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朕不想讓你掃了朕賞花的興緻。”仁宗冷冷地對小蝶說。小蝶準備離開,誰知起身之時腳下一軟,眼前一黑,竟然摔在地上。展昭本想扶她一把,卻已經來不及了。“怎麼?難道你還想回宮,讓朕繼續寵幸你?”仁宗又是一陣諷刺。小蝶面無血色,仁宗的嘲諷已經使她心如死灰,她用紫霞劍支住地面,努力站起來,身體又晃了一下。定了定神,頭也不回地跑入假山背後,不見了蹤影。展昭看着小蝶離去,憂心忡忡,正在猶豫自己要不要追上去。“展昭,朕今日賞花正愁沒人保護,你就留下來陪朕。”仁宗冷峻的聲音再次響起。展昭似乎沒有聽見,依舊望着小蝶離開的方向,“展昭,你想違旨不遵嗎?”仁宗提高了聲音。“微臣不敢。”展昭回過頭來,滿腦子都是小蝶,隻希望她千萬别出事。仁宗似乎故意要跟展昭過不去,先讓展昭陪他遊園直至夜幕降臨,又差展昭送他回到寝宮,才放了他。離開皇宮,展昭立刻飛奔到小蝶的農舍,但發現小蝶并沒有回來,展昭懵了,本來就懸着的一顆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今宵酒醒何處離開展昭和仁宗,小蝶旁若無人地飛奔着,任憑淚水肆意地落下。倚翠園裡大批的遊人看着這個落淚狂奔的女子,都驚訝不已,但小蝶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隻有仁宗的幾句話清晰地在耳邊回蕩,想忘都忘不了。出了倚翠園,小蝶一個人在街上遊蕩,臉上挂滿了淚水,漫無目的地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隻知道不能回去,她現在不敢再面對展昭。不知道走了多久,小蝶看到路邊的一家酒肆,就徑直走過去坐下。“給我一壇酒。”小蝶面無表情,目光呆滞。“姑娘你說什麼?你要……一壇酒?”酒保看着小蝶不敢置信。小蝶點了點頭,酒保再一看小蝶的神色,似乎明白了點兒什麼,轉身抱了一壇酒放在桌上,小蝶想都不想便打開封口,喝水似的一口一口灌了下去。就這樣,一壇一壇的,小蝶一邊喝一邊流淚,吓住了整個酒肆的人,頭昏了就趴在桌上繼續喝:“為什麼喝了這麼多都不醉?為什麼我還是記得那麼清楚……為什麼?還以為喝酒就可以忘記一切,但現在還是這麼痛苦,到底是為什麼?”小蝶不斷地哽咽着,淚水和酒水鋪滿了她的臉,落到桌子上,分不清哪些是酒,哪些是淚,突然,她抽出佩劍,毫不留情的在自己左臂上劃了三劍,似乎這樣才可以減輕痛苦。自從下午坐在這裡,小蝶就沒有離開,一直喝到深夜,街上已經沒有行人。“姑娘,我們要打烊了。”聽見酒保的話,小蝶放了一錠銀子在桌上,拎着還未喝完的一壇酒,搖搖擺擺地走了。小蝶已經神志不清,隻是四處亂撞,但還沒忘記提起酒壇再給自己灌上幾口,走到街尾,覺得頭昏,就在一面牆上靠了一會兒,接着順牆左轉,突然跟一人撞了個滿懷,酒壇被撞到地下摔得粉碎,小蝶沒看來人,隻是生氣的一拔劍:“讓開!”對方靈巧的一閃,她這才迷迷糊糊地向前看了一眼,隻見一個一身白衣的年輕男子潇灑地站在夜色之中,烏黑的長發随風飄動,更添幾分不羁與狂傲,手中銀色的劍鞘在月光下熠熠發光,“姑娘滿身酒氣,究竟有什麼不順心的事,不妨跟在下說說。”那男子的語氣輕松飄逸。小蝶沒有理他,隻顧自己走路,但沒走幾步,雙腳就又絆了一下,那男子一把拉住她:“姑娘你醉了。”不經意間看了小蝶一眼,驚訝地發現小蝶雙眼紅腫,整個臉都哭花了,小蝶見他拉住了自己的胳膊,更是生氣,使勁甩開了他的手,舉劍便刺,那男子一退,小蝶又再次出劍逼了上去,那男子笑了笑,欣然迎戰。小蝶雖然喝醉了,淩亂劍招之中卻不乏章法,時進時退,時攻時守,時而騰空,時而落地,“乒”的一聲,雙劍相擊,兩人相持數秒之後,同時一個後翻落到地面。“姑娘好功夫!”那男子笑道。而小蝶隻覺得頭昏腦脹,呼吸困難,一個支持不住,倒了下去。那男子沖過來一手托住小蝶:“姑娘!姑娘!”見到小蝶已經昏迷,忽然又發現她左臂上的血迹,情急之下,就抱起小蝶離開了。一家客棧幹淨的客房之中,小蝶躺在床上,左臂已經被包紮好了,那男子靜靜地坐在床邊。他這才看清小蝶,雖然有些狼狽,但依然掩蓋不住那絕世的美麗,頹然的面龐竟又給她添了幾分與衆不同的美感。看着看着,那男子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正怦怦地跳個不停,臉上也開始發燙,奇怪的是,他竟無法将視線從小蝶身上移開,不禁自嘲,自己居然也會動心?過了一會兒,小蝶手指微動,慢慢睜開了眼睛,她隻覺得頭疼不已,一皺眉,舉起左手搭上了自己的額頭,突然發現了手臂上纏着的紗布。“姑娘醒了?”那男子笑着站起來,小蝶看看他,撐着床闆坐了起來,之前的酒勁已經消失殆盡,“是你救我?”語氣中帶着疑惑,眼神依舊迷離。“在下隻是幫姑娘包紮傷口,算不上救人。姑娘現在好些了吧?”那男子也很是關切。小蝶點點頭:“多謝公子。”“姑娘不必客氣。冒昧問一句,不知姑娘是被何人所傷?”那男子看着小蝶。小蝶仍舊低着頭,“實不相瞞,這傷口是我自己劃的。”那男子歎了口氣:“我早該想到了,劍傷這麼整齊,而且以姑娘的武功,想要傷你也不容易啊!”小蝶驚訝地擡起頭:“你見過我的武功?”那男子輕松一笑:“姑娘醉的可真實在,不久前你我還有一場打鬥,你不記得了?”小蝶搖了搖頭,“那姑娘現在可醒了吧?”那男子調侃起來,小蝶聽到這樣一句玩笑,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姑娘終于笑了。”那男子長出了一口氣,“在下實在不明白,姑娘你一個大美人,又武藝高強,究竟有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傷心?”其實從他見到小蝶的時候就已經非常好奇,到底因為什麼會讓一個人變得如此無助和絕望。小蝶想起白天倚翠園裡發生的一切,眼淚又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姑娘你沒事吧?”那男子沒想到,小蝶這一流淚,自己心頭居然也跟着一緊,難道自己真的……小蝶抹去淚水:“讓公子見笑了。今日蒙公子相救,小女子十分感激。現在我已經沒事了,就不再打擾公子,小女子告辭。”說着小蝶便掀開被子準備下床,那男子一擡手:“姑娘且慢,半夜三更,姑娘一人離開,在下實在不放心。所謂救人救到底,姑娘今晚就在此休息,明早再走不遲,也算是姑娘給在下一個機會,讓我白五爺也做一回善事如何?”小蝶聽了他的話先是一驚,再仔細一看他的打扮:“白五爺?莫非你就是錦毛鼠白玉堂?”那男子笑着一抱拳:“姑娘果然有見識,正是在下。”小蝶也微微一低頭,“原來是白少俠,小女子失敬了。”“姑娘言重,就算是給我白玉堂個面子,明早再走。”小蝶看着他,此刻心亂如麻,沒有多想就點了點頭。停了一會兒,小蝶突然問道:“聽說白少俠住在陷空島,為何今日會在汴梁?”白玉堂看小蝶終于主動說話,也着實驚喜了一下:“白玉堂這次到汴梁,是來找一個朋友。你既是汴梁人,就一定知道他的,我要找的就是禦貓展昭啊!”小蝶聽到展昭的名字,心又象突然間被刺了一劍似的。白玉堂似乎沒發現小蝶有什麼不妥,接着說:“我跟展小貓有很久沒見了,确實有些想念。這次來找他,有機會的話說不定可以幫他破點兒他破不了的案子玩玩兒!其實我今晚本來是想半夜跑到開封府,給他個驚喜,吓他一吓,誰知卻在路上遇到你,那隻貓兒隻好明天再做理會了!”白玉堂說起展昭,越說越開心,忽然看了小蝶一眼,發現小蝶較之前更加黯然神傷,白玉堂停了下來,收起臉上的笑容,“姑娘還是早點休息吧。如果你不介意,我就無需三更半夜勞煩掌櫃的再開一間房了。”“白少俠說哪裡話,都是我害得你不能休息,少俠自便就是。”小蝶依舊是無精打采的語氣,依舊是呆滞的目光,說完,白玉堂看着小蝶蓋好被子睡下,才放心的坐回桌邊。這一夜,白玉堂并未合眼,隻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他在好奇,在疑惑,自己與她是否真的有緣?無可奈何花落去展昭在農舍見不到小蝶,立刻就慌了,他雙手扶着前廳的桌沿,定了定神,努力去想小蝶有可能去了哪裡。自從在農舍安家之後,小蝶幾乎沒去過别的地方,這次到底會到哪兒去?難不成……難不成她又不辭而别?尤其是白天受了那麼大的打擊,萬一她想不開,有個三長兩短……展昭越想越害怕,不敢再想下去。他再次定了定神,握緊青峰劍,右手一提下擺,快步走出門去,開始在汴梁城裡的大街小巷尋找小蝶,沒有目标,但他不能什麼都不做,隻有盡力去找,可是結果總是讓人失望。尋覓一番之後,展昭再次回到農舍,他很累,心裡也很亂,沒有辦法,隻好坐在前廳默默地等,希望可以等到小蝶回來。不知不覺,展昭就這樣焦急地坐了一個晚上,東方發白,小蝶仍然沒有回來。展昭已經心力交瘁,他太害怕小蝶出事,這樣音信全無,如果是最壞的結果……展昭走出農舍,天已經亮了,到底該怎麼辦?想到今天還有公事,而小蝶現在還沒有下落,無奈之下就先回了開封府,希望城裡會有小蝶的消息。臨走前,他也不忘留下一封短信,希望如果小蝶看見可以稍微安心:“小蝶,如果你回來了,千萬不要再離開,等我。求你等我。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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