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曲陌與酒不醉等人趕到無行宮總壇大廳時,便看見貓兒與紅衣宮主大肆過招,當即拔刀相助,瞬間突襲而去。高手對峙,肅殺之氣若拉緊了弦的滿弓,細微差池便是琴毀弦斷!貓兒一刀沿着紅衣宮主的臂膀落空,卻是在兵器铿锵的厮殺中聽見一聲極其短促的悅耳玲珑音。“無獨有偶醉玲珑”的清脆旋律讓貓兒呼吸一滞,盡管短促,卻若一把尖刀劃了心髒。貓兒蒼涼伫立,嚅動着唇,無聲中喚着銀鈎的名字。她以為,她與銀鈎沒有秘密,即便銀鈎化裝成任何人,即使她不懂銀鈎為什麼要隐瞞自己,既然銀鈎從來不說,她也不在乎,因為銀鈎就是銀鈎,貓兒就是貓兒。然而,貓兒清楚地記得,是無行宮宮主讓那些屬下企圖奸污自己!是無行宮宮主一次次派人追殺自己,要搶走“梵間”!是無行宮宮主殘害了岚琅的爹娘!她無法相信,那個人就是銀鈎,竟是自己全心信任的愛人!她無法相信,銀鈎會在背後捅自己刀子!她無法相信,口口聲聲說要與自己死同穴的人竟将自己戲耍得如同泥猴!如果銀鈎要“因果”,他做什麼還讓無行宮中的紅行使去搶?隻為了将自己洗脫幹淨嗎?如果銀鈎想要“梵間”,她不管心口有多痛,她都會給他。她想起來了,在殺了“西葫二老”後,銀鈎并沒有将“梵間”還給自己,并沒有啊……貓兒眼睜睜看着娘娘和叔叔們合力圍攻紅衣宮主,她曉得三人的必殺絕招,如此一擊,便是讓人躲無可躲,必然中招斃命。貓兒突然大喝一聲:“住手!”人瞬間沖了過去,用大菜刀隔開了斬豬刀的絕招,以強悍之姿護在了紅衣宮主身前,震撼了一幹人等。貓兒笑了,笑得有些凄涼,卻又如此堅韌,她雖然被自己以為的認知刺傷,但她的心告訴自己,要相信銀鈎!無論如何,都要相信他!在他沒給自己解釋前,她不要懷疑,即便痛了心口,也要護着他!一如他一次次護着自己那般,不能棄!原本的厮殺因貓兒的突然逆轉而停滞,衆人不解地看着貓兒,而貓兒卻不言不語,隻是緊抿着唇,護在紅衣宮主身邊。紅衣宮主将手腕處的“無獨有偶醉玲珑”隐入袖口,遮擋在紅色衣袖中,唇邊悄然上彎出邪魅弧度,若妖孽般定于紅塵一隅。此時,正值新年交替之際,遠處萬家燈火闌珊,空中煙火正豔,貓兒忍住哈欠,隻覺得身體好生疲憊,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地困乏。紅衣宮主隔開酒不醉等人的兵器,忙将手中的紅色“因果”塞入水龍壁的一隻眼睛中,又從頸項間解下黑色“梵間”,便要塞進另一隻龍眼中。此刻,突發劇變,黃行使竟瞬間出劍挑起了紅衣宮主手中的“梵間”!紅衣宮主一掌打在黃行使胸口,飛身去接空中的“梵間”。所有看明白“因果”與“梵間”乃是一對兒水龍眼鑰匙的武林人士,皆在“梵間”被挑起時飛身去搶,更有甚者,直接将鋒利刀劍對準了紅衣宮主的腹部,等着他自己撞上刀口!宮主的紅衣在半空中劃出翩若驚鴻的弧度,腳踩鋒利劍尖,借着要人性命的助力,以絕佳的輕功搶到“梵間”,翻身落地時,卻又遭衆人前後夾擊。那被拍飛的黃行使撞在石柱上,在骨骼碎裂的聲音中面具掉落,竟是玥姬!貓兒恍然一震,忙将重傷的玥姬扶起,有些不可置信地問:“玥姬,怎麼會是你?”玥姬虛弱一笑,仿若自嘲般反問:“怎就不會是我?”貓兒掃向玥姬的肚子,那個微弱的鼓起仍舊存在,貓兒心中一亂,仍舊安慰道:“你好生待着别動,我定然護你周全。”玥姬撫摸着腹部的胎兒,震驚于貓兒仍舊肯幫自己,眼中劃過悲涼與詫異,唇染血色地問:“你,真肯護我?”貓兒認真點頭:“我護你!”玥姬有些不可置信:“你……不記恨我?”貓兒爽快道:“我沒有時間記恨你,也不願意,記恨一個人太累,更何況銀鈎那麼好,總有人想要他。”玥姬在紛亂中緩緩閉上眼睛,由唇角輕輕溢出微不可察的缥缈之音:“孩子,不是銀鈎的。”貓兒淡淡一笑,輕輕拍了拍玥姬的肩膀:“孩子在你的身體裡,與你血脈相連,無論他源于誰,卻永遠隻屬于娘親。”玥姬眼角流下清淚,在貓兒站起身時,顫抖道:“貓兒,小心宮主。”貓兒微愣,玥姬讓自己小心宮主,難道她不知道宮主就是銀鈎?還是……宮主另有其人?也許,玥姬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宮主的,但宮主到底是誰?貓兒疑惑了。在衆人為“梵間”大打出手時,水龍中卻由積水處悄然爬出一人,伸手将龍眼中的“因果”取下,放入口中……紅衣宮主察覺出異樣,轉身一看,見龍眼中已無“因果”,積水中卻冒出一個白色身影,他暗道不好,立即撲去,想要搶回“因果”。當紅衣宮主跳入水龍中時,卻見水中隐現出兩人身影,以極快的手法過了數十招,攪動得水中銀龍翻滾,仿佛要騰空飛起一般!就在水花四濺中,紅衣宮主腹部被一串尖銳冰淩刺入,胸口正中一掌,身子猶如斷線的風筝般飛出,帶着一連串的水珠重重落在地上!銀色面具染血滾落,黑發淩亂,氣息微弱,銀鈎的面孔是如此蒼白。貓兒驚呼一聲撲至銀鈎身邊,将那不斷咳血的身子抱入懷中,手指瑟瑟發抖,不停地擦拭着銀鈎唇角溢出的鮮血,顫聲喚着:“銀鈎,銀鈎,你怎麼了?銀鈎,銀鈎,你沒事的,沒事的……”銀鈎冰涼的手指撫摸上貓兒的臉頰,仿佛用盡力氣般狠狠一掐,沙啞地訓斥道:“不跑了?”貓兒使勁搖頭,恨不得将此刻的紅心剖出來給銀鈎看:“不跑了,不跑了,就在你身邊。”銀鈎染血的手指纏繞住貓兒的小手,攥入手心,感覺那份溫熱,唇邊染了笑意,眼中泛起璀璨之色,若最絢麗的煙花,幸福地說道:“貓娃,‘因果’被人吞下,我救不了你了。但你信我,若先走你一步,定在奈何橋上等你。”酒不醉上前為銀鈎診治續命,貓兒含淚将銀鈎輕輕倚靠在身後粗石柱上,咬牙瞪目大喝道:“銀鈎,你不許死!你答應過,你要比我晚死一天,不讓我獨嘗苦楚。我去剖開那人腹部,一定取回‘因果’救你!”貓兒站起身,用染了銀鈎血的手指攥緊菜刀,瞪向水龍翻滾中的隐約人形,大喝一聲,舉起充滿恨意的一刀狠狠劈下!水中人影在貓兒襲來前一刻騰空而起,一身明顯短小的藍色衣衫在出水的瞬間掙裂開來。然而,還未等衆人窺視其半裸真身,那人便動作極快地掠下黑行使的黑色鬥篷,在旋轉間披在了自己身上,掩蓋住濕透的褴褛衣衫。那人生得一副雌雄莫辨容貌,柳眉含黛,杏眼水潤,膚若凝玉,唇似胭脂,若非胸口平坦,定以為是一絕色傾城女子。他赤足而立,發絲披散在身後,滴落一片水迹。就在貓兒從其後背襲來時,那人将身子輕輕一轉,若一片黑色羽毛般翩然飛開,回頭沖貓兒一笑,喚道:“貓兒,别來無恙。”貓兒屢砍不中的菜刀突然重若千斤!她直直望着那若江南煙雨的柔美面孔,竟與心中岚琅的樣貌重合!聽着紅行使與黑行使極為詫異地稱岚琅為宮主時,貓兒瞬間明白了很多事情。原來,一直戲耍自己的,不是銀鈎,卻是岚琅!岚琅見貓兒眼含悲切,心中一慌,上前一步。貓兒将手中菜刀攥得死緊,兇紅了眼,嘶啞低吼道:“别過來!為什麼傷銀鈎?為什麼?”岚琅恨聲傲慢道:“銀鈎就是害我之人,我僅要他性命,已算得上仁慈!”貓兒的胸口起起伏伏,瞪向岚琅的眼中已有殺意。岚琅見貓兒如此仇視自己,心中的慌亂與氣惱混成一團。他本以為自己恢複功力後就可以去尋貓兒,也猜想到重情重義的傻貓兒會來無行宮幫自己奪“因果”,正好借此機會讓貓兒好生看看銀鈎的卑鄙嘴臉!卻不想,觸目的卻是貓兒那止不住的恨意!岚琅深吸一口氣,努力緩聲道:“貓兒,我本是無行宮宮主,并非有意騙你。隻是我曾經與你為敵,幾次派人出手傷你,後又與你結伴而行,自然想隐瞞不提。“我知你惱我,但有一點兒,我并沒有騙你,我确是被人逼下山崖,并非故意接近你。“而逼我之人,就是銀鈎!他在我練功走火入魔空隙出手,逼我墜崖,取而代之!我為保命,舍棄一身功力,才在崖底續命存活下來,模樣也因此返還到十四歲時。“我原本與你同行去‘一筆因果’武林會上搶奪‘因果’,是想借着‘因果’恢複功力。卻不想,‘因果’竟被銀鈎奪走。而他為了掩人耳目,暗派紅行使去奪果,将禍事引到無行宮身上,可謂用心歹毒!“他的算盤打得倒好,當新年交替之時,将‘因果’服下,功力大增,卻置我教衆于人人喊打的危險境地!如此惡人,怎可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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