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隻想好好送爺爺最後一程,你說你們這些有錢人,沒事幹大半夜的往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撞什麼……喂,這裡是安陽鎮蓮花溝村……&rdo;電話打完,他擡袖擦掉落到臉上的雪,再次試圖拉車門,拉不動,見裡面的人一直沒有動靜,仿佛已經死掉了一般,心裡抖了抖,差點又想哭了。這都是些什麼事。&ldo;别死啊,你們别死。&rdo;他抖着嗓子念叨,在周圍找了找,找到一塊磚頭,閉着眼朝後車門的玻璃用力砸下,然後丢掉磚頭,探手進去打開後車門鑽了進去。沒了車玻璃的阻擋,喻臻終于看清了車内的情形。車前坐歪躺着一男一女兩個人,都是很年輕的模樣,駕駛座的男人牢牢把副駕駛座的女人護在了身下,滿頭滿身的血,女人被擋住了,看不清情況。喻臻先探了探男人的情況,皮膚是溫的,但好像已經沒了呼吸。他手指抖了抖,嘴裡念叨着小時候爺爺教他的那些超度經,又把手挪向了下面的女人。沉穩的脈搏跳動從手指觸碰到的地方清晰傳來,他屏住的呼吸陡然放松,然後立刻前傾身體,不敢大幅度搬動兩人,怕造成二次傷害,隻小心尋找着兩人身上的傷口,想先給他們止止血。&ldo;撐住,醫生很快就來了,撐住。&rdo;男人身上的溫度一點一點流逝,女人的脈搏始終沉穩,喻臻解開腰上系着的白布孝帶,略顯笨拙地幫男人包紮着手臂上的傷口,想起道觀裡再也不會睜開眼的爺爺,一直憋着的眼淚滴了下來。&ldo;别死啊……&rdo;人為什麼要死呢。啪嗒。溫熱的眼淚滴落在男人低垂的手背上,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男人修長好看的手指突然動了動。嗯?喻臻僵住了,瞪大眼看着面前這隻蒼白沒有血色的手,嘴唇抖了抖,然後緊緊抿住,心髒跳動的速度陡然加快。是、是錯覺吧,雖、雖然他不想今天走黃泉路的人再多一個,還自欺欺人的幫人包紮,但、但明明都涼了,怎、怎麼……&ldo;别……&rdo;&ldo;啊!&rdo;他大叫一聲丢下孝帶就鑽出了車,頭也不回地跑回道觀奔到棺木前跪下,拿起一捆黃紙拼命往隻剩火星的火盆裡塞,嘴裡不停念叨:&ldo;假的,都是假的,是做夢,是做夢,詐屍什麼的怎麼可能出現,假的,都是假的。&rdo;雪慢慢停了。道觀外,警車和救護車的鳴笛聲烏拉烏拉直響,喻臻躲在道觀院門後,從縫隙裡朝外偷看,見兩個警察結伴朝着這邊走來,心慌慌地把腦袋縮回來,深吸兩口氣,知道躲不過,幹脆轉身把院門拉了開來。&ldo;是你報的警?&rdo;年長一些的警察見他主動從門裡迎出來,停步詢問。喻臻飛快看一眼遠處被警車和救護車圍住的事故現場,稍顯拘謹地點了點頭,鼓起勇氣問道:&ldo;請問車裡那兩個人怎麼樣了?&rdo;&ldo;已經破車救出來了,男人傷得有點重,女人隻是輕傷,沒什麼大礙。&rdo;年輕一些的警察回答,視線掃過他胳膊上的孝章,隐晦望了眼院内大堂裡的棺木和靈堂,伸胳膊拐了同事一下。年長一些的警察也看到了院内的情況,掃一眼喻臻還帶着青澀稚氣的臉龐,眼裡帶上一點同情,緩下語氣問道:&ldo;這裡就你一個人嗎?家人呢?&rdo;喻臻搖頭:&ldo;沒有其他人了,就我一個。&rdo;說完又看一眼救護車那邊,确認問道:&ldo;那個男人就、就隻是傷得重嗎?&rdo;而不是涼了?他這問題問得有些奇怪,兩位警察對視一眼,猜他可能是被吓到了,年長的警察開口安撫道:&ldo;确實有點重,但幸虧止血及時,不然估計撐不到醫生趕到。是你幫忙包紮的嗎?&rdo;喻臻再次點頭,手指捏緊又放松,心慌感散了一些。看來之前果然隻是錯覺,冬天手冷,他可能摸錯了也說不定。&ldo;車的後玻璃也是你砸的嗎?用什麼砸的,能跟我們詳細說說嗎?&rdo;警察繼續詢問,還拿出了一個本子記錄。喻臻冷靜下來,老老實實回答了警察的問題,還在警察的要求下去現場把那塊他用過的磚頭找了出來。此時跑車上壓着的樹木已經被挪開了,車門大開,裡面的人全被轉移到了救護車上。喻臻這邊剛把磚頭指給警察,那邊救護車就發動了起來,載着病人順着土路離開了。&ldo;雪天路滑,這裡又偏僻,也不知道那個男病人能不能撐到醫院。&rdo;某位小警官感歎着說了一句,喻臻聽了側頭看他一眼,剛準備告别警察回道觀裡,眼前突然一黑,一股涼意從腳底蔓延而上,身體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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