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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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很多很多的細節，都讓我覺得這個&ldo;爸爸&rdo;不是一個很好的人，并且似乎……是因為恐怖的意外死去的。聽到月霜哥哥現在的話，更讓我确定了這個想法。爸爸……又是一個被揭開的傷口。這段時間以來，似乎我每天在做的就是揭開新的傷口，在那個早已滿目的瘡痍的家的身上。&ldo;我不會變成那樣的！&rdo;夜雨忽然大吼，讓我頓時清醒，驚恐地縮到那塊假山石的後面。&ldo;你又怎麼能這樣确定呢？我想……他再走上那樣一條路之前，也從沒想過自己會變成那個樣子吧。&rdo;月霜盯着他，聲音似乎都在顫抖。月霜的話明顯刺激到了夜雨，他冷笑一聲，表情變得倔犟而不可侵犯：&ldo;月霜，你知道嗎？我最讨厭你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你你反對我跟晨曦一起出國真的隻是害怕我走爸爸的老路嗎？你總是想讓大家維持現狀，想讓晨曦做我們永遠的妹妹，可是你明明知道那根本不可能。你用這樣的理由把晨曦留在身邊，難道……不同樣也是出于你的私心嗎？&rdo;&ldo;難道不是因為你……&rdo;或許是月霜盯着他的樣子讓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在短暫的沉默之後……&ldo;因為我什麼？&rdo;很重的一聲，驚心動魄。7夜晚的風比我想象的要冷冽得多，一陣風吹來，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因為太過緊張而全身都出了汗。現在被冷風一吹，我的腦袋頓時也清醒了很多，隻是太陽穴的位置忽然疼起來。我緊張地屏住呼吸，恨不得現在全世界的聲音都消失，隻剩下月霜哥哥的聲音，好讓我聽清楚他的話。&ldo;因為我什麼？&rdo;他再一次地問，而夜雨想都沒想便用更大的聲音回答了他：&rdo;因為你也喜歡晨曦！跟我一樣，你喜歡晨曦，不适當她是妹妹，而是當她是一個女人！&rdo;&ldo;住口！&rdo;&ldo;不要裝得那麼道貌岸然，其實你和我一樣！&rdo;&ldo;你給我住口！&rdo;住口……我在心裡叫。我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心髒猛地緊縮又松開，再緊縮，呼吸急促得仿佛要燒起來。月霜，他喜歡我嗎？喜歡我嗎？我盯着眼前的兩個人，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的可怕。夜雨哥哥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因為距離離得很近，我看不清楚照片上是什麼。我隻聽到夜雨哥哥冷冷地說：&ldo;如果不是害怕失去她，為什麼要留下她？如果你想留下她，為什麼又要抛棄她，為什麼？渾蛋，你就不能更直接一點兒嗎？你就不能……你到底愛不愛晨曦？&rdo;&ldo;夜雨……晨曦，她有追求她人生的權利！&rdo;月霜哥哥的聲音陡然間低了下來，在那低下去的幾個聲調裡有着讓我痛心的成分。&ldo;她有，她是有！但是我要他的人生裡有我的出現，你難道不是這樣想的嗎？難道我們就這樣看着她被人奪走嗎？難道……該死的你就不能主動點兒，坦白點兒，和我競争嗎？為什麼要不斷地嘲笑我？我隻是想和晨曦在一起，和她在一起！你不是嗎？你有種就告訴我，你不是這樣想的！如果你也不想她走，就像今天白天一樣保護她，不要讓人奪走她，不要啊！&rdo;&ldo;她有知道她身世的權利！&rdo;&ldo;但她是我們的妹妹啊，我們發過誓的，要永遠在一起的！在月光下，你忘了嗎？月霜！&rdo;&ldo;我沒忘！夜雨！&rdo;他大聲地對他說，燈火下，他的身影仿佛在燃燒。夜色很黑，而那光明亮如火，我睜大了眼睛，希望能看清他‐‐月霜，我的哥哥。可是忽然間，我冷不丁打了一個噴嚏。聲音很大，等我緊張地擡起頭，他的目光已從遠方而至，懸在了我的頭頂。我以為他會生氣，我以為他會說我，于是慌忙站起身，摸着鼻子，語不成句：&ldo;我……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隻是……隻是怕你們……&rdo;我本來想說怕你們打架，最後幾個字還沒說完。他摸着我的頭，無比溫柔。然後他蹲下身去，用手捧住我的一隻腳，疼惜地說：&ldo;都凍紅了，晨曦。都凍紅了，晨曦。&rdo;晨曦。月霜……不要離開我。8身體在輕輕的搖動，很輕柔，像是襁褓中的嬰兒被放進搖籃裡。搖晃中，我能看到黑的夜、亮的燈、月霜哥哥的後背和夜雨哥哥忽遠忽近的臉。鼻子裡滿滿的都是月霜哥哥身上屬于他的氣息，淡淡的，卻讓人心安的氣息。我懸在半空中的心在這股氣息的包裹下，漸漸地放松下來，落進了很軟很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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