住他的手，嘴緊抿着，說不出話。&ldo;你這刀捅得很好。&rdo;程天突然笑了，慢慢反握住他的手，就像當年三歲的孩童握着胖乎乎嬰兒的小拳頭一樣，&ldo;我那次回國還是太沖動了，許建國大概做夢也沒想到他要找的人居然就是傷了我的人，沒有連累到你，這一刀值了。&rdo;劉科搖頭，鼻子有些發酸，&ldo;對不起。&rdo;&ldo;是我和母親對不起你。&rdo;程天拍拍他的手背，眼神帶着暖意，像一個溫和包容的長者，&ldo;以後不會再受苦了，許建國那個瘋子再也威脅不到你了。&rdo;&ldo;許建國現在……&rdo;&ldo;還活着。&rdo;程天松開他的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聞了聞茶香，勾唇，&ldo;像當年被她囚禁的母親一樣痛苦的活着，小科，我可是孝子，他好歹養我長大了。&rdo;劉科看着他嘴角勾起的弧度，隻覺得背後有一陣冷風吹過，但他很快就回了神，點了點頭，回道，&ldo;這樣很好。&rdo;這樣太好了，惡有惡果，許建國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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