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第53頁（第1頁）

卓爾衡已經有些迷迷糊糊了，正打算鑽進被窩裡睡覺，聽見隔壁床上傳來期期艾艾的聲音：&ldo;你不問我嗎?&rdo;該來的還是會來啊，卓爾衡心裡想着，嘴上說：&ldo;問你什麽?&rdo;&ldo;問我嗑藥的事。&rdo;&ldo;……沒什麽好問的。&rdo;艾沫的那點小哀怨在聽見這句話後突然轉化成了怒火：&ldo;你都不關心我嗑不嗑藥嗎?&rdo;聞言，卓爾衡從床上擡起個腦袋來，問：&ldo;你嗑藥嗎?&rdo;&ldo;不嗑!&rdo;&ldo;哦。&rdo;&ldo;……&rdo;艾沫的怒氣在空空如也的肚子裡轉了個圈，硬生生給消化了。他往床上一躺，感受到身下紙張吱嘎吱嘎的聲音，以喃喃自語的音量道：&ldo;以前嗑過，後來戒了，不過毒品之類的我肯定沒碰過。&rdo;卓爾衡一聲不吭，艾沫卻沒辦法停下，這些東西憋了太久，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說出來，一開了個頭就沒辦法停了：&ldo;我那時候情況有些特殊，不是我想嗑的，但是……情況所迫吧。後來，我就再也沒嗑過。其實，在雲姐那兒，我的藥性很快就過去了，後來就是裝的，有些後悔吧。其實我要真跟了雲姐也不吃虧，她也挺漂亮的，就是，我對女人不太行，怕被笑話，你也知道，男人嘛，可是我還是比較喜歡和男人……&rdo;艾沫說了很多，東一榔頭西一棒的，講到後來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麽了。他害怕一停嘴，卓爾衡就會說出什麽可怕的話來。可是，他也不能永遠說下去是不?他突然覺得有些恨起來──卓爾衡就這麽靜靜地等着，就像一個手執刑杖的行刑人，而他就像是等待處斬的犯人，逃不了，卻又無法反抗。終於，艾沫受不了了，從床上呼的一下坐起來吼：&ldo;你能不能說個話啊!?&rdo;&ldo;說完了?&rdo;卓爾衡的聲音立刻響起，說明他這半天并沒有睡着，而是認真的在聽。&ldo;說完了!&rdo;憤怒地吼完，艾沫的氣勢又突然低了下來，&ldo;你有沒有什麽要說的?&rdo;沈默了幾秒，卓爾衡道：&ldo;你在撒謊。&rdo;艾沫像被針刺了般跳起來：&ldo;我沒有!&rdo;&ldo;你後來那些并不是裝的，至少在我打你一耳光前你是不清醒的。&rdo;卓爾衡不急不徐的聲音像是冰冷的手術刀，挑起的部分總是那麽精确和脆弱，&ldo;你應該是想起以前嗑藥的事，我想那不是什麽好事。&rdo;艾沫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像是溺水的人，努力把臉伸出水面想透口氣：&ldo;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有讀心術。&rdo;&ldo;我沒有。&rdo;卓爾衡用一隻胳膊橫在眼睛上，擋住了臉上的表情，&ldo;有時候我倒希望我沒有。&rdo;艾沫理解了卓爾衡話中的意思，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種煩惱太高級了，他承受不來……&ldo;我不會逼你。&rdo;在長長久久的沈默之後，卓爾衡的聲音像是破開烏雲的陽光般響起，&ldo;過去的事就過去了，而且，你想怎麽樣，那是你的問題。你的身體是你的，你的事業也是你的，你必須得對自己負責。&rdo;原來不是陽光而是閃電……果然還是這樣的結局嗎?艾沫自嘲地笑了笑，失去了說話的欲望。卓爾衡這種模模糊糊像是搔癢癢般的做法令他難受極了，這段時間他實在是受夠了。這樣也好，大家橋歸橋，路歸路。這樣也好。艾沫翻了個身，正打算好好睡一覺，就聽卓爾衡又道：&ldo;我說過，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承受得了。哪怕你騙我害我利用我都無所謂。我可以管着你，你做多蠢的事都行，我保得住你。&rdo;艾沫猛地坐了起來，就見卓爾衡以背對着他，像是睡着了般。幻聽?&ldo;所以，你如果想蠢下去，就繼續蠢好了，反正到最後倒黴的是你自己。&rdo;卓爾衡剛說完，就覺得背後一痛，艾沫以餓虎撲食的姿勢從撲了上來。猝不及防下，他沒把持住，倆人卷着被子從床上一路滾下來，直到怦得一聲撞上了牆。&ldo;你故意的吧?&rdo;&ldo;我發誓這次是無意的。&rdo;&ldo;你就這麽感謝我?&rdo;&ldo;要不我給你上?&rdo;&ldo;不要。&rdo;&ldo;我的心碎了。&rdo;&ldo;碎碎就習慣了。&rdo;&ldo;……&rdo;給我寫（完）察覺到卓爾衡拱了拱胳膊，艾沫有些不情不願地爬起來。忙碌了這麽久，禁欲了這麽久，他現在對於人的體溫份外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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