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悠深吸一口氣,咬牙道:“别再叫我大叔!”貓兒脖子一縮,卻又不怕死地伸了出去:“那叫大爺?”慕子悠将手中的塘餅捏成了碎渣,冷冷地掃了貓兒一眼,一扭身,上樓了,隻扔下一句話:“我要出門,你好自為之。”貓兒眼巴巴跟了上去,問:“大叔,你要去哪裡啊?”慕子悠腳步微停,側着眼瞧着那滿臉白面的小東西,氣也不是,恨更不是,擡起手,狠狠地擦了擦那臉上的白面,粗聲道:“怎麼?你挂記着?”貓兒奴才樣的點頭,伸手扯上慕子悠的手臂,搖晃道:“大叔,你走了,要什麼時候回來?給點零花錢吧。”慕子悠剛開始心裡還有點滋味,後來聽貓兒跟他要銀子就不是個滋味了,感情兒還不是為了自己,甩開貓兒的手,繼續上樓,嘲諷道:“你要銀子做什麼?不是會搶劫嗎?”貓兒歎息:“在山上搶劫,别人都怕我,在這兒,一喊搶劫,還有官兵追。”慕子悠被貓兒搖頭晃腦的惋惜口氣逗笑,說:“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就去我朋友那裡幫忙吧,總是虧待不了你的。我已經傳信兒給他,讓他來接你,不過,别和他太親近。”貓兒見自己的吃食有了着落,稀裡糊塗應了一聲,轉身就回去睡覺了。慕子悠望着貓兒歡實的身影,唇角勾起笑顔,這個不省心的小東西,昨晚一夜未歸,自己尋去,去看見她站在糖餅攤前咽口水。跟在她身後,看着她美滋滋地啃着大餅,都走一塊兒去了,到門口才發現自己。哎……跟這小東西一起,他早晚變大爺。慕子悠前腳一走,貓兒立刻翻身農奴把歌唱,整個‘攬月樓’都不夠她折騰的,一陣風似的跑去找三娘,拉來一票人胡吃海喝,把副掌櫃折磨得不成人形,隻盼着老闆早點回來,隻有老妖,才能壓住這牛鬼蛇神。若非老闆走前交代,隻要貓娃不拆房子,就随他折騰,副掌櫃怕是此刻早就用棍子請人了。現在,副掌櫃隻得躲在櫃台後,咬着毛筆,一筆筆記下貓娃的惡劣斑斑,隻等着老闆回來,貼上大字報,好生地哭訴一番。貓兒一身跑堂裝扮,卷着褲腿,挽着袖管,振臂呼喝着‘攬月樓’裡的店小二:“好酒好菜的都上來!”店小二掃眼副掌櫃,看那平時極其嚴厲的嘴臉此刻已經是默默無語兩眼淚,于是明白,這将搶劫怪嘴邊的貓娃就是比好生做買賣的橫!這可得好生伺候着。一道道佳肴端上,貓兒為三娘布置着酒水,給楚汐兒布置着菜,掐着小鋤頭的臉,玩得不亦樂乎。三娘她們雖然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但卻從來沒來過這‘離國’第一樓——‘攬月樓’,今天坐着轎子來了這裡,雖是受貓兒邀請,但還是将這幾年積攢下的細軟揣進了懷裡,不忍拂了貓兒的盛情,卻也怕貓兒好臉,沒銀子付賬,讓自己被攆出來,就實在說不過去了。可今個兒一看,貓兒雖是個跑堂的,但顯然很得老闆心思,這顆心,算是放進了肚子去。本就是生死兩茫茫後的重逢,今日又是在這麼一個揮金如土的地方相聚,三娘的慷慨還真多了些。貓兒高興,自然多喝了幾杯,将那張小臉染得紅撲撲地,猶如誘人的櫻桃般引人食指大動。一頓飯下來,算得是賓主盡歡。三娘和楚汐兒本就是尋了借口出來的,所以不能呆太長的時間,吃好後,就要打道回府了。貓兒晃悠悠地站起身,瞪着圓圓的貓眼,非要送三娘他們回去。三娘她們扭不過,隻好讓她送到門口,還在貓兒耳邊細細囑托:“貓兒,你雖穿男裝,可畢竟是個姑娘家家,凡事得小心點,莫讓他人占了便宜,将來還得找個好人家,嫁得風風光光,不好落人口實。”貓兒腦袋舌頭頗大地應允着,點了點那顆仿佛重有千斤的腦袋,沖着三娘傻笑着。三娘搖搖頭,撫着楚汐兒上了轎子,擺擺手,示意貓兒回去睡覺,這就帶着小鋤頭一起走了。都說酒壯熊人膽,貓兒不是熊,但幾杯黃酒下肚,更覺得自己有無窮的力量!大白天的,就這麼氣勢洶洶地向着曲府方向踏步而去,不知道得,都以為貓兒是去尋仇的。貓兒本就不勝酒力,今天一高興,顯然是喝高了,腳步東倒西歪地,滿眼都是白衣飄飄的美人。不分方向的走着,在‘攬月樓’門前後繞了三圈後,才成功地踏上了不知方向的征途。晃晃悠悠間,隻聽得一聲驚叫,然後是一群人追着一個人跑,那叫個黑壓壓一片啊。貓兒迷失在這片高亢的人群中,被撞了好幾個圈,好不容易站穩了,又看見那被追之人繞了個圈開始往回跑,層層疊疊的粉色衣衫在風中飄訣,烏黑的發絲如同上好的絲綢般劃過貓兒的臉龐,留下了一縷魅人的暗香,以及那酥麻的:“救命啊……”貓兒身子一震,在思想還沒連上線時,已經是雙臂一攔,将那人保護在身後,大喝道:“你們做什麼?搶劫嗎?!!!”被攔阻之人一愣,續又搖頭。貓兒朦胧的醉眼看衆人搖頭,當即擄起袖子,從身後操出‘千年青鋒鍍’大刀,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太好了,你們不搶,今天我來……搶!!!”貓兒的樣子實在與土匪無異,莺莺燕燕們見其架勢夠真,樣子駭人,手中還提了把瓦青雪亮的大菜刀,不由得腿下軟了兩分,紛紛眼含不舍的退了開來。貓兒見無人圍攻,立刻覺得自己又找回了曾經山上的感覺,不由得眯起一隻眼睛,笑得特怪異。端起肩膀,橫起菜刀,舉國頭頂,絕對賣弄地擺了個自認為很英雄的造型,看起來有點振臂高呼的意思,卻不想自己醉得厲害,腳下一軟,那大菜刀就砰地一聲撞在了自己腦門,将自己給拍昏了。貓兒身後之人伸手将貓兒攬入懷中,單單勾唇一笑,那魅惑便若夜幕弦月般撩撥浪蕩,風流中,彎起禍害千年中的驚鴻一瞥。酒醉夢鄉驚鴻色(二)等貓兒醒來時,已經是月上柳梢頭,眼皮仿佛沉重得張不開,喉嚨幹涸得難受,困難地由嗓子裡擠出了一個字:“水……”昏昏沉沉中,一個極其柔軟的東西貼覆上自己的唇畔,一股混合了淡淡茶香的清泉緩緩流下,順着口腔蔓延下喉嚨,滋潤了幹渴的身體。貓兒吧嗒吧嗒嘴,那柔軟的觸覺讓貓兒覺得特别舒服,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緩緩張開酒醉後的眸子,呼吸一緊,眼睛瞬間瞪成了燈籠狀,卻忘記了反應,就這麼與面前的那雙眼睛互相對視着。半晌,貓兒嗚咽着問:“呢絲睡?鐵窩追左聲嚰?”你是誰?貼我嘴做什麼?那貼在唇上的嘴微動,嗚咽道:“嗚嗚~~~~逆補急德裡?”嗚嗚~~~~你不記得了?貓兒點頭,兩手一擡,推開壓在自己身上之人,噌地坐起,眼冒火光,雖然她不曉得男女之别到底在哪裡,可總覺得那人貼了自己嘴巴很不對勁兒,當即一個拳頭砸去,也不知道砸沒砸到人,卻見那人痛得嗚咽一聲,倒在了地上。貓兒一驚,這人不會武功?跳下床,望着那個發絲披散在腰間的……男人?女人?他趴在地上,臉被發絲遮擋,質地柔軟的月牙色裡衣長袍寬松地系在纖細的腰間。因為動作的扭曲,細緻得如同上好溫玉的肩膀露出半面,在月光下散發着寶石般的魅惑。那人赤着足,腳趾瑩潤而纖細。單薄而柔軟的衣衫覆蓋在身上,将那腰肢與臀部勾畫得極其誘惑,隐約露出的修長雙腿,卻如同兩條靈動的蛇般彎曲着,引人想入菲菲。單是這一無顔背脊,便已經是生得一身媚骨。即使是貓兒這種粗枝大葉的人,也覺得口舌越來越幹,似乎是大量缺水。貓兒的手指動了動,終究蹲下,點了點那人的肩膀,小聲詢問着:“疼了?”那人肩膀抽搐了兩下,緩緩轉過頭望向貓兒。貓兒隻覺得心髒瞬間被擊斃,這……這……這是人是鬼啊?青面獠牙、白眼紅舌。貓兒身子往後一退,一屁股坐到地上,看見那人晃悠悠地爬了起來,垂着一頭鬼魅的發絲蹲在自己面前,然後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指,緩緩勾下了那張鬼臉……貓兒瞪大眼睛,記得酒不醉說過,一般風月鬼魅傳說,都是什麼鬼臉下的俊俏公子,這人扮鬼臉,一定是因為生得太好看了。那人見貓兒滿是好奇的盯着自己,一下扯下鬼臉,滿意地聽見貓兒一聲倒吸氣,然後獨自咧着龅牙笑着,将那雙小三角眼眯成了一條詭異的縫,偌大的酒糟鼻更是忽閃忽閃地特來勁兒。貓兒傻了,決定再也不捧酒不醉的說書場,明明是欺騙群衆呢嗎。那人漏風一笑,問:“我美嗎?”貓兒誠懇的搖頭。那人往前黏糊一寸,嗲音道:“可是……剛才你要了奴家時,可是說,奴家是……真美的。”貓兒一顫,擡手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将腦袋搖成了撥浪鼓狀:“喝高了,絕對喝高了。”那人緩緩爬了起來,哀怨地歎息一聲,甩開雲袖,望向皎月,擺動腰肢,拖長音唱道:“想那日,華燈初挂,伊人路遇,護得奴家傾心片片為君心。念如今,一夜風流,帳内恩愛,天複明,獨垂淚,問君何去,隻道最是~~~~無情~~~~負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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