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琅望着這樣的貓兒,不覺間失了神,半晌,喃喃問道:“貓兒,你想要什麼呢?”貓兒随口答道:“我從來沒想過自己要什麼,曾經隻想讓曲陌喜歡我,現在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也就不知道要什麼了。”岚琅微愣,沒想到貓兒将自己隐藏的感情輕易說出,卻轉瞬間明白,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啊。岚琅笑了笑,不似以往那麼尖銳刻薄,歪着頭,望着貓兒被火烤得紅撲撲的臉蛋,又尋個話題問道:“看你烤兔子,好像蠻用心的。”貓兒眯眼一笑:“都跟你說了我烤得好吃,若烤不好,多丢手藝啊。”岚琅幫貓兒加了些柴火,問:“對于不認識的人,你都對他這麼好?”貓兒皺眉:“你都跟着我一個月了,哪裡是不認識的人?”岚琅輕咳一聲,轉開臉:“我是說,不知底細的人。”貓兒朗聲道:“反正我内心無愧,也不怕惡鬼敲門。”岚琅臉一紅:“你!”貓兒咧嘴一笑:“你不是惡鬼。”岚琅用腳踢了踢柴火:“那我是什麼?”貓兒神秘兮兮地小聲道:“你啊……你是……陰魂不散!”岚琅水靈靈的眼睛一瞪,喝道:“貓兒,你真欠揍!”貓兒呵呵一笑,無賴地說道:“能揍得過我再說吧,眼下别把我惹急了,讓我再揍你一頓,全當舒筋活血了。”岚琅冷哼一聲,轉頭,不再說話。貓兒低頭,認真烤着兔肉。烤好後,貓兒遞給岚琅一隻,岚琅洩恨似的抓走,伸手就扯肉,卻燙了手,咝地倒吸着冷氣。貓兒忙将岚琅的手放到自己耳朵上。岚琅微愣。貓兒得意揚揚道:“不痛了吧?若燙到手指,放到耳朵上最好使了。”岚琅微紅的臉隐在跳躍的篝火中,似夢似幻般不真實,問:“誰教你的?”貓兒得意之色更濃:“娘呗。”轉而繼續吃起了兔肉,直到撐得肚子圓滾滾的,這才倚在樹下休息。岚琅掃了一眼閉目養神的貓兒,建議道:“不如你枕着我肩膀睡會兒,等會兒換我枕你?”貓兒吧嗒一下小嘴,眼睛都沒睜:“你枕我吧,我這樣挺好。”岚琅望着貓兒,終是悄然坐了過去,将腦袋倚在貓兒的頸項間。貓兒身上有種很淳樸的味道,沒有一般女子的胭脂香,卻自然得讓人覺得分外安心。旁邊的柴火的噼啪作聲,兩個人相依偎着睡去。在貓兒的呼噜聲中,個黑影悄然接近,相互間打個眼色,便舉劍向岚琅的脖子處刺去!貓兒突然睜開眼睛,身子沒有動,手中卻豁然多出了一把大菜刀,在夜裡泛着霍霍青光,快速一掃,隻聽一聲碎裂,那刺客的劍身已經斷成兩半。身穿黑鬥篷的鬼面人一驚,向後退了一步,抱拳道:“貓爺,無行宮無意打擾,此事與您無關,且将那小子交給我們,我們自當井水不犯河水。”貓兒心裡疑惑,原本以為無行宮知道上次搶的手帕并非“梵間”,所以這次才半夜偷襲。沒想到,黑行使并非沖着自己而來,而是沖着岚琅。難道說,他們以為那手帕就是真的“梵間”?不會這麼笨吧?疑惑中,貓兒一腳踹去,人随即飛身而起,身子擋在了岚琅面前,将手中大菜刀一橫,眉毛一皺:“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說井水不犯河水?你不知道我是雨水嗎?哪裡惹我不快,就下到哪裡!正要找你們無行宮呢,廢話不需多,我們手下見功夫!”黑行使瞬間提劍刺去,欲纏住貓兒,而其他人則是毫不留情地向貓兒身後的岚琅進攻!貓兒一連串的快刀斬亂麻,将無行宮的人生生逼開,嘲弄道:“斷劍還敢行兇?且看看你貓爺怎麼殺豬吧!”說話間,絕不花哨的一刀劈下。黑行使手中殘劍再次斷裂,隻覺得肚子也是一緊,忙用手捂住,卻仍舊止不住嘩啦啦的血水湧出,瞳孔一縮,死不瞑目地緩緩躺在了地上。其他無行宮教衆見了,不禁大駭,有些懼怕貓兒的大菜刀,不敢靠前。貓兒用腳踢了踢倒地之人的胳膊,喚道:“喂,我才劃破你兩層皮肉,你裝死做什麼?”原本已死的黑行使眨巴一下眼皮,瞬間睜開眼睛,一個翻滾躲到一邊,捂着肚子怒喝道:“好個小人!”貓兒呵呵一笑:“吓吓你,好玩不?”其他無行宮教衆不等空閑,呼嘯而來,貓兒雖然跛了左腳不方便,但身形仍舊靈活,隻要不讓她追敵,他人便讨不到便宜。刀光劍影間,貓兒大勝,将數人放倒在地,雖不緻命,卻是苟延殘喘。貓兒瞪眼訓斥道:“回去告訴你們家主子,岚琅是貓爺的人,不許任何人動!”貓兒語畢,覺得這話……她好生熟悉,貌似銀鈎将自己護在懷裡時,也是這麼說的。時過境遷,她竟然沒忘,而且……記憶深刻。那人,在不知不覺間到底給自己種下了怎樣的毒?在貓兒的遊神中,岚琅由貓兒身後走出,笑得越發陰柔,猶如女子般風情。他拾起地上的斷劍,用沒有劍尖的遲鈍劍鋒比量在一黑衣人的頸間,若畫畫般輕輕鈎過,将那人喉嚨割開個縫隙,血液暈染開,卻不至于噴薄而出,就這麼咕噜咕噜地流淌着。讓那黑衣人在驚恐中感覺生命的流失,聽着死神的腳步勾命而來。岚琅滑動着遲鈍的殘劍,口中哼哼着不知名的調調,心情大好地走到下一個黑衣人面前,在那人的瑟縮戰栗中,舉起劍,由頭部開始分割,仿佛要生生将人分成兩半的樣子。恍然回神的貓兒一把奪過岚琅手中的殘劍,訓斥道:“你這是做什麼?既然他們已經敗了,就不要再折辱。”岚琅微仰着頭望向貓兒,眼中含了抹令人驚心的恨意,聲音裡有絲快感的顫音道:“他們殺我父母時,可并沒有因為誰敗了,而心慈手軟地沒有折辱!”貓兒啞然,想來這無行宮還真是無惡不作,雖不知其中緣由,但好好地還殺了岚琅的父母,實在令人無法言語。岚琅見貓兒不再幹預,伸手奪過貓兒手中的殘劍,就這麼笑顔如花的一個個切割下去,不讓他們速死,卻必須要感受血液與生命漸離自己的驚恐,直至死去。其實,黑衣人是想逃的,但貓兒的菜刀和拳頭實在厲害,他們已經被打得動彈不得,甚至連喊救命的聲音都細微可憐得如同蝼蟻。當岚琅舉劍切割到黑行使的脖子上時,那人卻突然一掌襲出,虛晃一招,利用絕佳的輕功逃走。岚琅恨極地轉過身,用殘劍指着唯一剩下的活口,逼問道:“說,你們的總壇在哪裡?教主何在?”那人顫抖着嘴唇,沙啞而急切地招供道:“三國皆有總壇,教主……教主飄忽不定,果真不知……啊……”岚琅手起刀落,砍了那人脖子,對那死不瞑目的人說道:“不用瞪我,我沒說不殺你,不過給你個痛快罷了。”貓兒望着岚琅的單薄背脊,明白他報仇的心思,卻不知道還需要多少人命才能填滿他的仇恨。岚琅仿佛知道貓兒在看他,原本笑顔如花的臉瞬間一冷,轉頭喝道:“看什麼?還不上路!真等無行宮追來砍死我才好?若不是今天在溢香居吃飯時露了頭,也招不來這些惡鬼!”狠瞪貓兒一眼,率先跳上“肥臀”。然而“肥臀”卻不讓他騎,蹄子一跺,開始搖晃起身子。岚琅見貓兒那般清冷地看自己,心中有些異樣難受,仿佛受不住那薄涼的眸子凝視般,他暴躁盡顯,發狠間就要踢打“肥臀”。貓兒一閃身躍上“肥臀”,“肥臀”這才不再扭動,乖巧得和剛才判若兩人。貓兒大喝一聲駕,馬兒狂奔出去,踢踏出一片片乍起的灰塵。岚琅曉得貓兒生氣,也想試着開口說些什麼,隻是一張嘴,貓兒便開口将話截去,沉聲道:“‘肥臀’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若再踢打它,我定然不饒你。”岚琅一口氣憋在胸口,瞬間收緊了拳頭,眼中陰戾的情緒暴漲,将眼睛死死瞪向“肥臀”的頸項。難道,他還不如一匹馬嗎? 既為了躲避可能追趕而來的無行宮教衆,亦為早日到達離國皇城,兩個人一路風餐露宿,馬不停蹄。岚琅與貓兒置氣,兩個人仿佛商量好一般,誰也不理誰,卻是吃住在一起。偶爾住店,岚琅會狠狠地兇貓兒一句:“洗澡去,臭死了!”貓兒心裡說,不用你管我也會洗,但嘴上卻沒有說什麼,導緻以後岚琅與貓兒說話,幾乎都是靠吼的,足見習慣成自然。兩個人快到皇城時,才終于算是和好。原因是貓兒看見岚琅買了包糖果給“肥臀”,口中還惡毒地說道:“吃吧,吃吧,把牙都掉光,看你還耍什麼馬脾氣!”貓兒曉得,這是岚琅給“肥臀”認錯了,便高興地走過去,也抓了兩顆糖,一顆自己吃了,一顆喂進了岚琅口中。岚琅漲紅了臉,嘟囔道:“吃胖你隻肥貓!”糖咽下後,又塞給貓兒一整包糖果,轉身上了樓。吃飯時話多了些,貓兒也回應起來,兩人因一匹馬的戰争終于結束了,還真有些的意思。兩人和好後,輕裝上陣,快馬加鞭,終是趕到了皇城,卻不想那城門官爺盤查得甚至是仔細,若答不上個一一二二,是定然不讓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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